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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在这一刻顺着薛子徽的脊背缓缓流淌了下来,这种感觉如同蚂蚁爬行,同时,齐桓死不瞑目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印象最深的是一双空洞而冰冷的眼,那双眼如同毒蛇一样经常伴随着他的梦境。 “啊!” 一声尖叫在谢家客厅里响起,刚刚还一副成竹在胸的薛子徽突然一脸惊恐的尖叫起来,同时身形也往后倒去。 “子徽,子徽你怎么了?”幸好汪斯年就站在薛子徽的身旁,见到薛子徽往后倒,他立刻弯腰接住了人,同时也顾不上谢清华与沈濯了,对着谢家院子就大叫起来,“医生,医生。” 听到汪斯年的着急大叫,在沈家保镖的默许下,薛子徽的家庭医生带着急救箱冲击了谢家客厅,然后看到的就是双眼紧闭、一脸青白的薛子徽,这是心脏病犯了。 自从薛子徽被换了心脏后,他就新添了一种病,心脏病。 经过急救,薛子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平缓下来,但人就是没有醒,着急万分的汪斯年哪里还会再留在谢家,匆忙间他带着薛子徽离开了,他跟薛子徽离开,就算苏雪万般不愿也留不下来。 毕竟谢清华话都说得那么明了。 薛子徽一行人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那么什么事都没有办成就离开了谢家村。 二楼阳台,目送薛家一行人的车辆远走,谢清华直接冷笑起来。 听到谢清华冷笑,沈濯眼里都是欣赏,“你是不是看出来薛子徽是装的?” “半真半装。”前世就认识薛子徽,谢清华哪有不知道对方的伎俩。 “看来,他也知道你提出的条件到底有多致命一击,如果真的公布了他生日宴上的各自算计,估计他无论如何都成不了薛氏集团的接班人。”多一世的相处,让沈濯更了解谢清华,也更让他难以放手,眼见着谢清华今天的脾气不错,想了想,沈濯上前几步挡在了谢清华的身前。 看着身前的高大人影,谢清华觉得有点手痒,他是不是太给沈濯脸了。 “清华,那什么,我有礼物送给你。”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沈濯在面对谢清华的时候多少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面对与前世有了太多变化的沈濯,谢清华一阵恍惚,也就因为他的这一阵恍惚让沈濯看到了希望。 接过保镖头子递来的文件袋,沈濯郑重地递给了谢清华。 看着近在咫尺的文件袋,鬼使神差,谢清华接了过去,不仅接了过去,他还打了开来,看着股权所有人的名字,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同时还有一丝迷惑,“为什么把薛氏集团的股权送给我?” “我不在乎你姓谢还是姓薛,只要你想去做的事,我都支持你。”两辈子的相处,沈濯怎么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谢谢。”好半天,谢清华才对沈濯说出一声谢谢。 伸出一只手,沈濯在唇前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才认真地说道:“清华,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用说谢,因为这都是我欠你的,今生,只要你能让我赎罪,只要你能让我待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心满意足?” 原本谢清华是不想抬杠的,毕竟沈濯今生还没到罪无可恕,反而是对他的帮助还挺大,但看着沈濯眼里压抑的情感,他瞬间又想到了前世的凄惨结局,想到了那座冰冷的私人医院。 看着谢清华瞬间冷下来的眼神,沈濯知道自己踩了雷,“清华,小叔他们知道了你被苏雪捅刀子的事,你得去跟两个长辈解释解释比较好。” 话题转得比较生硬,但是效果非常的不错。 听到沈濯的提醒,谢清华赶紧把文件袋往沈濯的怀里一塞,快步下了楼,下楼的他一脸的苦涩,因为他好不容易隐瞒下来的受伤原因还是被小叔与婶婶知道了,苏雪真是他的扫把星。 面对谢军与夏如梅的盘问,赔礼道歉的谢清华一点都不敢再隐瞒。 他这一说,不仅说明了自己与薛子霁、薛家的恩怨,也说清楚了与沈濯的真正关系,不管是他跟薛家的关系,还是跟沈濯,都可以说是狗血一盆盆,就算谢军与夏如梅经历了三十多年的人生也被这里面的狗血震惊了。 “清华,赶他们走,马上把他们赶走!” 一听沈濯在与侄儿恋爱期间就选择跟薛子霁订婚,夏如梅顿时火冒三丈,这一刻的她没有想到薛子霁是他们谢家的真正骨肉,她想到的是清华被外人欺负了,他们得帮着出头、出气。 “你说沈濯跟薛子霁订婚是因为薛家狭恩以报?”还是谢军理智一些,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假的又如何?”狠狠地瞪了谢军一眼,夏如梅眼里的火光更浓郁了,迁怒道:“甭管姓沈的到底有多不得已,欺骗就是欺骗,隐瞒就是隐瞒,再多的不得已都不能成为不尊重清华的借口。” “婶子。”见夏如梅如此通透,谢清华顿时找到了靠山。 “清华,别怕,婶子在,不管对方再有权势,只要你不再喜欢他,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能强/迫你。”拍了拍谢清华的手臂,此时的夏如梅如同护崽的老虎,是那么的威风凛凛。 看着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婶侄俩,谢军委屈死,“我又没说我要站队姓沈的那一面,你们俩怎么还合起伙来骂我?”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不爽起来,夏如梅连谢军都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