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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缓缓撕开的股权转让文件,薛穆在震惊之余脸色苍白了,颤抖着双手,他艰难问道:“沈濯,真的没有转圜余地?” 歉也道了,利益也分了,但沈濯不接受,他实在是没法了。 转头看了一眼楼上,沈濯才把目光对准了薛穆,“薛董,这是我最后一次心平气和跟你说话。”说完这句,沈濯站起身,一字一顿郑重申明:“谢清华是我的命,你们动了我的命还想用一点蝇头小利来请求原谅,呵,做梦!” 一句做梦粉粹了薛穆所有的念想,颤抖着嘴唇,他实在是不想无功而返,于是尽了最后一分努力,“沈濯,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办到。” 看着眼含期望的薛穆,沈濯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走了。 前世的恩怨,不管今生怎么补偿都无法改变,自从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他早就清楚的知道前世的薛家是如何对待谢清华的,也清楚薛家给谢清华带来的伤害,那种伤害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还有来自精神上的折磨。 所以不可原谅,也不能原谅。 看着空荡荡的谢家客厅,好一会薛穆才回过神来,回神的他身形晃了晃,要不是被一旁的律师及时扶住,他绝对会摔倒,恨恨地瞪视了一眼楼梯口,知道再留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的薛穆最终开口道:“走!” “薛董。”搀扶着薛穆,律师的脸色也很难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留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走,咱们走。”扶着律师的胳膊,薛穆坚定迈开腿离开了谢家。 刚一出谢家门,谢家大门就在身后关上。 仿若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 惨笑一声,薛穆上了车,刚一上车,他眼前就一阵阵眩晕,同时一股铁锈的味道也从咽喉里冒了出来,强忍着呕血,他拍了拍车窗,汽车瞬间启动。 看着缓缓远去的谢家村,跟薛穆一起坐在后座的律师一脸的苦涩,“薛董,大少还没有联系到,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吞咽下冲到嗓子眼的血味,此时薛穆的目光很阴沉,“不用管那个逆子,咱们现在之所以遭遇到这样的危机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乱来,沈濯也不至于如此绝情。”说到这,薛穆狠狠地一拍身下的座椅,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察言观色,律师立刻知道薛子徽正式失去了薛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 暗自摇了摇头,律师迅速进入了智囊的角色,“薛董,既然沈濯不肯善了,那咱们该怎么办,束手就擒吗?” “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通过倒后镜最后看了一眼谢家村,薛穆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既然沈濯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这话透着无尽的森寒。 没有问薛穆最后的打算是什么,律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薛穆就这么被气走了,谢清华也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看到薛穆,他就想起了梦境里整个薛家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一时之间他恨不得整个薛家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清华,我刚从你叔叔家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开门,我给你送进来,好不好?” 沈濯刚被怒吼过,也知道因薛穆的出现勾起了谢清华前世不好的记忆,此时的他是不敢轻易出现,于是只能安排李景华安慰人。 听到李景华的声音,躺在床上的谢清华根本就不想搭理。 他没精神。 “清华,你婶婶给你包了荠菜虾仁饺子,可香可香了,你要再不开门,我可偷吃光了。”门外,听不到谢清华的回应,李景华紧张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濯。 两人此时的神色都有点紧张。 刚刚谢清华的神色实在是不对,他们担心。 “清华,你开开门呀!”见沈濯锲而不舍的敲门,李景华也做着努力。 烦躁不安的谢清华完全不想听到任何声音,恨恨地用被子包裹住全身,他缩进了被子里。 久久听不到回音,沈濯与李景华都无奈了。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我来。”说话之人接过李景华手里的饺子碗,然后推门进了谢清华的卧室。 人进去,门也随之关上,关住了沈濯与李景华的目光。 一进门,看清床上的那一团,谢军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叔侄相处二十多年,两人算是亦师亦友,对于谢清华,谢军无比的熟悉,因为熟悉也就知道此时的谢清华应该是伤心难过了。 当初,兄嫂过世的时候,清华就是这样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 放下碗,谢军走近大床,轻轻连被子带谢清华拥抱在了怀里,“清华,是小叔。” 原本心情不好的谢清华以为是沈濯,就在他打算发火的时候谢军出声了,听着熟悉的声音,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刚刚还僵硬无比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然后他闷闷在被子里轻轻叫了一声,“小叔。” “孩子,你要是委屈了,想哭就哭,有小叔在,没人敢笑话你。”轻轻地拍打着谢清华的后背,此时的谢军是温柔的家长。 “小叔,我没想哭。” 薛家,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哭,这点,谢清华很清楚。 “那你介意小叔上/床吗?”见谢清华的情绪还算稳定,谢军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听到谢军的话,被子里的谢清华飞快地摇了摇头,刚摇完他就反应过来小叔看不见,于是直接说道:“叔,我不介意。”说完这话,他干脆掀开被子让了半边床给谢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