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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好不成也好,总得让他之后在失眠能有个想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睡不着又乱糟糟搞不清到底该怎么办,是进一步还该退得远远的。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大好,有风有太阳,没什么云,有云也在天亮之前就被吹散了,看来是个好兆头,宜出门,宜婚假,宜表白。 拽着鸭舌帽帽檐往下拉了些,迈着沉重中带着点儿轻快的步伐奔赴战场。 徐怀砚记得谢疏的课表,今天是周五,选修课上半学期上完了,除了谢疏多修了一节,包括徐怀砚和兰乐在内的其他人都没课,周四结束就是放假。 正好,也别担心碰上什么同班熟人。 轻车熟路摸到谢疏上课的地方,后门没关,一眼望过去全是后排睡得东倒西歪的瞌睡虫,乌泱泱的后脑勺让他看得有些眼花,半天才在前两排边边的位置找到他的那颗后脑勺。 不愧是他的,果然比别人的都好看。 谢疏的位置太靠前,周围没什么空位置,他想进去陪他上课也没办法,无奈只能放弃这个自认为还挺浪漫惊喜的想法,翘着嘴角笑眯眯看了一会儿,便捂着空得开始发疼的胃掉头下楼去食堂找吃的。 反正时间还早,距离谢疏长达九十分钟的课下课还有六十多分钟,他不但可以吃个早饭,甚至还可以玩儿两把游戏,或者找地方趴好睡个回笼觉。 两者只能选其一,徐怀砚选了前者。 五把游戏吃了两次鸡,还有三会比较倒霉碰到几个搅屎棍队友,连决赛圈都没进就光荣牺牲了。 搅屎棍是真的搅,幸好他在玩游戏这方面比较佛系,对输赢没什么太大追求,单纯图个乐呵,加上今天还有个大事需要完成,比起搞定心上人,别说输两把游戏,就是平底摔一跤也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最后一把时间有点长,徐怀砚听到下课铃响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要办,也没心思继续玩儿,直接挂机收起手机就往教学楼里钻。 这个时间点都是下课的学生从里面出来,就他一个扒着墙逆着人流往里面钻,时不时就有人肩膀撞他一下,走两步退一步,半天挤不到楼梯上。 算了,这么上去说不定也碰不着人。 徐怀砚找了个出去必经的角落守着,睁大眼睛注意下来的人群里面有没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等了十多分钟,楼道上的大部队都出去了,只有几个拖拖沓沓的才陆续下来,可是都没有谢疏的影子。 还真是好事多磨啊,他心想。 本来紧张得怦怦直跳的心也被磨得没那么紧张了。揪着袖子有些挫败地原地蹲下,原本准备杀他个措手不及的,怪他一玩起游戏就会忘记时间。 看来还是应该事先打个电话问他在哪的。 他这个人就不适合搞什么惊喜,就像小时候满心欢喜在徐健行生日的时候偷偷花了自己攒的零花钱的一大半给他买了个支手表,就想听他表扬自己一句,哪怕就是一个眼神,他都会很开心。 可惜到最后礼物也没送出去,因为生日那天徐健行没有回家,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直到第四天医生打电话告诉他徐怀砚的妈妈病情又加重了,他才姗姗来迟。 徐怀砚坐在妈妈病床边,看见他手上已经换了一块新的表,跟生日之前戴的那支不一样。 于是他就想,哦,真不巧,爸爸已经换了新表,他该准备别的礼物的。 这件事没有被他刻意惦记,可是后来在他知道那支表原来是他那个养在外面千疼万宠的私生子送的,还是觉得心肌梗塞,有因为手表,也有因为他病逝的妈妈。 手刚伸进衣兜还没碰到手机,就看见一个熟人从楼梯上一步三格蹦下来。 自从他搬出宿舍就好久没见到他的戏友陆阅了,乍一看见还真觉得挺想念,显然陆阅也跟他一样的心思,穿得跟只红红火火大公鸡似的就扑腾过来,徐怀砚不好意思躲开,犹豫了一念就被他一揽脖子抱个正着。 “朋友,腿脚挺利索啊。”徐怀砚调侃他。 “这应该是是我的台词吧?”陆阅嘻嘻笑着也蹲在他旁边,两个人姿势动作相似度极高,前面再放两个破碗都能就地开业了:“你腿脚还利索不?上回远远看你还坐个两轱辘椅子被人推着到处走,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残了,四处打听了一圈也没敢问你,就怕戳到你伤心事。” 陆阅这人脑子一根筋,说好听点叫心直口快,说难听点就叫口无遮拦,说点什么都没分寸,也不知道避讳关键词,把人气个人仰马翻还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关键就是你还不能跟他置气,因为人就是单纯关心你为你好,你置气倒还显得脾气太大。 徐怀砚被他说得一阵无语,拍拍自己的腿:“利索还好,就是价格有点昂贵,从Z国新鲜空运回来的,纯天然不锈钢,洗澡都不用脱下来,还自带内置弹簧,都能直接去参加奥运会跨栏了,牛逼不?” 陆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张着嘴茫茫看着他:“啥玩意儿?” 二愣子。 徐怀砚想,骗他都没意思。 “没啥,逗你呢。”拍拍裤子站起来,寻思找个清静地给谢疏甩个电话问问他在哪:“我有事先走了啊,有空再一起玩游戏,不带妹子那种。” 这句陆阅毫无障碍地听懂了,伸手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那你走吧,我再蹲会儿等谢疏下来跟他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