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重生爱上九千岁在线阅读 - 第39节

第39节

    略过赵子慕之后和千岁爷的互动不说,一行人进了城之后不久就受到了城中各类官员的款待,而急行军这么久也是时候修整一下了,于是在荣城官员们的热情中款待中,林庆和司徒元嚣又免不了凑在一张桌子上了。

    而荣成官员们很不幸的又中了枪,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两位之间的火星燃得这么的烈啊!

    荣城最大的酒楼内,华灯初上,灯火通明,一间巨大的雅间内,荣城的官员齐聚一堂,当然还有两个从京师来的大人物,各坐一边,火光四射……

    而雅间不远处荣城数位名妓正在抚琴弄萧,琵琶半抱,丝竹之声声声入耳,情意绵绵。

    美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酒桌宴席间的刀光剑影,一双双媚眼不停地朝着林庆和司徒元嚣连连抛去,就连那乐声中都似乎无端地多了几分缠绵情意。

    可是这媚眼却抛得在座的大人们冷汗连连,抛得司徒元嚣心中畅快不已,抛得林庆冷笑连连。

    明知在座身穿紫红蟒袍的那一位是什么人,荣城的官员们又怎会这么不识趣地将这些各色美人招来呢?他们要招也是招一些单纯献艺的!而这当然是另一位从京师来的大人物的杰作。

    就算林庆再能又如何,能看却不能吃,司徒元嚣就是想要当着他的面挤兑挤兑他,现在不能动他,却能找他的不快,而林庆不快了,司徒元嚣自然就快乐了。

    满饮一杯酒,司徒元嚣吐出了一口胸中的浊气,然后挑衅地看着林庆将一个含羞带怯的名妓招了过去,然后在她娇嫩的胸前香了一口,惹得那名妓娇呼一声,盈盈目光里情意满满地看着身前这个英俊又满身贵气的少年。

    这些名妓都只知道她们这次要服侍的是两个大人物,而究竟是怎样的大人物她们却不能探听,因为这个大是大到了她们没有资格知道的地步,所以没有人会刻意跟她们透露,而她们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尽力服侍他们赢得他们的欢心就够了。

    可是她们却知道,若是能与他们一夜风流,就有可能脱离那种身似浮萍的日子,从此过上安心的生活,甚至还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她们又怎能不喜悦,不尽心讨好呢?

    司徒元嚣的第一轮挑衅过后,终于有人受不了这两位爷之间浓烈的硝烟之味了。

    荣城知府夏良升第一个成为因为肠胃不适而离席的人,而夏良升开了这个口之后,荣城的大小官员就像犯了一种会相互传染的病一样,个个都因为身体不适,不胜酒力,内急等等各种用惯了的原因陆续地从硝烟中逃走,而既然是接风宴,那么就不能下了客人的面子,全都逃走。

    因此剩下实在不能走或来不及走的倒霉蛋,只能不胜酒力地趴了……

    嗯,他们醉了,就什么听不到看不到了……

    嗯,让他们去斗好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第79章 谁胜一筹

    席间还能正常饮酒的人就只剩下了林庆和司徒元嚣一干人等。

    司徒元嚣如他的名字一样仍是很嚣张,而林庆也一直冷笑不止,席间的气氛就连几位献艺的名妓都觉得不对了,带着绵绵情意的丝竹之声都滞了几分。

    司徒元嚣得意之极,竟然主动挥手让一个正在抚琴的名妓过去伺候林庆,这招很绝也很主动,而林庆不得不接下,总不能直接让向他款款走来的女子滚远点吧,这样便是间接的承认自己不行了,也会让司徒元嚣更得意。

    因此便容那女子向他靠近,可能是林庆周身的气场太强大了,那女子走到了他的身边之后便紧张地给他倒酒,一个哆嗦之下便就将酒洒到了林庆的身上。

    林庆脸上阴气骤聚,眼神中戾气尽显,而一个小小的名妓又怎么受得了他的气势呢,顿时吓得直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哭泣着向他求饶了。

    司徒元嚣用满怀恶意又得意的眼神看着他,能看到林庆出丑他的心情实在很好,就连陈敬的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不过立马就莫名其妙地接到了对面射向他的一道凶狠视线。

    小白脸哦不,小丫头站在那个府卫的身后皱着小鼻子正目光凶狠地看着他,陈敬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回以她一个正气的眼神,他就开心了怎样?懂不懂你跟随的人的主子是一个大奸臣啊!

