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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只能先找了山脚下破旧小驿站落脚,叫店小二烧了热水,取了好几个炭盆来烘烤湿衣,楚歇喝下一碗浓浓的姜汤,将衣物换了缩在被子里抱着汤婆子暖身。 江晏迟将人腰带解开搂在怀里,整个人贴上去从后面将人抱住,手又伸进了衣服里将湿透的纱布一层层拆了。 偶尔牵扯到一点粘住的部分,怀里人就会轻轻颤抖一下,但咬着牙不会出声。 还好,已经结痂七七八八。上的药都是极好的,御医说以后也应当不会留疤痕。 江晏迟瞧见那藏在被褥里隐约可见的背脊,薄薄的背阔肌之间一条微凸往下延伸,细腻如玉的肩头露在外头。 太子将被褥拉上一些,盖到脖颈。 “冷不冷。” “还行。” 听着这瓮声瓮气的回答。太子总觉得眼前的楚歇即像白日的,又像夜里的。 难道是前一段时间御医的药还是有些效果的。两个性子果真可以融合不是。 江晏迟大喜过望。 夜里的阿牧性子纯良,但是防备心太弱,像是一盏易碎的琉璃灯一个不仔细就会被打碎。而白日的楚歇过刚易折,树敌太多,少了些温软和顾虑,做事情也十分偏激。 如果能融合的话。 再好不过。 看来刘太医果真还是治疗癔症的妙手,回去还得再教他看看才是。 现在眼前这个人,是像白天多一点,还是晚上呢。 他一路往下摸,刚刚要拽住他的裤子,便听到冷冷的一声:“江晏迟,你别太过分。” 好吧,是白天那只。 他停住手,“淋了雨,我得看看你伤势如何。” 说得倒是正义凛然。在东宫休养半个月他的伤早就好了四五成,江晏迟回回都用这个理由跟自己同塌而眠,动手动脚。 这种人他在前世也不是没见过。 见人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便喜欢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圈在身边,慢慢蚕食。这是狩猎者的本能。 但这种欲望也是可以被利用的。 就像他利用忽敕尔,就像他利用江晏迟。 前世许多零散的记忆再次被勾起。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大想得起前世的许多,也并不愿意回想。 他只深深地记住一点。他得回去,小音需要他。 于是他没有反抗,江晏迟继续往下,但浅尝辄止,每次都是探查过伤处后便收手。 反复在他的底线上试探,却从不真正越界。 “太子殿下真的长大了。”楚歇这么感慨着,觉得自己不能再将他单纯地看做一个孩子,“下个月十七,你便十八了,是不是。” 十八岁,放在现世已经是个成年人。 “是的。掌印将我的生辰记得好生清楚,我自己都差点忘了。”他贴了过来,“最近那个‘你’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你可觉得有什么异样。” 有什么异样,没有。 都是我。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个性格比较好跟你斡旋而已,怕那个善良的性子吃不住你那些软软腻腻的花招而已。 “是你压制住了,还是他不愿意‘出来’。”江晏迟却像是有些想法,追问着。 “我……”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能骗我的。“江晏迟听了个开头不知怎么就觉得他想胡诌,先发制人敲打了两句,”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不必防备心如此重。“ “是他不想‘出来’。” 楚歇凭直觉选了后者。 感觉到太子呼吸凝重了,在身后沉默了很久,在起身去摸那一盏仅剩的烛火将其吹熄,“睡吧。” 躺着躺着,身后人箍住他的腰,越贴越紧密。 楚歇觉得不舒服,假意睡迷糊了翻了个身想挣开,刚一转过来透过微睁的一点眼缝就看到江晏迟压根没睡,正低着头凝望这床尾某处,似是在沉思什么。 楚歇稳住呼吸,闭上眼。刚想再转过去,就感到一双温热的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是不久前他假意要自尽划伤的一个伤口,如今已经完全愈合了。 江晏迟却覆身上来,薄唇将要印上那一道伤痕。 楚歇整个人没忍住,一把推拒过去。 江晏迟发觉他也是在装睡,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握着那只手将他挣扎制住,鼻息滚烫,挠在耳后很痒。 “阿歇,我帮你杀了江景谙。讨一点报酬,不过分吧。” 外头雨声噼啪打在窗阁上,那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秋风穿堂而过,吹落桌案上几片荼蘼花瓣。 那吻渐重,成了细细的啃噬。 楚歇再也装不了睡,色厉内荏地将人连带着被子用力一推:“江晏迟,你给我收敛些!” 黑漆漆的一片里,江晏迟手背擦过唇,又凑了过来,语气里也带了些怒意:“我收敛。你才给我收敛点吧。” “楚歇,你以为永远拿这个性子对着我,我就没法子对你做什么了吗。”太子的声音喑哑着,俯身将被褥再妥帖地盖上,动作轻柔但是语气却很不善,“你再聪明,总也是个没身手的。我要真想做什么,可以叫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你不想跟我好好谈,那以后别怪我不跟你谈。” “我不是说了吗,是他不愿出来,不是我压着他!”楚歇急了,这话里的威胁太明显了,“你这般无理取闹,那干脆以后分道扬镳,各图所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