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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龙心大悦,赏。] [知知哥哥天下第一:谢谢老板!] [知知哥哥天下第一:老板,卧室门修好了吗?什么时候回家?] [HR:……] [HR:不要总是换名字/微笑] [知知哥哥天下第一:嘿嘿嘿,睡啦!晚安!] [HR:晚安。] [HR:晚安,知知哥哥让我转达的。] 夜色浓重,住宅楼的灯光渐渐熄灭,人们陷入安然的睡眠。 茶几上,艳丽的红玫瑰在花瓶里寂寂地盛放着。 星点划过漆黑长夜,月落日升,行星轮转,徜徉在浩渺无垠的宇宙里。 宽大的双人床上,霍燃翻身的时候,在睡梦中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身旁竟然空无一人,伸手摸到的枕头也是凉的。 霍燃瞬间清醒,立刻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找人。 早晨六点,天色尚暗,清晨微凉的露气从窗缝里渗进来,屋里一片灰蓝。 陶知越背对着他,伏在餐桌前,似乎在写些什么。 霍燃莫名地放松下来,怕突然出声吓到人,所以低声问他:“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做了一个梦,要赶紧记下来。” 陶知越这样回答他,声音里带着愉悦。 “什么梦?” 他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陶知越正在画画。 霍燃看到素白的纸面上,画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陶知越在仔细地勾勒她的脸庞,边上积了一小堆橡皮屑,他已经修改了很多次眼睛的模样,却始终不满意。 “我梦到我的妹妹了。”他笑着抬起头,“她正在过一周岁生日。” 霍燃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时态,但他没有问,专心地听他说话。 “办周岁宴的酒店很大,到处挂着粉色的气球,抓周的台子上垫了一块红布,上面放了很多东西。” “我爸往上面放了一叠人民币,我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听诊器。” “结果她咿咿呀呀地往前爬,抓着一支笔,不肯松手,笑得傻乎乎的,口水流到小围兜上面。” “我拿着手帕给她擦嘴,又看到她的辫子歪了,只好再给她梳头发。她的头发很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孩子的头发可以这么软。” “我不敢用力,从背后很轻地给她重新扎了个辫子,再把她转过来。” 说到这里,陶知越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我发现这根辫子比之前还歪。” “幸好她自己看不到,依然很高兴,晃着手想让我抱。我伸出一根手指,她马上抓住了,她的手也很软,像一团肉嘟嘟的云,很可爱。” “我把她抱起来,轻轻地往空中举,她笑得停不下来,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露出来的牙齿小小的。” “最后我抱着她回家,她快睡着了,口水糊了我一肩膀,我故意戳了戳她的脸,就听见她口齿不清地叫我哥哥。” “然后我就醒了。”陶知越讲完了这个漫长又短暂的梦,“这个梦是不是很真实?” 他如梦初醒,恍然许久,低声道:“可我明明没有妹妹,虽然我很想她。” 霍燃想了想,安慰他:“也许平行时空里的你真的有妹妹,你梦见了另一个时空里的自己。” “我以前也做过奇怪又逼真的梦,有一次我梦见我有一个弟弟,家里所有人的性格都变了,后来我跟他还上演了一出亲兄弟争夺家产的老套故事,具体什么情节我忘了,反正很惨烈。” “那时候我应该是十几岁,每天想的都是赶紧长大变成大人,这样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去旅行,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我好像很喜欢做生意,我爸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很高兴吧。” 陶知越像是愣了一下。 “醒来以后,我决定对妹妹好一点,原谅她的淘气,顺便感谢我妈没生错性别,弟弟太可怕了。” 霍燃笑了笑:“但是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一天,在我发现她往我的课本上画了一堆猪头的时候,马上烟消云散了。” “画猪头就算了,还画得那么丑,我同桌看见以后嘲笑了我半天。” “思涵也说你画东西很丑,所以你们两个到底谁画得比较丑?” “当然是她,她连小学美术课都拿过不及格。” “那你及格了吗?” “……我怎么可能有不及格的科目。” 在霍燃的插科打诨里,微妙的惆怅气氛消散了些许。 陶知越看着笔下模样可爱的小女孩,微微失神。 他很努力地想要留住梦中的记忆,但它仍然如烟般逝去了。 “我想不起来她的眼睛了。” 霍燃坐到他身边,替他想办法:“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可以照着那里面的自己画。” “她的眼睛一定很像你,很好看。” 那是在熙攘人群里让他一见难忘的眼睛。 陶知越沉默了很久,浸没在清晨灰蓝色的空气里,眸光闪烁。 他握着笔,很慢很慢地为她画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我希望她聪明、勇敢、漂亮,这样未来或许会更幸福。”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我希望她永远开心,每一天都能过得很快乐。” 第68章 [上午 9:37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