    经过观察,陈敬发现那个小丫头跟林庆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她更多的时候是跟在林庆那个看似冷冷的头号鹰犬身后,看样子那才是她的主子,可一样不是好东西。

    而且陈敬从铃儿之前呼向他的那一掌中判断出,这丫头不但身手弱而且很没用,整天只知道跟个跟屁虫似的粘在人家身后,而这样的人,陈敬觉得是可以拯救的,让她迷途知返也可称得上是一桩善行。

    所以陈敬对于铃儿的目光一点也不怵,而铃儿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之后便不理他了,小姐喜欢的人便是她要维护的人,她没底气冲对面那个很嚣张的皇子生气,但对着他身边的那个人,她觉得这压力还是可以承受的。

    原本就怕拖了赵子慕后腿的铃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为她出力的机会,因此便瞪了陈敬一眼……

    因为只有这个人她还算熟悉,而且还不怕,因此便对着这个熟人放招了,这招简称杀熟……

    而因为司徒元嚣的不断挑衅,场中的杀意已经压过了名妓们奏响的丝竹之声,这种场景最易让人想起,那种只需一个杯子摔下便立即喜乐变哀乐,武士刀剑出鞘的场景,而趴在酒桌上装死的一干荣城大臣们,现在个个都恨不得自己真个儿醉了,或者自己干嘛不动作快点跟上府尊大人的脚步,也好过现在这样心惊胆颤啊!他们真的一不小心被祸及无辜啊!

    眼看林庆就要摔杯子了,赵子慕连忙挪到了他的身边,头一低,小心翼翼地将他华贵衣袍上的酒渍一点点舔干净。

    丁香小舌一点点在林庆光滑的绸服上移动,粉嫩与艳丽并存,划过的轨迹暧昧得仿佛在人的心上滑过,令所有看见的人都心神一滞。

    出尘而又冷俊的人此时仿佛沾上了点点红尘气,本身带着清冷的神情此时小心又虔诚,处处透着一股呵护的味道。

    可在别人眼中这味道便变了,变成了极度的讨好献媚,司徒元嚣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连陈敬都给对面的铃儿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看吧,他是这样一个人!

    而这回铃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林庆的火气因为赵子慕的动作瞬间熄灭了,他怎么忘了他还有她呢?

    林庆的呼吸乱了一瞬之后,便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等赵子慕停下之后,林庆便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身后跟着铃儿一干人等。

    “床笫之臣!”司徒元嚣看着那个远去的俊逸身影嗤道,今日能赢了林庆一筹让他心情很愉悦,而至于那个赵重他迟早有一天会干掉他的。

    而今夜荣城官员对林庆和司徒元嚣的欢迎自然不止于此,二人途径此地,这里的大小官员们对这两个人的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这些孝敬当然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合适了。

    当官的自有当官的规矩,而这就是他们众多规矩众的一种。

    司徒元嚣自然是不屑于这些东西的,但林庆不同,站的角度不同,经历不同,对一些事情的做法便也不同。

    被司徒元嚣挤兑了一次之后,林庆回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些官员送给他的银子,

    每人给发了一百两,无论是小兵还是将士都有份。

    因为从司徒元嚣对他的敌意中,林庆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次去边关远离景惠帝的他谁也依靠不了,而想要对付他的明枪暗箭更是数不胜数,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这五千禁军便是他在边关立身的资本,所以他们必须能为他所用。

    五千禁军虽说听命于他,可是能听命不等于卖命,而他必须让他们能为他卖命!

