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一听这话,白软立时睁圆了眼睛,“可不能叫他知道阿珩的相公是我。”他说着也钻进了白城宽大的衣袖里,却把大尾巴露了出来。 白城浅笑,正想把白软的尾巴放进袖子里,而后让他们俩隐形,恰巧被前来的褚铎先一步看到了他袖子里的尾巴。 褚铎愣在原地,看到白城袖子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尾巴来,当即心下一跳,他快步上前几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城袖子那漂亮的尾巴,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 白城丝毫不避的将白软漂亮的大尾巴放进自己袖子里,后才看向褚铎,淡淡道,“你我之间没到我非要告诉你的关系。” 褚铎给噎的愣了愣,没再说话。 若他猜测的没错,白城袖子里当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呵,平日里看着清冷淡漠,没想到没人的时候居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养了只小白狐狸。 褚铎心中暗暗想着,同时无比心痒难耐的去了榻上坐着,若是能逗一逗那小白狐狸该多好。 褚铎如此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张口,因他张口,白城也不会给,不仅不给,反倒会说上一番堵人的话来。 既然被褚铎猜透,白城也不再隐瞒,大大方方的将白软和小山雀拿了出来,并将他们俩放在自己腿间,随他们自个玩。 小山雀呼呼睡大觉,白软则缩成团团,窝在白城腿间,只露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来看褚铎。 原这就是坏蛋皇帝,可这张脸长的一点不像是坏蛋,他动了动耳朵,一双猫儿眼水光光滴溜溜的看着褚铎,又想,这坏蛋要杀他家阿珩,真是坏。 褚铎的目光也紧紧盯着白城腿间那团白绒绒的小家伙,心里扑腾腾的不行。 他有一个秘密,素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他对所有的毛茸茸的小四脚兽都无法控制,只要见了本能的就心跳加快,想要抱一抱摸一摸,若是能拥有这么一只小狐狸倒真是这一辈子无憾了。 白城抬头,见他盯着白软看,眼神聚冷,抱起白软和小山雀起身走开了。 “阿城,阿软要带着小山雀走了。”白软慢吞吞的说,“阿软可是好想阿珩呢。” 白城用手挠着他的下巴,慢悠悠的说,“你家阿珩还在太后那里,去吧,阿雀知道那地方。” 白软瞥了眼睡大觉的阿雀,不忍心打扰,便道,“阿软还是在这等着吧。” 不多时褚铎命人传了夜宵,居然是几盘鸡爪和鸡腿。他先拿了一个鸡爪朝不远处的白软晃了晃。 白软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忍不住的口水滴答答,一双圆乎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褚铎手上的鸡爪。 白城弹他脑门,“如此贪吃,可不好。” 白软可怜巴巴的看他,双爪抱着他的修长的手指,这时候他只能假装是一只普通狐狸,委委屈屈的看着白城,眼里就写着两字:想吃。 “你不吃吗?这是给你准备的。”褚铎对白城说道。 白城没说话,只是抱着白软坐到了饭桌前,先拿过一个鸡爪给了白软,白软立马双爪抱住,蹲在白城腿间吧唧吧唧的啃了起来。 皇城的黑夜,寂静幽深。 褚珩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朝宫外走去。出来了近一天,不知他家小东西怎样了。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零星的小雨,褚珩下了马车,大步朝屋子走去。 