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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承柏这才注意到,江随风身上的确一件饰品都没有。 戒指,耳钉,项链……,甚至连围巾都没有。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有他那个简单的背包和桌角那双折叠整齐的手套。 “你大概刚入行,还不太懂,”韦承柏试图说服他:“如果你是素人的话,饰品戴不戴可能没有太大影响,但是作为艺人,参加各种活动时,饰品是少不了的。” 江随风安静地听他说完,但依然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戴饰品。” 又说:“谢谢您的好意。” “为什么?”韦承柏有点疑惑,大部分人会说喜欢或者不喜欢,说“不能”戴饰品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江随风抿了抿唇。 他没法向人解释戴上饰品的感觉,就像被海藻缠绕捆绑的感觉。 那让他窒息,恐惧,也绝望。 他沉默了片刻,说:“您就当我心理障碍吧,或者当我过敏也好。” 韦承柏看他片刻,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说:“包包鞋子总用的吧?还有手套。” 江随风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放在桌角的那副黑色手套,摇了摇头:“手套这副就够了。” “我知道了,”韦承柏说:“那就其他你可以用的吧。” 江随风之前脸上泛起的笑意在提及饰品后又消失了,他变得重新客气起来,说:“谢谢您。” * 与韦承柏分别后,江随风直接回了公司。 刚到楼上,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江莹。 还有一点时间,他便拐去了去吸烟室,将电话接了起来。 “妈。”他叫了一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江莹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疲惫。 最近几天,她完全没心思去芳来,对江随风失去掌控这件事,让她心里像悬了一把刀一样不安。 而在拨这个电话之前,孙唯铭刚刚查清楚,江随风并没有在路西野那里,更没有联系秦家。 他究竟去了哪里?江莹完全想象不到他还有哪里可去。 可是只要他不在她掌控之中,她就不能安心。 如果不是为了秦家每年给的那笔钱,她就该在他年幼时就将他丢了,也没有现在的烦心事儿了。 “不是告诉您我找了份很好的工作吗?”电话放的外音,江随风的声音传过来,很轻快,甚至带着喜悦:“过几天一切准备好了,我想给您个惊喜。” “妈不要什么惊喜,”江莹説:“妈妈只想见到你。” “只有几天了,妈,您再忍忍。”江随风说:“您到时候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莹还要再说,江随风忽然道:“妈,我同事叫我了,等晚些我打给您。” 电话再次挂断了,江莹气得拿起手机砸在了墙上。 “你这脾气,”孙唯铭说:“亏你能在他面前扮个贤妻良母。” 江莹气得偏开头不说话,孙唯铭上前抱住他:“放心,这不还有我呢?” 江随风挂了电话后,也没有立刻出去。 他和江莹讲电话的语气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现在每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之后,他就会觉得特别累。 他把手伸进包里,将那罐糖摸出来,糖已经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了最后两三颗在里面。 他看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舍得吃。 从吸烟室出去后,他直接进了舞蹈室。 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正各自换了衣服在做准备工作。 他把包收好,直接去换了衣服。 下午的训练都很正常,没出什么岔子,问题发生在训练结束后。 那时候他已经换了衣服,背包也收拾了一半,他的经纪人何东忽然叫他过去一趟。 舞蹈室里还有人,他把收拾了一半的背包放在架子上就出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黄氲佰也在舞蹈室里。 几个新人正围着他聊天。 这本来没什么,可江随风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黄氲佰手里拿着他的糖罐。 罐子里的糖一颗都没有了,黄氲佰还挑衅地向他摇了摇手里的罐子:“江随风,你是小娃娃吗,还吃糖?” 江随风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大约真的很可怕。 因为那几个和他一起练舞的男孩子,在看到他的表情后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 他们一退,黄氲佰就被凸显在了最前面。 江随风伸出手去,对黄氲佰说:“还给我。” 黄氲佰看他这样反而十分兴奋,他把手举得很高:“我偏不还呢?” 江随风抬手去够,黄氲佰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玻璃罐子从他手里坠落下来,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江随风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弯下腰去,似乎是想将碎片捡起来。 这时,黄氲佰的声音又在头上响起,幸灾乐祸:“哟,怎么办呢?碎了,哈哈哈……” 一块玻璃碎片被江随风捏在了指间,他猛地起身,一手卡住黄氲佰的脖颈,将他一路推着按到了墙上。 这一下快如迅雷,黄氲佰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只看到江随风那双冰冷的眼睛。 那双眼睛冰冷又残酷,像嗜血的头狼,让黄氲佰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