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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羽实在不像没事儿,biaVIP纪念的护额被汗湿透了,Jack·Wolfskin今夏新款的后面、下面都是泥土,像被按在地上殴打过。 她朝前看了一眼杨屿森,后者正在和陈树讲荤段子。 “又和表哥吵架了?”裴诗薰说,“他大少爷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忍着点儿吧,你的登山装备还是他送的呢……” 她不提杨屿森还好,一提,林天羽脑海中就闪过裴诗薰找他分手,又很快和杨屿森混到一起的片段…… 他一巴掌把裴诗薰扇倒,咆哮道:“表哥?我他妈都没喊过他表哥,你倒是喊的亲!” 裴诗薰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你疯了!我不喊他表哥喊什么?” “次次说话向着他,谁他妈才是你男朋友!婊\\子,我忍你很久了,我……” 二人的动静很大,威哥见状不对,赶紧拦住了林天羽:“消消气消消气,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多孬种,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他妈今天就要打死她!这个臭娘们儿,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裴诗薰被吓的迪卡侬都皱了,女生们装模作样的围上来,递纸巾,抱着她离开。 男的劝林天羽,女的安慰裴诗薰,等脑子里嗡嗡呀呀的愤怒减淡后,林天羽对上密密麻麻的各色各品牌登山装,打了一个寒战。 “不对,现在不是收拾婊|子的时候。必须阻止这趟旅程,不然大家都要玩儿完……” 于是,林天羽忍辱负重的去抓裴诗薰的手:“我和你说个事……” “哈?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别吵,听着!不然我们都会死!太岁……” 裴诗薰尖叫:“你威胁我?你还想杀我?” 杨屿森一把推开了林天羽,挡在裴诗薰的面前:“打女人的废物,滚!” “你们!” “一直碍着你爸妈的面子没告诉你,想回去后再说的。既然你都发现了,那就摊牌吧。”杨屿森的牙很尖,笑起来像一只鲨鱼,“她就是和我在一起了怎么着?你这个打女人的臭废物,他妈有多远滚多远,下次让我再看见你纠缠诗诗,看我怎么让你在青岛混不下去!” 巨大的绝望冲击了林天羽,他现在压根不怕杨屿森的威胁,他怕的是死! 他顾不得别的,疯了一样去抓裴诗薰的手:“我没骗你,你先信我,我们下山……” “滚!” “诗诗……” 最后一个愿意听林天羽说话的人,把林天羽踢翻在地,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头也不回的跟着杨屿森走了。 杨屿森脱下Arcteryx gore-tex外套,裹在了廉价的迪卡侬上面。 接下来的事儿,如一场漫长而折磨的电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戏剧又令人绝望的上演。 而林天羽位于其中,一刻也无法逃脱。 —— 凌晨六点,好不容易找到了饱头山进山路的路口,却发现整条路都被封了。 巨大的黄色警戒线和告示牌刺得眼生疼,警示后半段路因矿区坍塌,十分危险,擅入者后果自负。 “……这新闻我听过,说是泰煤公司把这一片儿都挖空了。”大地之息的555说,“该死,怎么偏偏是这条路。” 这条上山路不是唯一的一条,却是最短的一条。 如果不走这条路,只能从背阴处绕行,差不多是绕山大半圈;或者先上旁边的饱乐山,从相连的山麓中穿过去。 无论哪一条都远的离奇,步行行进的话至少要两天。 而他们的补给,并不是按照长途准备的。 女生们嫌累,工作了的抱怨没请那么多天假,吵着回去算了。 以杨屿森为首的无业游民则觉得来都来了,绕远路就绕远路吧,下次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再聚一起了。 要回去的和不想回去的吵作一团,林天羽却犹如一个风干的塑料模特,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因为他知道,不会那么轻易的返程的。 果然,下一秒,就听杨屿森宣布:“那边儿有个村子!不远!咱们去村里问问,会不会有进山的近路吧!” “能有吗?” “万一呢!有就最好了。没有的话,咱们从村里吃顿农家乐再回去,也算不白跑一趟。” 见大家一副烦躁又疲倦的模样,杨屿森一挥手:“我请客,随便点,随便喝!这总行了吧!” 大家勉强同意了。 杨屿森是通过望远镜看到的村子。 他用的尼康Monarch M7,一千多刀的航海级,用在城市探险实在大材小用。所以他口中“不远”,实则步行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到。 且路越走越偏。 今儿是个阴天,羸弱的阳光若有若无,一片阴云惨淡的冷。周围层次不齐的野林乌压压的拢作一团,不时发出簌簌的怪声,像风又像野兽在嚎哭。 在这种环境中行走,饶是管豹这种壮汉,也不由得裹紧了外套。 “咱们走的这个路对不对啊?”艾春生抱怨,“别村子找不到,弄迷路了。咱们带的食物水可不算多。” 威哥也不满:“你从哪儿看到的村子?怎么我的望远镜就望不到?” 阴冷与不安蔓延时,大地突然细微的震颤起来,前方隐约传来了引擎声。 秦小酒听力好,激动地说:“有车!是不是村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