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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泉自要下令,转身要去给部下们说说。 “魏兄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齐文遥拦住,不再代表符弈辰下令用上朋友间的称呼。 魏泉皱眉,“翟一尘还在外头……” “我心里有数。”齐文遥笑说,“我打得过秦洛潇,对上翟一尘也该有点胜算吧。你们去找秦洛潇吧,王爷这么着急,你们做部下的也得帮帮忙。” “皇上派了御前侍卫去找潇公子,属下只负责保护齐公子。” 齐文遥听着,又想到符弈辰深情念着潇儿的画面了。 他无比明白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皇帝听说宝贝儿子丢了朝思暮想的秦洛潇,当然会加派人手来帮忙。至于齐文遥这个依然讨人喜欢的“替身”,也不会被怠慢,有魏泉这边的的队伍一心护着。 两个都要的景王,怎么会顾此失彼呢。 齐文遥感觉自己又想吐了,一着急就变凶了,“我说不用送了!今天不用,以后也不用了。” “可……” “不要逼我动手。” 魏泉惊讶,看出他的认真不再硬碰硬,“好,齐公子慢走。” 齐文遥快步出了王府。 身后没有跟从的侍卫。旁边没有缠人的符弈辰,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在寂静的夜里,迎面吹来的风似乎大了一些。 齐文遥闭上眼睛,不觉冷,只感到不适感随之而去。 清爽自在。 * 齐文遥一个人回到齐家,敲门的时候只惊动了家丁。他以为不会吵醒齐太傅,没想到书房仍然亮着灯,家丁按着往常的吩咐去报信,齐太傅也就过来看看他了。 “爹怎么还没睡?“齐文遥惊讶。 齐太傅坐下,不慌不忙问一句,“景王把你赶出来了?” “没有,我自己回来的。” “那些侍卫呢?” “我不让他们跟着。” “哦。”齐太傅松了一口气,“也好。” 齐文遥看到齐太傅的表情,有些明白了,“你一直盼着我离开景王吧?” 他总是呆在家,天天被墨霜门那些破事烦着。他接收的是第一手消息,甚至因为能够读取记忆比别人看得更透,有种自己摆脱替身困境的感觉。 别人看来却不是如此。他原先被养在景王府,独得宠爱,而今回到了家里还是跟景王牵扯不清。景王派了大队人马看着他,在他家旁边买个宅子方便“宠幸”,但也不耽误抓秦洛潇的事,抓到放王府,时不时回去看看。 两个都要,对于皇上宠爱的景王来说多么正常。至于齐文遥,认了齐太傅做爹也改不了奴颜媚骨的本性,好像也不是稀奇事。 齐文遥懂得自己名声不好,却是第一次这么反复想着。不仅是想着,他还能看清了齐太傅为难的神色。齐太傅见到符弈辰出现从来不多话,对他也是旁敲侧击的劝说,叫他看看历史故事、君子之道之类的书籍,不曾直言“你很丢人,快点改过”。 他明白地问出口了,齐太傅听得一愣,犹豫片刻还是顾着他的面子,“你也无奈。一会儿是秦洛潇一会儿是翟一尘,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能自保了。”齐文遥握住齐太傅的手,“爹,辛苦你了。” 他没皮没脸待在家里,齐太傅可是文人傲骨的清高。这段日子天天往户部跑,别人面上不说,私下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齐太傅曾是太子的得力助手,道行不浅,自能察觉。 齐文遥今天吐了一把,突然冷静了。 他有些喜欢符弈辰,那又如何?符弈辰身上有太多麻烦,最好的情况是干掉太子成功上位。当上太子怕是要娶妻生子,将来还有一个后宫。他看到秦洛潇一个人都恶心吐了,再看到后宫不得把自己酸死? 不好的情况更是可怕。符弈辰被太子干掉,他陪葬?不不不,他死过一次了,相当惜命。 齐文遥决定了,“我以后在家呆着,看书作画。” 齐太傅疑惑片刻,看他认真便笑了,“好。你有天赋,还把徐邻溪救回来了?” 齐文遥懵了,“徐邻溪是谁?” “你帮的那个画师。他名气不小,家里出点事能传遍整个皇都。” 齐文遥忽而想起摊子前疯狂问价的人群,“原来他名气大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围观。” “他是画师却不以卖画为生,办了几家书院,遇上贫寒学子会帮上一把。他眼光很好,帮的第一个人后来中了状元,之后结交的朋友各有所长,在皇都扎稳了根。” 齐文遥好奇,“他自己怎么不当官?” “考不上,文章写得太差了。” “……”齐文遥干笑,“爹看过?” “我当过主考官。他是王大人举荐的,我就看了看。说起来那年是人才辈出,状元葛华彬……” 齐文遥静静听齐太傅讲故事,心思跑偏:徐邻溪的孩子长得蛮可爱的,不知有没有读书的天赋? 齐太傅也没缠着他说太多,一会儿就去睡了。齐文遥听了一段“如何赏析科举文章”的课程,犯困,把闹心的符弈辰忘到脑后,睡得相当好。 第二天,他特意看了一眼院子外。魏泉没来,王府侍卫没来,隔壁宅子冷冷清清。 齐文遥拿定主意却不能马上把感情全部收回来,难免有一点失落,“找秦洛潇去了吧……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