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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可以是‘NO.1’,你也可以是‘NO.1’,大家都可以——这样如何?” 长久的静默。 “你刚才说第一条。” 半晌过后,顾浅问道:“剩下的呢?” “‘海滨’的规则一共有二,”却是七号接了话,“——离开的家伙,只有死。” 站在他前方的“海滨”一把手还是笑着的,可这一次,笑意分明不及眼底。 “闭嘴,安杰罗。” 他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吧”一声,“我让你说话了吗?” 直到这时候,她们才清楚地看到深深地横亘在他脖颈后方的有如蜈蚣形状的可怖刀疤和紧挨着那下面的大片刺青。 事到如今,顾浅也看得很明白了。 说是破例,事实上就是强买强卖。只要接受这提议加入“海滨”,对方就是开明得能做出禅让之举的首领;要是听了秘密还胆敢离开—— “对不住了,”她道,“我还是不愿意。” 她总觉得那说法处处都透着诡异。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差点让杨桃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硬撑住了这口气。 “我们到这里来最主要的原因。” 顾浅接着说了下去,“是想找个会医术的人,所以只能来你们海滨。” “这样吧,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道,“我们保证不说出这个秘密,找个人帮我治伤,下次去的体验券给你们,怎么样?” 兴许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跟他这样开条件,听到这么一句话,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七号想说什么,被他的老大一扬手制止了。 “去,叫他们过来。” 他低声说了几个人名,编号为“NO.7”的男人会意,转身往电梯走去。 他们没有等太久。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再度开启,带头的还是NO.7,紧随他其后的是个年轻女人。 不像在楼下享乐的人,她披着身白大褂,神情也很是冷淡。她打眼一扫,看清楚谁是需要医治的伤患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顾浅已经拆下了夹板,女人观察了下她的伤势,这才惜字如金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自己扶好,别乱动。” 话音未落,她的指间拉开一根细长的白线,线的尽头悬挂着闪着寒光的锋芒。 不消说,这就是她的能力了。 针尖挨上皮肤的一刹那,自觉看着都疼的杨桃头皮发麻地闭上了眼。 但作为当事人的顾浅,说实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见对方指尖翻飞,动作快到连她都根本看不清,等她终于感觉到一丝疼痛,却是对方已经准备收手了。 “三个小时别乱动,”这女医生冷道,手上已经熟稔地重新打上了夹板,顾浅看到了她腕上的九号手牌,“别的就没什么了。” “带她们去楼下的空房休息。” 老大转向NO.7,“之后直接一起安排到计划里好了。” 在这一方面,他真的挺守信用。 杨桃还是不怎么放心,上上下下地查看着这间客房里的各样设施,唯恐有东西被动过手脚。 “放心,他们要动手早动了。” 顾浅倚在躺椅上,半闭着眼睛道:“虽然还不知道这里的实情,但一直到交出体验券之前应该不用太担心。” 自打从农场出来,她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连轴转,眼下也该放松一下了。 悬在高空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当晚霞染上天际,顾浅睁开了眼。 “走吧。”她说。 “这样就行?”杨桃忙问道,“不用再——” “没事,”顾浅伸展了一下身体,“够了。” 加上的那些潜力值在强化不同方向的同时,某种意义上也加强了她的体能,休息这么段时间也差不多了。 拆掉绷带,她被“治疗”过的胳膊已经能活动自如。杨桃按下NO.7交给她的按铃,再等她们去到约好的地方,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 “你们一起。” NO.7言简意赅地说,又问:“谁来开?” 和他站在一块的是陌生的一男一女,戴着的牌子分别是十五和二十三。 “我来吧,”顾浅主动道,“你们可以复制?” NO.7点了点头。 “那当然。” 陌生女人接了话:“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她语气里的高高在上让杨桃悄悄翻了个白眼,顾浅倒是理都没理,接过NO.7手里的那颗扭蛋。 每次使用过后的体验券被印上的花色和数字都是随机的,想来这多叫来两个人一方面是为了找机会监视她们,一方面也是多赌一把。 熟悉的黑暗袭来。 顾浅睁开眼,一瞬间有点愣住了。 倒不是说眼前的景象有多出奇,而是恰恰相反。 ——太普通了。 她所处的似乎是一间废弃的车库,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杂物,只有右边半掀开的卷帘门漏进了些许光线。 顾浅弯腰拉起卷帘门,窥见一方地面。 她留了个心眼。 顾浅回过头,看到生了锈的座椅歪歪斜斜地倚在一边,干脆捡起半根滑脱的铁条,向外一抛—— “当啷”一声脆响。 铁条落地的那一刻,数道黑影同时袭来! 粗壮到变了形的藤蔓铺天盖地地扑上来的架势宛如饿狼,几乎是一瞬间就卷起了铁条。顾浅眼睁睁地看着铁条被拧得扭曲变形,然后竟是渐渐融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