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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个人是江晏迟吗?! 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怂包废物太子?! “哑巴了。” 身后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立刻一把寒刃落在自己肩头,就这么轻轻搭上,已经削断了一缕长发。 楚歇心一凉。 这副身子骨可是半点身手都没有,病骨沉疴,跑都跑不快。 而此刻身后冰冷刺骨的寒意直入骨髓,刀锋愈加逼近脖颈,像是随时要切开自己的喉咙一般绝情。 “殿……殿下……” 关键时刻,楚歇总是服软服得很快,抖着手回过头,顺着他的质问先认错再说,“对,对不起……我下次……下次不敢再轻易进来了……” 刀可算没有立刻抹了脖子。 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如桃花一般,眼尾微微泛红,眼底满是惊惧。 江晏迟想了想,暂且收了刀。 楚歇这才敢正视着面前的江晏迟。 他妈的。 面前这个人完全跟过去两年看到那个狗逼崽子完全不一样啊喂! 只见他剑眉星目,眼神冷冽而深邃。收刀动作干脆利落,显然就是用惯了刀剑的。 尼玛,这小子难道是—— 一直在给我扮猪吃老虎吗?! 楚歇再一次没控制住自己表情,满眼的惊异,一脸退了好几步,心里满满是被欺骗的沉痛。 我就说,一只小绵羊一样的皇子到底三年后是怎么掌的权。原来此题是有解的,那就是—— 他一直在装。 装成一个拉不开弓提不起剑的废物,装成一个大字不识又人善可欺的傀儡。 楚歇自从穿过来,自认在演技上无可挑剔,业务水平极高。 今天才知道这是遇到行家,班门弄斧了啊。 失敬失敬。 早该想到的。能在如此残酷的冷宫里平安活过十几年的母子,怎么可能两只都是温顺的绵羊。 里头一定有一只是牙尖爪利,嗜血为生的虎豹啊。 江晏迟蓦然间眉头一皱,骇然往前跨一步。 楚歇登时反应不过来,退了些许小腿撞上身后桌案,哗啦一身撞倒一片高垒的书简。 身子也往后倒去。 一只手恰时地往他后腰一拦,整个人被撞进那人怀中。 门口的守卫立刻有了些动静,登时便要闯进来。 江晏迟眼疾手快地将楚歇打横一抱,掀起被褥将人摁在里头,人也翻身上了榻。 “殿下。” 护卫进来后左右扫视一圈,对着江晏迟行礼。 “刚刚睡前想摸本书看,不仔细撞倒了,无妨……我自己收拾便可。” 可怕。 楚歇在被褥里又听到了小殿下平日里温温软软的声音。 判若两人。 过了一会儿,头顶的被褥掀开,楚歇看到那人打量着自己,说:“你还真是一点傍身武艺都没有,那这偌大的宫中,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问题切入点好生……犀利。楚歇脑子转得飞快,窝在被褥里假装有难言之隐,说:“我……自有些我的法子。” “你模仿着我的笔迹,将那《国史》一页一页誊抄好了……还深夜里给我送来,又是何意。” 一个一个难答的问题接踵而来,楚歇万万没想到这个白莲花剧本这么难走。 楚歇吞了口唾沫,道:“您冬日里向来都冻得手生寒疮,哪里能这样抄书。我仿着您往日里的笔迹都抄好了,您直接交上去,掌印不会发现的。” 那人轻笑一声。 将被褥彻底掀开,明晃晃的烛火晃了他的眼。 “那我问你。我的笔迹——你是如何拿到的。” 这一个问句和之前的语气全然不同,显然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原来这还是连环套话。 “我……” “答不出?”江晏迟下了床榻,声音静静的,“无妨,你可以编好了,再答。”说完了蹲下身,将刚刚洒了一地的纸张和书籍慢慢拾起,整理在桌案上。 楚歇皱眉头,这个江晏迟…… 真特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打了直球,楚歇便跟着应对。 “我想帮您,殿下。” “哦?” 江晏迟手卷着最后一道竹简,垒砌好后并未转身,只用余光扫着自己,“帮我什么。” “扳倒楚掌印。” 江晏迟愣了下。 那人嘴上终于带了些弧度,可却好似讥嘲:“哦,那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 到窗前左顾右盼后正要将窗掩上,却听身后人急急地说一句:“且慢!” 然后有些腼腆地说:“别,别关窗。” 楚歇反客为主,酝酿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试探起眼前的小狼崽子来。 “我……我也很讨厌楚歇。我知道宫中已经没多少人敢对抗他了,再这样下去,可能整个大魏都要毁在那个人手里。我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什么,就是希望能够保护太子殿下……希望日后终有一日,太子殿下可以强大起来,重新掌权。大魏可不能一直握在一个阉人手里啊。” 江晏迟黑曜一般的眸子这才转了过来,正视着自己。 楚歇眼底一片诚挚的善意,煞有介事道:“我是镇国侯许氏派来帮助殿下的。” 江晏迟眼底精光一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