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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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停下脚步问:“真的很严重?除了胳膊……还有哪儿伤了?” 其实她已有些适应屋里的光线,不用柴骏说明她也已见到,他头上分明裹着一层白纱,许是碰到头了。 “你……都知道了?”柴骏似乎有些不确定。 这次,沈画不想再听他的话,径直过去,柴骏略微有些慌乱,不自觉地往边上避了一避,不知为何又坐了回去,如同平常一般镇定自若。 沈画伸出手轻轻摸摸他头上的纱,心疼了,“疼么?” 柴骏呼出一鼻子长气,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摇头,“还好。马车轮子坏了,赶着回府没大注意。” 沈画不信,他家车夫难道不知道?最起码,沈府的车夫就不会干出这等蠢事,每日必会检查一次,若赶上她要出门,定会越发仔细,更何况是他柴家,否则这车夫也太不负责了,或者说是她家老李太过细致? 但老李作为一名合格的糙汉子,都干得出这么细致的事,他家车夫又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 可柴骏不愿意说,必定问不出什么,沈画唯有暗暗压下心中疑惑,嘱咐:“你的车夫该换了。” 柴骏几不可见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好似在安抚身边担着心的人,“爹已吩咐过了。放心。” 沈画不知他这会儿头晕不晕,或者是不是有些疼,是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才勉力支撑,可又舍不得这时候走,就想留下陪着他。她甚至想若这事发生在他俩成婚后该多好,至少她不用回去独自对着黑夜担忧。 自从定亲以来,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即使有也微不足道。可他做的,她都心知肚明,却有很长一段日子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心疼得很,低下头有些惭愧,“要不……我扶你先回床上躺着?今晚……留下陪你好不好?” 她想补偿,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式。 柴骏微愣,忽的一声轻笑,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你今晚不打算回去?” 沈画自认素来脸皮颇厚,虽然偶尔也会害羞,但这个时候绝不会让步,“嗯!不回去了。我想陪着你将伤养好。” “好。” 原以为柴骏至少也该稍稍矜持一下,没想居然这么痛快便答应下来,几乎想都不用想。这下倒弄得沈画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三月来,两人间的关系犹如热恋,这时候会不会…… 屋里灯光虽暗,她却从他方才的目光中见到一丝暗涌,许是感动,又或者是激动。不大辨得清楚。 见柴骏欲从椅子上站起来,沈画赶紧伸手扶着他,“你爹不会……不会……” 好像有点儿不和礼法,他爹不会半夜将她赶出去吧?那可就真丢人了。 “是你自己要留下。再说……我爹早望着抱孙子了。不过尚有两月而已,横竖你是我夫人。怕什么?” 他倒说得轻松,可沈画有点儿后悔这么冲动,还好看他这模样也使不得坏。心里虽忐忑,还是厚着脸皮将他扶回了卧房。 原本以为他家这么有钱,至少应该装点得富丽堂皇一些。没想无论是他书房还是卧房均透着浓浓的书香,除了木材贵重些外,几乎见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屋里挺清爽,且一尘不染。 沈画莫名十分喜欢他屋里的味道,就如他身上始终带着的那股子淡淡的紫檀馨香。总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至少让她心安。 一进门柴骏便吩咐更阑掩上房门。 沈画四下打量,里面仅有一张深色的雕花大床。锦缎为幔,大气却不浮夸。 沈画呵呵两声,还真有点儿畏缩不前:“可不可以让更阑临时替我设一张床?或是安排间厢房?” 虽然这要求鉴于时辰已晚,有些过分,沈画还是觉得怎么也该提上一提,否则就显得太不矜持了。 “不可以。”柴骏一如既往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既然送了上门,本侯不受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今晚……睡我的床。” 与他同床共枕一事,这三月沈画时常有偷偷想,可从未想过会来得这么急,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果然冲动是魔鬼,她怎么就没想明白便留下了? 可一路从书房将柴骏扶过来,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晕,不然怎么会连走路都不大稳?完全是强打精神在硬撑。 不想计较。只是暗自琢磨莫非有点脑震荡?这不是不可能,他的确是撞到头了。 将柴骏扶上床,安置好,沈画扯了锦被替他搭上,才坐在床边仔细瞧。 虽然柴骏依旧好看得令她心跳加速,可这张俊脸明显比前日离开时憔悴不少,且那薄薄的唇瓣略略带着苍白的色泽,或许脸色也不大好看。 沈画很想问他,究竟是谁干的,却生生忍住。心知即使问也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若他肯说,只怕方才便已告诉她了。 “是不是很失望?”柴骏靠在床头叠起的锦缎枕头上显得十分随意。话虽如此,却没一点儿觉得丢脸的意思。 沈画赶紧摇头,“不会。你也是人,总有身子不爽的时候。其实吧!别有一番滋味。很小的时候我从书里看来,有种书生病殃殃的模样也很惹人喜欢。” 可沈画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藻方能描绘出当年电视剧里那些俊男病入膏肓的那副深情模样,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过去她实在是太忙太懒了,对古代文学造诣太浅。 对!现在柴骏就是这幅模样,虽不至于咳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若有人生病能生出他这令人惊艳的模样,沈画不大信。确实非常养眼。差点儿没把她的魂儿给勾走。 谁说男人就该一辈子那般硬气?偶尔病病正好可以让喜欢他的女子发挥下母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一天。o(n_n)o ☆、063 沈画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至少可以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柴骏哪能想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几不可闻一声轻笑,“你倒是会哄人。这本书看了多久?” 呵呵,沈画望着床边挽起的锦帐,“也没多久,就一晚上。” “外面还是里面?”他突然拍了拍床沿,似乎不打算追究她说谎,也没打算等她回答,“我看,还是里面好了。方便我夜里起身。灯别熄了。” 就他这年纪,也不曾纵欲,所谓的起床定然不会指的是肾虚引起的夜尿,看来真是有某些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