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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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忍耐的模样,沈画噗一声笑。哎!她才十七岁呢!这简直是在摧残大燕皇朝的幼苗。 “你失忆之事府里仅爹知道真相,记得别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多一个人知晓,多一分危险。”许是方才的话题太容易说着说着就犯错,说着说着就儿童不宜,柴骏岔开话题说起正事,“皇上那里你尽管装什么都不记得。” “三殿下……”沈画欲言又止。 柴骏一句话没说,进屋将她放在床边坐着,方道:“已替你处理好了。他素来风流成性,你也知道。从猎场回来后便没消停过。碰巧出事之前的几日在外面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惊动了皇上。加上后来有人去京兆尹衙门状告他……算了,总之皇上不会轻易怀疑到你身上。” 沈画挺纳闷他怎么就已断定这事是她干的?不过想想也懒得问了,这事她本就不愿再提。 “其实你做了件好事。别想太多。”不知他是不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 柴骏之后说了许多事,沈画方才知道那日昏迷之后错过了什么。 当时她被燕谨带走,燕皓自然追着去了。柴骏赶到时见小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遂命人上前检查,竟发现是分属两位皇子身后的势力。担心沈画牵扯进去,便命人将那处地方收拾了一下。 他急匆匆赶去别院,才知道她真的已经走了。景琳将当时的情形告诉了他,他遂带着人赶回燕京。到了沈府才知道她并未回去,只是吩咐了人将小五护送回京。 从沈府出来,他又去了兵马司找到姜凯,还回了趟京里以萧誉名义买下的别院,直到那时他才确定她真出事了。心急火燎赶去安宁的公主府,逼她说出沈画的下落,但安宁怎么也不肯承认是她与燕皓合谋干的。只说前一日的确与燕皓在一起过,是燕皓旁敲侧击提醒了她,柴家与沈家只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若沈画真喜欢上柴骏,定会受不了柴家其实在利用沈家,只需一个谎言罢了。 柴骏一怒之下差点儿一剑将燕婷刺死,幸好连岳知他性情在旁拦住,又早吩咐了人去宫中给柴贵妃报信,这事才有了如今的结局。 不得不说,燕皓的确是瞅准了沈画的痛处,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燕婷被他这一提醒,第二日便赶来别院,半真半假将沈画骗了。 之后柴骏仔细回忆了一下茶山下的情形,加上那晚听说不见燕谨回宫,连燕皓也没回京里的别馆,因此确定,他二人定是因沈画翻脸。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三十九天。o(n_n)o ☆、081 柴骏知道只要有燕谨在,沈画暂时不会出事,除非燕谨死了。但燕皓虽荒淫无度,却未必真敢亲手弑兄,毕竟严氏的势力尚在,因此他即刻发散人四处查找几人的下落。 另一边,因为严氏几位头脑人物相继被燕帝以雷霆手段控制,因此朝中动荡不安。 柴骏一边要协助父亲与岳父稳住局势,不能让严氏反扑或是在燕京死灰复燃,甚至逼宫,一边又要追寻沈画的下落。可谓是一心二用,费尽心思。 直到年前几日,柴骏才收到影卫密报,说有人在京郊发现了太子的人,他们顺着的车夫指引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山坳里发现了蹊跷。 柴骏马不停蹄赶过去,却没找到人。影卫在山坳中发现的正是沈画当日躺过的屋子,因他们走得匆忙,只略微收拾了一下,屋子内外若细心查找,还是会发现不少血迹残留。 柴骏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许是太累,又许是以为她已经不在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下令搜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好没多久有人回报,找到了燕皓的尸体和十几具与那日茶山下相同身份的尸体。 柴骏松气后一下跌坐在她躺过的床板上,差点儿起不来。 休息一阵,命人将那十几具尸身移走,分散销毁。仅仅留下燕皓一个人的重新填埋了起来。 这样即便燕帝找到,也不能一口咬定与沈画或者燕谨有关。 他随后命人去附近义庄换来一具年轻女子的尸身,一把火将那间屋子连带着女尸烧了。做成燕皓与人争风吃醋,被人杀害的假象。 这才又赶回燕京,命人散播燕皓与人争风吃醋的谣言。让人去暗中煽动之前被他毁了清白的女子家人,再次联名到京兆衙门状告简郡王□□良家少女。 不过,燕帝至今未能找到燕皓的埋尸之处,毕竟他没有柴骏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沈画的决心。可见燕帝的的确确冷血无情。 柴骏自然不会傻到将他引去那处,一切听天由命。 原来燕皓其实早已劣迹斑斑,可谓自作孽不可活。不仅在封地便这般荒淫无道,即使燕京、他父皇眼皮子底下,也从不知收敛。 不得不说他的确罪有应得,沈画不过是顺手做了件拯救黎民于水火的事罢了。若他真坐上那把龙椅,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他毁了。 之后便是沈画听说过的,柴骏四处寻她消息,几乎将燕京与京郊都翻了个个。可心里也明白,燕谨没回朝,她多半是跟他走了,且应该是她自己决定的。加上严氏残余势力的垂死挣扎,极力掩盖燕谨离京的痕迹。 因此一次又一次失望后,在岳父的授意下,他才用岳父为名,命人四处张贴那张仅仅只有六个字的寻人启事。 因为他与沈成业都知道,沈画舍得下谁,也舍不得那风采不减的老头。 他这善后事宜,的确做得不错。如此一来,即便燕帝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事与沈画有什么关系,也间接替燕谨脱了罪责。 说完这些,柴骏冷冰冰看她一眼,“还好你俩尚知道不能一起回来。不过太子失踪,始终是件大事。他可想好自己该如何收场?” 沈画小心翼翼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起来她偷偷跑出去与燕谨住了半年,柴骏居然一点儿不介意,还替自己的情敌着想,这胸襟着实令沈画有些佩服。 可不介意归不介意,人家脸色不好,也确实可以原谅。因此他接着脸色不好道:“说。” 沈画故意往他身边挪上一挪,表明自己的立场,“哪!他母后被打入冷宫,没几天便一命呜呼了。他虽为了大燕社稷,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但丧母之痛还是人之常情。一时想不开,出去放逐一下。再加上点心灰意冷,灰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想通后修书一封,送到皇上跟前,你说皇上会怎样?” “你倒是挺了解他。挺会替他着想。”柴骏声色不动。 可这话听上去却并不那么心情舒畅,因此沈画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哪有?哪有?只不过是平心而论罢了。再说你昨晚不是说要答谢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下么?我是替你着想,不想你一直觉着欠了他什么。” “我欠他?” 沈画顿时觉悟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会欠燕谨什么?当初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燕谨有了那么一段过去,但始终都是错付了真心,也伤害了一直在暗中偷偷觊觎的他。他只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又怎么谈得上欠了人家什么? “我错了。”沈画赶紧低下头认罪。 柴骏冷冰冰将她看着,良久一声,“算了。只不过需要他尽快回来稳住当下的局势罢了。” 他虽这样说,沈画却隐隐觉得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或许,他对燕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谊,毕竟曾经同窗,毕竟互相了解。当然也明白,他这也是为她。 小五还太小,若要让他坐上那把龙椅,燕帝定然不会那么放心,搞不好接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