白软正趴在榻上,眼睛发红,水汪汪的,看着可怜气的很。 褚珩上前,将那委屈的小东西抱到怀里,万分心疼的询问怎么了。 “阿珩,他摸阿软尾巴了。”白软吸了吸鼻子,十二分的委屈。 他?褚珩心有疑问,也问出口来,“他是谁?” 白软泪眼汪汪,委屈的看着他,“就是那个坏皇帝。” 闻言褚珩脸色一沉,却还是尽力安抚不高兴的小狐狸。 白软抖了抖小身板,水润润的眸子看着褚珩,又可怜巴巴的说,“他还揪阿软的耳朵了。” 褚珩看了看他的耳朵,脸色阴暗,觉得褚铎该死。 “他还……”白软说到这顿住,圆乎乎的眼睛眨了眨,动动耳朵,摇摇尾巴,软绵绵的说,“他还把阿软抱在他怀里。” 褚珩,“……” 白软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看褚珩。 褚珩脸色黑沉,揪了揪白软的耳朵,又抚了抚他的大尾巴,问,“你怎么跑他那去了?” “阿软是去找阿珩呢,顺道看看阿城,哪里想他拿了很好吃的鸡爪和鸡腿,阿软一时放下戒心,被他得逞。”白软说到这哼唧一声,有些得意道,“不过那坏皇帝的脸被阿软给挠了。” 褚珩暗暗叹气,这贪吃的小狐狸。不过他没出什么事便好。 不过,如此不乖,是该戳一顿屁股才能让这小东西长点记性的。但还不能强来,若不然小东西也要用爪子招呼自个了。 “我累了,去洗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褚珩诱惑他。 白软一听,点了点头,“阿软也要洗的。” “那就化了人形。” “为什么?”白软看他。 “狐形洗澡,容易掉毛。” 白软,“……”哼唧一声,却乖乖的化了人形,毕竟娘子是用来疼的,白软自觉自个真是个体贴无比的好相公,洗澡的时候忍不住哼唱起歌来。 褚珩给他轻柔的洗着后背,手慢慢的下滑到了白软的屁股间。 白软一顿,屁股感觉从褚珩手上拿开,转了身,捂着屁股摇头,“阿珩不乖,昨儿才刚戳过,今天可不能再戳了。” 褚珩忍笑,“我若非要想戳,你当如何?” 白软圆眼一瞪,正打算怒上一怒,可褚珩却忽然将他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说,“答应我,再也不要独自一人去见危险的人,若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白软当即给褚珩弄得晕晕乎乎,暗暗地想,这小娘子,嘴巴越发甜了。 第90章 褚铎的顽疾忽然好, 倒是叫太后她老人家开心不已,又跑去宝华殿抄经祈福。 同时又请来之前的那个道行颇深的法师,这法师乃是一次机缘巧合受一位上仙指点, 修行到如今, 又偶然得了一法宝,降了几个小妖, 也救过几个垂死之人,如此这一番便成了非常了不得的法师仙人。 一时间也是名声大振, 将此人传的神乎邪乎的。 自打褚铎患病, 太后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将此法师请来宫里。 不过褚铎不信他, 自个身边有白城这样一个仙狐,他哪里还会信区区一个被人吹捧起来的假仙人。 但太后却信的真切,尤其是留法师在宫中居住这段时日, 更是徒增了几许敬重。心底甚至觉得褚铎的病能忽然好是这法师的缘故。 故而,她此次又请来法师想要让法师再去褚铎宫里作法,有病治病,没病也当是防病防灾。 “母后, 那法师不过是会些小把戏,你还是莫要轻信的好。”褚铎劝道。 太后诶一声,道, “皇帝此言差矣,你的病可就是法师给作法看好的。” 褚铎轻笑,不想跟他母亲说太多,亦不想惹他母后不悦, 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道,“母后,儿臣的寝宫他就不要再去了。” 太后看他一眼,口头上应了,心里却打算自个的。 褚铎又陪着他母亲坐了一会儿,便回了自个寝宫。到了那,见白城现了形正躺在床上睡大觉,便放轻了脚步坐在榻上喝茶。 