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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凭什么他在薛家得不到的谢清华都得到了,凭什么! 这一刻,薛子霁的眼睛红得如同得了红眼病的病人,幸好病房里没有外人,不然一定能吓到人。 就在薛子霁气闷得心肝肺都疼的时候,他迎来了一个客人,看着客人,他很好的隐藏了眼里的情绪。 “二少,想出去吗,想恢复自由吗?”面对神色警惕的薛子霁,汪斯年相信对方一定非常非常想离开这座医院,想亲自去报复谢清华,毕竟谢清华现在可不仅仅只是夺走了沈濯,还夺走了整个薛氏集团。 “为什么帮我?” 虽然薛子霁并不知道汪斯年与薛子徽的真实关系,但他有着自己的判断力,经过多年的观察,他得出一个结论,别看汪律师表面上对自己不错,但绝对不可能成为自己人,所以此时面对对方的意外伸手,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到了现在,汪斯年也不可能跟薛子霁再兜什么圈子,于是直接说道:“我们看谢清华不顺眼。” “我们?”薛子霁立刻抓住了汪斯年话语中的关键字。 “是,我们,我跟大少,董事长还在被羁押,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把股份转让给了大少,原本是希望大少能带领薛氏集团东山再起,但你也看见了,有沈濯做后盾,我们不是谢清华的对手。”唏嘘中,汪斯年的话语既有感叹也有挑拨。 眼珠子转了转,薛子霁立刻明白了汪斯年话语里的意思,“大哥让你来帮我的?” “是,大少让我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汪斯年恨不得剖开薛子霁的胸腔挖出外甥的心脏,但他最终还是忍了,忍耐中,他再次说道:“二少,你别怪大少现在才顾得上你,相信你也看了新闻,你也知道就这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为了保住薛家,大少只能先顾集团事务。” 事实如何,并不是汪斯年几句解释就能打消薛子霁猜疑的。 不过对方既然给了合理的解释,为了获得自由,薛子霁当然是要接受薛子徽与汪斯年伸来的橄榄枝,不过在接受之前,他还是有话要说的:“汪律师,大家还认我是二少?” “二少,血缘只能说明一部分东西,但代表不了全部的感情,只要薛董没有正式发话把你移出薛家,你就是薛家的人,不仅我认你,大少也认你,整个薛家都认你。”说这话的时候,汪斯年满脸的真诚。 “认我就好。”轻笑一声,薛子霁眼里带上了一丝轻松。 见薛子霁消除了警惕,汪斯年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走近薛子霁几步,再次说道:“二少,现在只要你能听我们的安排,你一定会没事出去的。” “怎么做?” 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薛子霁这个当事人是最清楚的,所以他不可能说什么,只能问现在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恢复自由。 薛子霁的意思汪斯年当然懂,他出面也不是为了问清楚当年真相如何,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薛子霁弄出去,所以汪斯年也明说道:“二少,我们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你要想自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坐正身体,薛子霁的眼里爆发出了希望之光。 他对汪斯年的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汪斯年是薛氏集团多年的首席律师,这样的人没点本事是坐不住位置的。 “推!”用手做了一个推的姿势,汪斯年的意思不言而喻。 都是千年的狐狸,对于汪斯年的暗示,薛子霁秒懂,因为懂,他皱起了眉头,“这样不好吧,我不能让父亲一个人受这样的罪。” 如果说薛子霁的真实身世没有爆出来,汪斯年还信薛子霁对薛穆有点父子之情,但现在全网络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亲父子,汪斯年可不信薛子霁对薛穆的感情有多深,更重要一点,不管是不是情势所迫,薛穆已经把权放给了薛子徽,他就不信薛子霁心中一点怨言都没有。 想明白这一点,他也严肃着一张脸道:“二少,我相信你的一片孝心,但事太大了,你就算承担也只能是承担一部分,与其你跟薛董都陷入这瘫淤泥,还不如让薛董一人承担,这点,我相信薛董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行,沈濯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薛子霁坚持自己的道德标准。 看出薛子霁的虚伪,汪斯年想了想,明说道:“二少,那我去请示一下薛董。” “行。”爱惜羽毛的薛子霁见汪斯年终于懂了自己的意思,立刻站起身握住了汪斯年的手,“汪律师,感谢你的理解,我在这里等候你的消息。” “二少放心,我马上就去见薛董,我相信薛董能理解薛家此时面临的难题。”挥了挥手,汪斯年与薛子霁告辞,转身的瞬间,汪斯年的脸阴沉了下来,甚至在薛子霁看不到的地方把刚刚与薛子霁握过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他不仅是讨厌薛子霁,还恨。 看着一脸健康脸色的薛子霁,他就想起此时根本就离不了医生的外甥。 用外甥的健康换取自己的健康,这样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汪斯年面带阴沉离开了,薛子霁的眼里却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不管薛子徽与汪斯年好心的这一出到底出于把自己当作棋子还是什么,只要能恢复自由,他不介意被当成棋子,棋子总比弃子的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