第308章 太上老
“呼呼，哈哈哈哈！” 当楽次郎刚刚破开断龙石朝外跑去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午后晴朗的阳光，于是这位拥有神奇能力的落魄武士顿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自由了！我......” “年轻人，你的刀很有趣。” 然而，就在楽次郎正为自己得到了难得的自由而欢呼时，一个听上去非常老迈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这可以说是把他吓了一跳。 这把声音非常的古朴，光是听这音调和语气就不难感受到声音的主人曾经历经过的岁月沉淀，可是让楽次郎更惊讶的是他完全没发现有这么个人。 “谁！”楽次郎转头朝这个地下通道的入口旁边一看，这才发现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正坐在旁边的树下，用那对昏黄的瞳孔望着自己。 一袭白衣非常简练，一头白发束成了在铁之国常见的武士髻，老者胸前暴露出来的胸膛又干又扁，脸上也是充满了皱纹，一看就知道他的人生早已走到了末期。 切，不过是一个臭老头而已。看到这家伙的时候楽次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后便理也不理他便打算离开...... 嗖！但还没等他走出两步，那名老者已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并且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直到这时，楽次郎才发现这个老人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而肌肉萎缩看上去很干瘦，可是他的身子却十分高，而且那对枯柴似的的手臂也十分修长。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老者的腰际悬着一柄武士刀，虽然刀鞘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刀柄上缠绕着一圈念珠，但单看黑色沉木刀鞘以及刀柄的质感以就不难看出这绝对是一柄名刀。 如此散发着杀意的一柄武士刀，和这样一位眼看随时都可能走入棺材的老者绝不相称，但当这个身影站在楽次郎面前时，他却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鹰凖一样的眼睛和佛像一样的面孔，杀人的刀与渡人的念珠，如此极端的东西同时出现在老者身上，可是却丝毫不让人感觉不协调，仿佛二者本为一体。 “臭老头......想死吗？” 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压力后，楽次郎猛地举起了手上的残剑，“天羽羽斩”的金光一闪，眼见就要朝老者当头斩下。 “刀很有趣，但是人却很无趣。”看到楽次郎的动作后，老者摇了摇头，缓缓摆出了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 不过与其说是放松的姿势，倒不如说是完全没有姿势，因为老者就是这么站得笔挺，然后双手自然下落，和正举着刀的楽次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在看到这一幕时，屏幕外的御行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在他的观察之中，这名白衣老者浑身竟是没有一丝破绽！ 是的，一丝破绽都没有，也就是说即便现在是御行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该如何发动攻击！ 这种靠气势和姿势来压制对方的手段御行当时在和佐助战斗时也曾经用过，可是比起这位老者而言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他就是武士之中最强的三位“太上老”之一吗？” 这时御行忍不住对旁边的三船问到，即便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那位老者身上的魄力。 “是的，虽然三位“太上老”都很强，可是一心殿下绝对是其中最强的，换而言之，他就是当今世界上最强的武士。” 看着屏幕上那个自己最崇拜的身影时，三船也显得有些激动，平时他并不会这么多话，只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太上老”的出手，所以才不由得有些感叹。 就在御行和三船聊着的时候，那边的楽次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直接猛地朝老者当头斩了过去！ 他的刀并不算快，也不迅猛，可是因为加持了“天羽羽斩”的关系所以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否则就是被直接一刀两段！ 唰！但就在这一刀落下后，在楽次郎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那个身影竟是站在原地纹风不动，可是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不会吧？我的“天羽羽斩”失灵了吗？ 瞬间，巨大的疑惑出现在了楽次郎的心中，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刀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砍上去跟砍空气一样？ “怎么了？”发现了楽次郎的疑惑后，这位名为一心的老者笑着说道：“手上虽然拿着刀，可是却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砍不到吗？” “你找死！”被这老头嘲讽了一通后，楽次郎那幼小、可怜又无助的内心顿时炸了。 下一刻，他发狂一样挥舞着手上的残剑朝一心砍去，毫无章法，毫无套路，可是却胜在够快、够多、够杂乱。 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斩击配合“天羽羽斩”的不可防御以及刀身长度增加特性，其实带来的威胁比一板一眼的攻击要厉害得多，可是...... 动都不动，毫无反应，无论楽次郎再怎么砍，站在那里的一心就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的样子，只是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 “哥哥......这老爷爷是怪物吗？” 这时，坐在屏幕前的雏田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似乎在看了一段时间后她才终于发现这个老爷爷到底做了什么。 “笨蛋，这么说也太不尊敬人了，应该叫老神仙才对......” 听了雏田的话后御行不由得给了她一记脑蹦子，但实际上他所说的话的意思和雏田的也不是相差很大。 神仙，在御行眼中，一心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他从未想过的神仙操作。 楽次郎的刀之所以怎么都砍不到他，并不是因为楽次郎的脑子或者手出了问题，而是一心一直都在闪躲。 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可是一心真的在闪躲，只不过他的动作太小、太快、太纤细，而且在闪躲后马上回归到了原本的姿势，所以乍一看去就像是站在那里从来没动过一样。 太可怕......这个太上老也太可怕了吧？ 以御行对于“天羽羽斩”攻击范围的了解来看，一心几乎所有的闪躲都是极限到几乎擦着刀身过去的，顶多就只有一条头发丝的距离。 隔着一条头发丝的距离擦着一触即死的刀进行闪避，然后马上回到原先的姿势，这种举动虽然拥有“白眼”和“子弹视界”的御行也面前做得到，可是却绝对没有老者这么轻松潇洒，更别谈能闪避完立即恢复原位，身体位置和刚才一分不差了。 “呼！呼！呼！啊啊啊啊啊！” 就这么一来一回数百次后，楽次郎的精神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他猛地朝一心冲了过去！展现出了仿佛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气势！ “空有邪魔外道的妖术，可是在对于自身的锤炼上却是粗糙至极，你不配死在老朽的“数珠丸恒次”下。” 抛下了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后，一心随意地举起刀柄往上一横，楽次郎的咽喉就这么直接撞在了刀柄上，从外人看上去的话简直就像是后者在自杀一样。 怎么......可能...... 但对于楽次郎而言，他甚至都没看到那刀柄是怎么横在自己喉咙上的，就感觉后头一震，喘气立即变得困难无比，随后便这么倒在了地上。 看着楽次郎倒在地上时，观察室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没有华丽的招式，也没有魄力十足的动作，那位老者从出现开始直到放倒楽次郎，他的一举一动就仿佛是在和一个孩子玩耍一样，可就是这种看似貌不惊人的场面却才真正展现出了他的强大。 返璞归真，这种强大甚至已经超出了“剑”的地步，升华到了“道”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