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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这么严重的伤势,就算他医术超群,也不可能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保住人。 而薛子霁短短时间已经刺激得晕过去三次,也必须住院做个全面检查,甚至是治疗。 看着咖啡厅里的乱局,再感受着手上的滚烫,谢清华低头看向了右手,他右手正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真扎了呀! 舌忝了舌忝因肾上腺飙升而有点干的嘴唇,谢清华对沈濯的怨恨突然就消散了很多。 不管对方演的这出是真是假,他累了,不想再陪玩。 从背包里掏出湿巾,谢清华很仔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他一会还要坐车回家呢,这一刻,冷静无比的他与忙碌的咖啡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众人皆醉他独醒。 扔下最后一张湿巾,擦干净的谢清华准备走人,就在此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那是被抬起来准备送上车的沈濯,“清华,原谅我!” 定定地看了沈濯几秒,谢清华一言不发地伸手掰向沈濯的手,“如果需要我坐牢,请来我的家乡抓我。”很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清华!” 血从沈濯的嘴里冒了出来,那是他的恳求。 一根一根地掰开沈濯的手指,谢清华在沈濯那绝望的目光中平静地说道:“太晚了!”说完,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滑落了。 爱过,恨过,结束了! 第7章 高铁很平稳,靠在窗户边的谢清华没有感到一丝抖动,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他的神情很茫然。 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梦境中不同,他不知道这是自己改变了命运,还是梦境原本就只是梦境,低头看着白皙而修长的右手,突然,他觉得右手无比的灼热,因为他的手清晰的记住了沈濯鲜血的热度。 这一刻,心跳声与右手的热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快!赶紧把人送急救室!” 医院门口,车门刚一打开,全身是血的李景华就冲了下来,他并没有留在原地指挥,而是在护士的带领下飞速往急救室跑,他得赶紧做术前的消毒准备,因为此时的每一秒都是在与死神赛跑。 想到沈濯那根本没有留余地的伤势,李景华气得全身发抖。 疯子!都他/妈疯子! 早已昏迷过去的沈濯被迅速转移到了担架车上被医生们飞速推往了急救室,至于同样昏迷不醒的薛子霁,也是相同的待遇。 薛子霁是心脏病重症病人,别看全身没有一个伤口,但险情跟沈濯一样危急,如果心脏急速衰竭,估计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浑身颤抖着,云鬓松散的苏雪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贵妇形象。 在保镖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她四肢无力的到了急救室门口,看着急救室门上不停闪烁的急救灯,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冷,好冷。 冰冷的手术台上,手术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当病人的胸腔被缝合上最后一针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欣喜的击掌庆祝,成功了,手术终于成功了。 就在所有人都喜笑颜开之时,紧闭的急救室大门被猛力的撞开,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两扇被撞开的门在被撞到墙壁后又飞速的反弹了回来。 看着那个站在急救室门口的高大男人,刚刚还欢欣鼓舞的急救室立刻陷入了深深的静默。 “清华!” 当男人的目光扫到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青年时,身形一个踉跄,然后就猛地冲到了谢清华的身边。 曾经对着自己笑得清朗灵动的大男孩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那双清澈的大眼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就算那双大眼失去了所有的光泽,但沈濯还是从那双眼里看到了生的渴望。 “清华…” 缓缓伸出颤抖的右手,沈濯摸向了头几天还对自己笑得明媚无比的俊脸。 很冷,冷彻心扉! “清华!”沙哑的嗓音在落针可闻的手术室里响起,任谁都能听出声音里的悲伤与绝望。 看着伏在谢清华身上不停微微颤抖的沈濯,二助恐惧地吞了吞嘴里极速分泌的唾液,他害怕了,害怕到想逃离,眼睛看着唯一的逃跑路线,二助最终咬了咬后槽牙,心一横,冲向了敞开的急救室大门。 冲出去,只要冲出去就安全了。 二助急速冲向急救室大门时,其他人员却并没有动,不是不想动,而是知道冲了也没用。 因为沈濯到了这里,就代表着沈濯的势力也到了这里。 果然,二助刚刚冲到急救室的大门时就停下了身形,然后就是缓缓的后退,直到后背顶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后,二助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墙角。 “完了…完了…” 任谁看到沈濯的态度都知道谢清华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认识到这一点,二助的心态崩了。 沈濯并没有一直沉浸在谢清华的死亡悲伤中,几分钟后,他抬起了头颅,这一次,他那鹰隼般的寒厉目光先是扫过在场所有活人的脸,最终把目光移到了另一台手术台上。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胸膛正在一起一伏的跳动着,再听着心脏监护仪上匀速而清脆的滴滴声,沈濯缓缓站直了身体。 “沈…沈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