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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风声,闻不见花香!此时此地,金刚护士的视网膜上,逐渐蒙现出一层死气。 他想大步后退逃跑,可双腿早就骨折了,体内的血液开始结冰,心跳腐碎成泥。 又一只寸许长的黑虫从金刚护士的鼻孔里钻出来,摇头晃脑一番,缩了回去。 眼前发生的一切攻击画面,都是加快乘3版本,少年恍若看了一场没有替身的武侠戏,眼光闪了几闪。 十几秒后,金刚护士手握匕首,瞪圆了眼珠,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从宥言那双春水含涧的眸子,带着遗憾扫过来,“手头紧,药材少,还是未成年的幼崽啊,能力有限。” 少年难以置信地转过脸:“这还叫能力有限?” 被美人似嗔非嗔的视线盯着,从宥言嘚瑟的浑身舒坦,从怀里掏出一尊仿古青铜烟灰缸,食指轻弹,发出“铮铮,铮铮”的敲击声。 窸窸窣窣,窣窣窸窸……功夫不大,冰冷的护士身上爬下百来只各色虫子,争先恐后地爬回烟灰缸。 从宥言盖上盖子摇了摇,从塑料袋里取出自制的药饼子,掰碎了,扔进烟灰缸。 歪着头,倾听里面响起争夺饭食的之声,眼眸逐渐染上一层满意。 待啃噬声停止,从宥言缓缓打开盖子,百来只小虫,死伤了大半。 小甲虫小蜈蚣之类,一起缩在边缘地带颤抖,烟灰缸的正中央,滑稽的盘坐着几只肥肥的黑虫子,一起耀武扬威竖起触角摇曳,颜色油润金亮,恰如被墨水浸泡的狼毫。 从宥言爱怜地将最肥的黑虫子挑出来,放在指尖,往前一递:“送你!” 少年吓了一跳:“送我?” “这个金刚一看就是接受任务的杀手呐。你好好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你很危险呐!”从宥言耐心解释道:“别看这只小虫子还是幼崽,对付几个人不在话下。我不在时,由它护着你。” 这也,太玄幻了吧。 少年盯着那只肥肥丑丑的虫子,犹豫片刻,心里的膈应逐渐占据了上风,他摇摇头,婉言拒绝了:“我们还不是很熟…” 想变熟?那还不简单。从宥言一挺胸膛,“在下从宥言,是一名医师!乃汉朝大将枞公的后人,‘宥’字宽也,代表我豁达且善言。” 你的确废话很多!…少年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实在是摸不清对方底细,迟疑了一会儿,他才反问:“你,不认识我?” 从宥言眯眼笑:“认得,认得,你就住我对面嘛。” 少年:…好吧,我所说的认得和你所说的认得,不是一个意思。 “我叫尚鹤寅!”最终,他还是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不过黑虫子就敬谢不敏了,“我对很多东西都过敏,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少年垂眸看着脚尖,轻声说:“那么…再见了,从先生。” 道别时,少了一些傲然冷峻,多少有点感激的成分在里面。 尚鹤寅转身离去时,瞥来一眼,黑色的发,衬着琥铂的眼,染着温润的笑意。 白净,瘦削,唯一显得有些活力的,便是那双诱人入骨的眼珠,只需要望过去,清澈浅亮的琥铂色便能将人拖入无形的漩涡。 痉挛,战栗,周身汗毛瞬时竖起。 从宥言心中不舍,不管不顾地捉住少年的手腕,指尖下传来的的脉搏却细若游丝。 “呀!你脾胃不和已久,浮而无力!再不调理,恐有性命之忧。” 一涉及专业领域,从宥言来了精神,哪里再肯松手,处于关心未来媳妇的色痞本性使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塑料袋,抖出一颗硕大的丹药,塞过去,“这是辟谷丹,赶紧服下吧。” “辟谷丹?你是不是武打仙侠书看多了?”尚鹤寅掩住嘴,看了一眼貌似乌鸡白凤丸的白蜡色的大丸子,心生厌烦。 “这是我刚制好的辟谷丹,原本是备着自己吃的,你赶紧服下吧,好歹增加一点力气。” 怕你了!尚鹤寅只得一把接过,随手揣进裤兜,瞪着从宥言:“麻烦让一让吧。” 从宥言自动将画面延续到自己媳妇害羞遁走,在病房里举着辟谷丹反复摩挲,端详良久,眼眶含泪,怎么也舍不得吃的画面。 纵然有王伯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从宥言还是温馨劝告:“那啥,这辟谷丹炼制不易,现今的药材有许多已与古时不同,消耗了我许多财物方才做好,可还是有缺陷,就是保质期不长。你回去就记得吃啊!” 尚鹤寅扬起下巴,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对方。 从宥言见未来媳妇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耐烦,晓得今天的话题终结时间到了,恋恋不舍地挪开位置,“想我就打电话告诉我哈,我住在202,就在你对面。” 这个疯子!尚鹤寅再也懒得应付,低头穿过小路,往回走。 紫藤花下,略显萧瑟背影,渐行渐远。 从宥言眼巴巴地瞧着美人走远,不死心地一挥手,黑色的肥影子悄无声息地飞出去,黏在清瘦的后颈上,扭扭肥身子,消失了。 第三章 辟谷丹的味道 交完住院账单,返回202病房,并围观了下半场斗殴画面的熊大,狠狠咽下一口吐沫,颤抖着拨响了电话:“喂?先生,是我。我觉得计划可以改变一下…您看…” 熊大刚刚放下电话,就听见楼道里响起渗人的歌声,不能说是五音不全,而是彻彻底底的图财害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