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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他摸摸额头,也没生病啊。 周启艰难地拉开门往回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越往前走,背越佝偻,就像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似的。 走廊变得很长很长,周启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可抬头一看,自己还在厕所门口没多远。漆黑夜空中,挂在走廊上的衣服被风吹得飘来荡去,简直就像……就像一排排吊死的人。 周启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他努力回神,扶住湿黏滑腻的走廊扶手,慢慢往前走。 还是……走不动…… 背已经弯到近乎九十度了,整个人几乎都要对折,周启原本还艰难地撅起脖子往前看,看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他低下了头。 弯下腰,从自己双腿中间看去,听说……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周启看到了两条属于女人的腿。 苍白、发青,布满尸斑,两只脚上套着红色高跟鞋。 他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伸手向背后摸去——他摸到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门是打开的。 可是,他们睡前明明把门反锁了啊…… 是什么东西,进来了? “呃啊……”喉咙里发不出呼救声,周启挣扎四肢往前爬,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一声鸡鸣,天亮了。 人们起得早,陆言礼没睡着,闭目细听。门外哐当哐当响动,爆发了骚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是不是……他的尸体被发现了? 紧接着,门被用力踢开,一群人喊着他的名字闯了进来,不知看到了什么,又是几声惊叫。 疑心是幻听,陆言礼没有醒来,直到带着体温的手大力摇晃,并在他脸上拍打,陆言礼才睁开眼。 “你总算醒了。”入目是杨队长焦急的面庞,他看上去很有些不可思议,犹豫几下,像是不知怎么组织语言,其他人已经急吼吼替他问了出来。 “小陆,你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们了!我们刚进门来,就看到一个女人的脑袋嘞!它就吊在你床铺上面!” “什么脑袋?”陆言礼吃惊,坐起身看过去。 被那群人取下的女人头颅,长发血淋淋糊在一起,头发上绑了根麻绳,就放在地板上,和他对视。 他透过那头长发看到了对方的脸,随后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刚才说话的男人,指指自己的上铺床板。 “它刚刚,吊在这里?” 床板横栏上,有一根染血绳结,看样子,刚才他们是拿了剪刀把绳子剪断的。 “对。”杨队长盯住陆言礼苍白的脸,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到前几天的慌乱,他问,“周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住,是不是?” 陆言礼一怔,点点头,像是反应过来,立刻问:“他怎么了?” 原本还因为恐惧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杨队长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头,又看向陆言礼,一字一顿道:“他死了。” “什么?!”陆言礼当场震惊在原地,脸色更加苍白,他扭头看其他人,试图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所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都扭过头去,没有回应,默认了。 “你还记得陈雪梅吗?她也死了。”一片寂静,只有杨队长在说话。 陆言礼仍旧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就是她。”杨队长指指地面那颗女人的头颅。 “她的脑袋被发现吊在你床铺上面,她的身子……和周启一起,吊在外面晾衣杆上。” 发现的那人是厨子,第一个起床要去做早饭,推开门,就看见两具无头尸体高高挂在晾衣杆上,长长手脚垂落,随风飘来荡去,还在往下滴血。 他吓得尖叫起来,把大家伙儿都喊醒了,一群人想办法把两具尸体放下来,通过衣服和体型,辨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现在,周启的头也不见了。”杨队长嘴角的皱纹因为紧抿住嘴显得更深,他问,“你不是一直说做噩梦吗?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其他人的目光望了过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看。 “我……” 刚要开口,极端危险恐怖的直觉迅速涌上心头,陆言礼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群人……没有影子! “我不知道!”说完,他立刻躺下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你怎么会不知道?” “醒醒!别睡!” “你快点说!你看见什么了?!” 陆言礼充耳不闻,任由那些声音在耳旁诱哄、恐吓,推着他的手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他思索一会儿,在心里唱起了那首歌,一瞬间,那些声音消失不见,房间重归寂静。 过了很久很久,太阳升起。 真正的阳光照进,然后……陆言礼听到了一声尖叫。 第124章 和刚才的幻听一样,过了没多久,一群人闯进来,立刻被房间里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 一颗女人的断头,竟然就挂在陆言礼上方,头发垂下来,完全遮住了他的脸。而床上躺着的男人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小陆?”杨队长一惊,大步走去。 他们常年下墓,见过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四处看看找了张纸把那个脑袋小心包着放下来,杨队长小心地伸手过去,探了探床上男人的鼻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