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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流光溢彩的物件都成了隐没的布景。 可惜天色将暗,陶知越订了晚上八点多的飞机,应该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他们一起走出房子,天边霞光似火,将整座院子里的梧桐树都染上烧灼般的灿金。 在这漫长的一天里,陶知越听了霍燃讲述的很多个故事,总有一种想要反过来跟他说些什么的冲动。 然而他自己过往的日子太贫瘠乏味,找不到那么多听起来就很好玩的趣事。 现在看着霍燃特意为他栽下的树,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有些久远的往事,所以忍不住想开口。 那是唯一一件,陶知越曾想过要和人分享的事。 “很久以前,有一天我在公司上班,那时候我跟人合租,出租屋的燃气费用光了,刚好燃气卡在我这里,这周轮到我缴费,一直没有时间,就忘记了。” “那天真的很忙,项目马上要上线,每天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但室友在群里催着说中午要做饭,我只能上午偷偷溜出去,骑车去银行。” “我很久没有骑自行车了,歪歪扭扭的,总以为自己会摔跤,所以大气也不敢出,很紧张地握着车把,连脑袋里一直在想的代码都抛掉了。” “我很专心地留意着旁边擦肩而过的车,还有前面的路。” “那时候是秋天,太阳很明亮,但不晒,风吹起来是暖的,空气好像会发光,马路两边全都是梧桐树,是很漂亮的焦黄色。” “我从树下经过的时候,它们就在我的眼前飘落下来,像无数只扇动着翅膀的蝴蝶。” 陶知越以为自己从回忆里拣出这件事,对人倾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想哭。 但是没有,他微笑着叙说,眉眼生动,任日光描绘出温柔的轮廓。 “真好。”尽管心神还在恍惚,但霍燃很专注地聆听着,“很像电影里的画面。” 随即他很积极地补充道:“我的自行车骑得很好,下次你想骑车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看着你,你肯定不会摔跤的。” 于是陶知越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也点点头:“好。” 真好。 那段无人分享的回忆,终于有了停泊的港口。 它和细心叠好的星星、随风摇曳的梧桐树一起,被收藏在世间唯一的博物馆里。 陶知越离开这里的时候,回头深深地凝望这座宁静别致的小院,努力地把这里的每一寸细节都印刻进心底。 今天也是他人生中最喜欢的一天,之一。 沿着来时的路,他们坐上公交车,晚一点再换乘机场大巴。 这一次并肩坐着的时候,陶知越不再感觉双手无处安放。 霍燃却恰好相反,他在旁边正襟危坐,没了此前的轻松和随意,陶知越甚至看见了他额头很不明显的汗水。 时光仿佛倒流了。 陶知越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额头出汗了,很热吗?” 霍燃僵了僵,十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一模一样的对话。 “……我好蠢。”他懊恼道,“竟然还真的去开空调。” “你很紧张吗?”陶知越跟着回忆起来,“你昨天来接我的时候,一路都没有紧张。” 霍燃思索了一下,很小声地在他耳旁说。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做可以让你开心,在想要怎么把想说的话告诉你,还有如果你拒绝,我该怎么办。” “但是我好像唯独没有想过,成功以后会是什么样。” “所以现在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也没有恋爱过。” 陶知越想了想,很果断地给出答复,“那就从最常规的第一步开始吧。” 他将左手往旁边伸过去一点点,镇定地握住了霍燃的右手。 霍燃的体温很高,一如那天传来的灼热温度。 现在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相触的一瞬间,像有电流经过,一路麻到了心头。 陶知越忍住将要漫上来的羞赧,低头端详,像在做学术讨论:“你的手比我大,是不是因为你个子比我高?” 他的肤色比常年在外旅游的霍燃要白一些,现在交握在一起,能很清晰地映衬出彼此手上每一道纹路。 这是他第一次跟人牵手,是很奇异的感觉。 陶知越的心跳声剧烈,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显得无比镇定。 “你的手心也出汗了,是不是真的很热?” “我……可能是。” “要不要我调一下空调?还在紧张吗?” “……不用了,马上就好。” “真的吗?” “你是不是在笑我?” “我没有。” “我看见你笑了。” “肯定是幻觉。” …… 车身在行驶途中轻轻地震动摇晃,或站或坐的人们大多低头看着手机,耳旁偶尔传来结伴同行的乘客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声。 不知什么时候,霍燃终于从颤栗的喜悦里醒来,平复了呼吸。 他悄悄地换掉了牵手的姿势。 在夕阳斜照的光芒里,他们十指相扣。 第44章 城市华灯初上, 马路上整齐排成长龙的汽车一眼望不到边际,红色尾灯在夜色里闪烁,拖曳出朦胧的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