    而不论是普通的小兵还是将领,哪一个不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前途,而能让他们卖命的人也必须是有本事给他们一份敞亮前程的人,而林庆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人。

    每人一百两银子只是林庆收买人心的一个手段,而他最终的底牌却是他自己,只要他能活着回到京师,那么他能给与他们的绝不止这么多。

    这一点跟着他的五千禁军明白,但在林庆没有给出承诺之前谁也不敢妄下断言,但很快他们就将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九千岁真的会这样做。

    第二日早晨,五万人马在城门楼门口整军待发,等着带领他们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统帅,而这只人马属于司徒元嚣!

    司徒元嚣缓缓地策马到了他们的跟前,五万人马严阵以待地站在他的身前,阵型严整,军容浩大,一双双敬畏的眼睛全都注视着他。

    看着这五万人马,司徒元嚣心中激情澎湃,胸中升起了一丝豪气,不禁开口扬声道:“众将士可愿随我沙场杀敌,靖我大梁国土,为我子民浴血奋战!”

    “原随殿下出征!威武!”

    众将轰然应诺,情绪激昂。

    司徒元嚣在胸中豪气激荡的同时,忍不住又挑衅地骑着骏马在林庆的车周绕了一圈,示威之意明显。

    林庆这边的空气一片凝滞,人人心中仿佛都压了一口气一样,毕竟司徒元嚣带来的压迫不止针对林庆一个人,而是林庆阵营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出声,却都在暗暗注视着林庆一边的所有动作,毕竟这是九千岁,可不是个一直忍气吞声的人,就算挑衅的人是当今的皇子,他若不给点反应也说不过去。

    众人只见赵子慕从林庆的马车里出来,然后朝五千禁军走去。

    司徒元嚣目光一暗,原本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只是个勾引了司徒宁安的狂妄之徒,而后便是林庆身边不怀好意的走狗,最后又成为了林庆的床第之臣,而现在他就要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床第之臣,究竟有什么本事跟他做对!

    赵子慕走到了张信的身边,张信慌忙朝她施了一礼,然后恭敬地等待她的吩咐,不知为何张信突然想起了昨天暗含警示意味的那一瞥,心中一个激灵,表情立马变得更加恭敬了。

    现在九千岁和三皇子之间的气氛那么的火药味十足,张信更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为炮灰,因此心中十分紧张。

    赵子慕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在他身边站定,惹得张信身形更是一僵,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五千双探究的眼睛都看着前方那个冷俊出尘的身影,都在想千岁爷身边的这位上官究竟想干什么。

    冷俊的人影缓缓开口,声音清朗却清晰的传进所有人的耳中道:“诺,所有将士,沙场杀敌,功者,赏!亡者,赏!伤而退者,赏!尔等欲建功立业,千岁安能不给尔等机会!诸位,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尔等若愿为千岁效死命,千岁亦愿给所有人一个敞亮的前途!”

    冰冷而又铿锵有力的声音迅疾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所有将士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千岁爷这是在做出承诺?给他们所有人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他们当兵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上阵杀敌?错!他们是为了建功立业!

    而上阵杀敌往往不能与建功立业等同,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是兵,无论他们做出了多少努力往往都成就了那些百战领军的英明,而他们只能默默地接受从那些将领指缝间漏下来的奖赏,很多人都得不到他们应得的回报,甚至是白白的死去或者拖着受伤的身体默默地了此余生。

    他们甘心吗?他们不甘心!而现在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他们做出的一切都将得到回报!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就连张信也用急切而又渴望的目光盯着赵子慕,所有人都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令出即行,千岁爷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赵子慕看着所有呼吸粗重的将士道,然后面容一肃道:“可愿效命!”

    所有呼吸粗重的将士都不再迟疑,立即单膝跪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道:“愿为千岁效死命!”

