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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书了解自己的这位父亲,如今改主意,想必是有其他的计划,或许有一个比顺安侯门第更高的人,能带来比顺安侯更大利益的人。 所以王仁盛才会抛弃顺安侯这门婚事,另择高门。 “孩儿多谢父亲。”王璟书道谢,静等着王仁盛开口。 王仁盛果然如他所料。 “转眼你都长那么大了,在为父眼中,你还是当年那个半大的孩子呢,果然我王家的儿郎各个都是顶好的,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你们肯定能撑起王家的一片天,只是现在,唉。”王仁盛满脸怀念,眼中似乎还有点点泪光,最后叹了一声气。 “如今朝堂瞬息万变,我王家恐怕撑不住了。” 王璟书在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有了几分动容,“王家出了什么事?” 王仁盛满怀绝望的看着他,声音凄切,“如今长公主变得更加暴戾无常,连连诛杀了好几位大臣,我王家若是坐以待毙,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他知道燕秋这段时间清算了好几位大臣,但那些人都是在背后偷偷挑拨她与幼帝关系,更有甚者打出了清君侧的口号。 简直是找死。 前世他认识燕秋的时候,幼帝已经慢慢开始掌权了,她也没有如今这般暴戾,光是这几日就听闻皇城护卫军破开了好几乎大臣家的门,连夜全府人都下了狱。 燕秋似乎在找什么人,王璟书心里隐隐觉得,却又说不上来。 可依着他现在的身份,想要接近身在宫里的燕秋也有些困难,总不可能在趁着她在公主府时假装晕倒在她马车面前吧。 燕秋好像也并不吃这一套。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墙头草,说好听点是狡兔三窟,没想到他把主意打到了燕秋的头上。 但是这也证明他这位父亲私底下肯定做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害怕。 “依父亲看,如何才能保住王家,或者需要璟书做些什么?”王璟书皱起眉,问道。 “一向铁面无私的裴正都将自己的儿子送入了公主府,只要我们王家有人能侍候在长公主身侧,在长公主耳边吹吹枕头风,我王家必然无恙。” “书儿,我的好儿子,王家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只要你愿意入公主府伺候长公主,就可保我王家平安啊。” 王仁盛言辞恳切,仿佛王家上下的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不容他拒绝。 裴玉卿是自愿入的公主府,并不是被他父亲送入公主府的,王璟书在心里想。 如今胡族尚且安分,没有发起向大魏的战争,燕秋身边能人比比皆是。 他现在对她没有半分用处,若是公然求娶她,恐怕会遭到拒绝,说不定会引起她的厌烦。 倒不如入公主府陪伴在她身边,一来可以天天见到她,二来也可以提前离开王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无名无分,但是能留在她身边,就有机会让她能喜欢上自己,就有机会能保护她。 王璟书最后沉默着点了头。 王仁盛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始着手安排起他入公主府的事情。 “我儿貌美,定能得讨得殿下欢心。”王仁盛摸摸胡子,看着他的脸,满意的笑着说。 燕秋这边故意让小侍透露了消息给裴玉卿,当下就有些期待裴玉卿的表现了。 槲栎被她派去王府赐字,出了王府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公主府。 刚跨入院子里就看到燕秋坐在梨花小凳上,她低着头,好像在认真写些什么东西。 燕秋披了件厚厚的白色大氅,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裙,发髻上插着一只金步摇,随着她时不时低头的动作,步摇摆动发出好听的珠玉声。 此时的燕秋,仿佛只是一个认真写字的世家小姐,身上还带着几分出尘未染的灵气,脸上柔和的没有半分煞气,纤细的手指让人忍不住想要握住。 槲栎高大的身影一顿,抿起薄唇,握紧了手中的刀走到了燕秋跟前。 “回殿下,属下已去王府赐了字。” “槲栎,辛苦你了。”燕秋放下笔,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盈盈一笑。 女子的声音很悦耳,仿佛如泉水叮咚流动,声声入耳,入心。 槲栎低着头,恭敬道:“属下不辛苦。” 他站得好像一根木头,紧绷着身体,不敢多动,也不敢看燕秋。 燕秋站起身,感受到他的故作平静,“你好像很紧张。” 槲栎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燕秋道:“你不敢看我。” “是心虚了吗?” 在燕秋眼中,只要是她的人,无论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都轮不到其他人指手画脚,擅自处理,只能由她亲手处置。 而她向来讨厌背叛之人。 ☆、想殿下了 “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槲栎喉结微动,不解道。 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 燕秋勾起唇角,一下子收敛起方才的冷意,凤眼里堆满了笑意,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吓你的。” “这些年我的性子好像越来越冷了,完全没有少女时的天真快乐。” 她又坐了回去,仿佛刚才只是她一时心起的恶作剧,“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言,心狠手辣,注定要孤独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