过了一会儿,白城醒了,下了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却依然白衣如仙,美目流转,一副狐媚模样。 可不知为何,褚铎看着,并不觉得反感,他给白城倒了杯热茶,道,“上好的西湖龙井。” 白城笑,说他只喝酒不喝茶。 褚铎听罢,不好说什么,于是自己喝自己的茶。 太后带那法师来的时候,白城正与褚铎一起下棋,法师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手拿一编绳,喝道,“妖孽!” 褚铎正下棋的手一顿,随即变了脸,当下怒道,“谁让你擅闯朕的寝宫的,滚出去!” “是哀家。”太后带着一大对大内侍卫走了进来,停在法师身后,“哀家一直纳闷,无端端的皇帝你怎就因一场风寒卧床不起,还险些丧命,原来是这狐妖作怪!好在法师本领高强,算出你留一个狐妖在身边!若不然以后你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闻言,褚铎脸色更难看,扔下那枚棋子,站起身万分不悦道,“母后,是非曲直儿臣心中有数,更何况,儿臣的顽疾跟他没关系。” “皇帝你莫不是被这狐妖给迷了心智不成?”太后也怒。 褚铎眉心紧蹙,“他是狐狸没错,可不是害人的狐妖。” “不是害人的狐妖?你当哀家真老糊涂了?”太后怒不可遏,道,“我说你怎么不让后宫那些妃嫔美人们侍寝,原是你寝宫里藏了个狐媚妖怪!还是个男人!” 褚铎给这话说的面上一热,又有几分尴尬,他可跟白城不是那等关系。 “母后,你想哪里去了,儿臣与他是……朋友。” “皇上,狐妖天生爱狐媚人,且扰乱人心智,且你面前这狐妖法力不弱,但好在我有法宝能制服他,你还是快来我身后的好,若不然怕是要被他给吃了。”那黑袍法师开了口,言辞凿凿道。 褚铎冷眼望他,还未开口,一直坐在那的白城倒是开了口,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轻嘲道,“法宝?不知你又从哪偷来了别人的法宝?” 这一个“偷”字叫这黑袍法师有些恼羞成怒,“狐妖休得胡言!” 白城将手上棋子放在棋盘上,冷冷哼一声,懒得回话。 那人更是个恼怒,手上长绳一挥,将棋盘打的稀巴烂,道,“不自量力!” 望着被打烂的棋盘,白城脸色陡然聚变,冷眼看那黑袍法师,“好好的一盘棋,你竟给我毁了。” 他声音冷冷,让人听了不禁打寒颤。 “你这狐妖害人无数,今日我杀了你,为民除害!”那黑袍法师说着挥舞长绳与白城打斗起来。 褚铎给这变故弄得一时之间六神无主,正想着要拿他的赤狐宝剑帮忙,却被他母亲拉至一边,道,“铎儿!莫非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 褚铎面色阴沉,“母后!白城不是妖!他乃是仙。” “法师说的对,他果然就叫白城。”太后更是信那法师了,因法师告诉他这狐妖乃是叫白城,她皱眉道,“我们快离开这,等法师收了这狐妖再来。” “母后!”褚铎甩开他母亲的手,“儿臣的顽疾是白城医治好的,跟这什么法师没有半点关系,母后还是莫要轻信了他人好。”说罢去了剑架前拿起那九尾赤狐剑来,要助白城一臂之力。 “你一肉体凡胎,还是少帮倒忙的好!”白城忽然冲他冷声道。 褚铎拔剑的手一顿,心中不由升起几许丧气来,迟疑一下,他道,“这赤狐剑你可用?” 白城才没闲工夫搭理褚铎,他与这黑袍法师周旋,这黑袍男子姓张,名一个钱字,后改名万年,人称张仙人。早在白城刚来人界,这人便与白城有纠纷,不为其他,而是他天生的贪财,但凡见了好东西就想归为己有,当日见白城便一心想取他身上的狐皮,要知这可是世间少有的至宝。 “妖物!今日我就替天行道!今日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看着白城沉声道。 白城哼笑,五指张了张,露出尖锐的长指甲,目漏凶光,冷声道:“你这贼人,装什么好人,替天行道?老天要收拾也是收拾你这种败类!”说罢与他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