    五千整齐激昂的声音甚至形成了一股气浪,带着他们强烈的渴望吹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因为他们知道,马车里那个尊贵的人可以为他们做到他的承诺!

    司徒元嚣让将士们拼命,而林庆让将士们为他拼前程,若是能够选择他们更愿意为谁效力呢?

    结果不言而喻,只在每个人的心中,而此时就连司徒元嚣的五万大军看着另一边的人马,眼中都出现了嫉妒的光芒。

    五千禁军的心成功地被林庆收买,从此他有了立足边关的资本。

    第80章 风沙恶

    那一日之后,虽说所有人无论是将士还最底层的小兵,面上虽说没有什么变化,但心底有没有什么改变,就没有人知道了。

    毕竟他们分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

    一行人继续上路,没几日,陈敬底下的五万人马也到位了,众人渐渐地进入了西北的地界,而整个西北的军务由平西将军总理。

    林庆见过这个人,是个忠臣,也有实打实的本事,不过可惜的是他老了,而他的敌人却越来越强大。

    而大梁的军队需要新鲜的血液,这点平西将军做不到,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站在大梁最高位的那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做。

    赵子慕已经将林庆拉了出来,二人骑着马跟着大军一起走,将马车留给了铃儿,这么着日子的颠簸终于让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让她即使是在和千岁爷一起的马车里也昏睡过去了。

    而赵子慕也认为她家的那位需要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孱弱的体魄,嗯,暂时的,马车就给铃儿吧……

    一行人进入西北要到达直接与匈奴交战接壤的城池是燕平城,而平西将军就戊守在那里。

    而他们要到燕平城还要经过陈水城和武光城,若是日夜兼程的话,也只需六七日便到了。

    十万大军不管怎么说行程都太慢了,战场形式瞬息千变万化,如此拖拉下去说不定会让局势更加恶化。

    所以尽管不情愿,但司徒元嚣还是向林庆表达出了想要先带着一部分人马赶过去的想法。

    林庆是监军,说实话,这个职位并不属于任何衙门但却能直接影响到大梁的军事部署甚至是胜败,而它纯属是帝王为了防止将领佣兵自重,图谋不轨而专门设立的监察职位。

    当然如果有紧急的军情他们也可以派的上用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心安。

    而这些被任命的监察人员有直接向皇帝奏事的权利,他们的奏折不同于一般的公文,不用经过吏部便可以直接呈上皇帝的案头,掌握着话语的主动权。

    因此他们的权力极大,大道什么程度呢?军中的军事调度,粮草运输,功过赏罚他们都可以直接插手,甚至是每一次的作战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和认可,否则他们若是配合还好,若是一些不懂兵法还一意孤行,甚至是以公谋私的人便会向皇帝参那些将帅的不是,而如此还怎么行军打仗?

    但天子往往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他们任用的监军之人都是自己身边的深宫内侍,一群家奴,而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称谓,监守太监。

    他们见识浅薄,做事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所以这些人往往扰乱作战,贻误军机,误国误民,被所有的将领所痛恨,可是却不能除掉他们,因为他们是天子亲自派下来的人,真这样做的话他们便会被安上一个叛逆的罪名。

    而景惠帝这次的所派之人就更不用说了,恐怕他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被那些边关的将士所敌视。

    这些司徒元嚣都知道的,因此在向林庆提出先行一步的时候,也有点担忧他故意跟他作对而不同意,如果到时侯因为这,而到了西北还没跟匈奴人打起来他就被景惠帝撤职的话,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司徒元嚣与别的皇子不同,性子烈且直,他虽然对皇位也有渴望,但他更讨厌勾心斗角,喜欢用武力来解决一切,因此才会喜欢战场杀敌的这种生活,更何况朝中也已经有了他大哥了,他自认比不上他,因此才会一直不争不显,因此虽被派到这么偏远且危险的地方来是他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