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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良健爬起身,肃立一旁,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急忙掏出手机,“神医啊,您是需要支票还是支某宝转账?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呗。” 从宥言翻出二维码收钱,听见手机响起钱币入库的哗啦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他收起手机,拍拍尚良健的肩:“这些都好说,关键是寒香煞这玩意极其阴毒,需要长期吃膏方调养啊。” 尚老太太一听还需要长期食用膏方养生,忙不迭地招手,喊儿子付钱:“从医生尽管开价,咱家吃得起。” 第五十章 彩衣娱亲的从医生 从宥言最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因为有钱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尽管开价吧,我付得起钱。 既然主顾是个大方人,从宥言也不啰嗦,挥笔写下药方后,他又挑起银针上的小红虫,附送一次实物解说:“呐~这便是寒香煞的毒源啦,此虫名为香君子。名字虽然雅致,可却是世上最阴狠毒辣的毒物了。被它寄生的宿主,一般医生是查不出病症的,宿主呈现的症状也是乏力,呕吐,嗜睡,脏器衰竭。不出一天,宿主便会死翘翘了,死时尸身香气萦绕,皮肤煞白嘴唇红艳,颇具美感。” 床边站着的“一般医生”默默流泪:我学得是西医啊西医,中医不是我的专业啊!照你这一解说,我都不好意思面对我的薪水啦!啊啊啊! 尚府众人厌恶地盯着那条装死不动的红虫子,恨不能立刻找出幕后真凶,屠之后快。 从宥言越说越来劲,举起小红虫:“你们闻一闻,这时候是不是有一股类似石楠花的香气?对,这是香君子马上就要繁殖的信号。寒香煞最可怕的,便是香君子的繁殖能力。我跟你们说,它一旦开始下小崽子,那是超级强悍的快。” 从宥言摸出背包里的青玉缸,揭开盖子,将红虫子扔进去,立刻听见缸里传来一阵追逐、厮杀、咀嚼的声音。 等候的时间不长,青玉缸盖再次打开时,只见一只黑色的大甲虫,晃着触角,挺着大肚子爬出来,“啪叽”吐出一堆粉色的残骸。 从宥言用银针挑了,放进一旁的茶杯里,递给尚良健,“这便是香君子的生yu腺和未成型的虫卵,也是我那膏方的药引,药成前一刻钟,扔进膏中快速搅拌即可融化。” 尚良健小心接过,连声道谢。 从宥言转动着脑袋,之乎者也地说了一通:“尚老头体内还有不少残留的毒素,说不定还有一些小虫卵,若是强行驱毒,反而会加速虫卵的孵化。所以我的方子是反其道而行之,将诱因放进药里,再将病患体内的虫卵融化了,成病患的养料。” 尚良健一一记下,收好药引,他低声问道:“还请神医劳累一下,这寒香煞的毒源,究竟被凶手安放在哪里了?” 从宥言翻翻眼睛,笑了:“你倒是明白人,寒香煞这种高级货,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调制出来的。因为香君子最挑食,人工培育的死亡率也是极高的。” 尚老太太温言安抚好老爷子,转头狠声道:“顺藤摸瓜,一定能抓到凶手。” 从宥言在屋内转悠了一圈,很快便嗅到一丝淡淡的香气,尾调藏着一点茉莉味,他顺着直觉走到一个五斗柜前,径直拉开第二层。 木抽屉里,躺着一个贵气十足的紫檀彩绘匣子。 尚老太太的视线随着从宥言的动作,变得躲闪起来,她坐立不安地搅着手绢,悄悄望着老爷子。 而尚老爷子,在听见了五斗橱被拉开的声音后,悠悠睁开眼,叹了一气。 紫檀匣子雕着精细的花纹,上面描画着金光灿灿的一对凤凰。一凤一凰,上下呼应,口中叼着灵芝,脚下飘着祥云。一见便知价值不菲。 从宥言凑上去闻了闻,又轻轻地弹了弹木盖,侧耳听了听声音,忽地笑了:“东西倒真是好东西,这匣子是谁送来的。” 尚老太太尴尬极了,迟疑地望着从宥言身后。 原本闲坐发呆的尚鹤寅,斜瞥见二奶奶涨红的神色,心中便闪过一丝疑窦---难道此物,跟自己有关系? 起身走进,只看了一眼,尚鹤寅的眉峰便紧紧皱起,琥铂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愠怒,声音也不太友善了:“这是我母亲的嫁妆!里面装得应该一副明朝的掐丝翡翠头面。” 尚老太太更难堪了,诺诺退至床边,不敢搭腔。 旁听的尚老爷子火气也很大,一直想插嘴说话,喘息良久,才备足了力气,捶着床板,骂道:“都是老三家送来,求我帮忙搭救小伟的,我当初便说不能要,这是人家小鹤的东西!谁知…我还是贪心了。唉,总之,小鹤啊,是我不对!” 老人的声音带着病后的疲惫,乍听之下也很合理,反正错也认了,不过,罪魁祸首却是送礼的人。 ‘所以,那人又拿我母亲的东西求人办事了?’尚鹤寅懒得听着这些掰扯不清的旧账历史,他叹口气,问从宥言:“匣子上面还有毒吗?” 后一句,则是问尚老爷子的:“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能带走吗?” …… 任务圆满完成,启程回家。 从宥言消耗过多,坐在车里,蔫蔫地打着呵欠。 尚鹤寅贴心的将车速放缓,打开音乐匣子,放低椅子,温养着身边人的困意。 从宥言坐在颠来颠去的“摇篮”里,很快就做起美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