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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十年如一日不离不弃照顾没有行动能力瘫痪在床老父亲的十佳青年大学生。”说着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看你又是给我抱来抱去,端茶递水,又要帮我上药换药,我就负责躺着休息,不是吃就是睡,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干,你说这个比喻是不是很形象?” “一半吧。”谢疏说。 “嗯?” “你不觉得把瘫痪在床的老父亲换成失去行为能力的老伴更贴切吗?”谢疏沾了药水小心翼翼涂在他的伤口上,凉凉的不会痛,但是有点儿痒:“毕竟照顾老父亲可没有□□这一项。” 他说得很随意,就像跟他一样单纯的只是开个玩笑。 但是徐怀砚最近对“男朋友”“女朋友”什么的话题特别敏感,尤其是当对象是谢疏的时候,他就完全不能淡定,就算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总是不受控制慌得一批。 “什,什么啊,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你干嘛一直抓着不放,大不了下次我再往你房间跑,你直接把我打醒就是了。” 谢疏扔掉棉签重新帮他包伤口,闻言抬起头好整以暇看着他:“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在慌什么?” “我哪里慌了?我只是在为自己正名!” 徐怀砚地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往后一仰嘭地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过一只抱枕蒙住脸,借机挡住又开始不受控制泛红的脸颊,故作淡定道:“要是女朋友那你更惨,一辈子只能跟一个没办法自主行动的拖油瓶在一起,又费时间又费钱的,还没有自由。” “你是这样觉得?” “不然呢?” “我觉得这样挺好。”谢疏淡淡道:“不会走路,就意味着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只能像一株菟丝花一样依靠着我,我会是他的全世界,没有我便活不下去,我也不必担心有哪一天他会突然不见,让我找不到。” “......”徐怀砚从抱枕后面探出小半张脸看他:“谢老板,你这个思路很清奇。” “是吗?” “是的。”徐怀砚肯定地点点头:“清奇到有点变态。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人家的腿是你故意打断的。” 谢疏扯了扯嘴角:“只是开个玩笑。” 当天晚上,在谢疏提出准备搬过来照顾他一直到他的伤恢复到可以正常行走为止的提议时,徐怀砚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你别真把我当你老父亲了,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的。”让谢疏照顾他一天两天的还说得过去,可是要让他这样寸步不离体贴入微一直照顾他到康复,真的没必要。 “大不了我请个护工就行了,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点学术研究来得有价值。” “护工照顾你,我不放心。” 谢疏抱着他进了浴室,照旧将他放在浴缸旁边坐下:“而且,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多少都不算浪费。” 徐怀砚面无表情盯着他:“谢老板,我发现你最近有点骚,干嘛老是对我说这种奇怪的话,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调戏我。” “调戏?”一个啼笑皆非的词,谢疏听得无奈又好笑:“没有调戏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换成今天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觉得照顾我是在浪费时间?” “这没有可比性。”徐怀砚说:“第一,我不一定抱得动你,第二,我的时间跟你的时间比起来又不值钱,花在哪里都不算浪费。” “我的时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珍贵,你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廉价。”谢疏垂下眼睑,抬手摸摸他的发顶:“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乖乖洗澡,有事再叫我。” 回到客厅,谢疏拿出手机打开几条未读信息,发信人都是陌生号码,内容则是大致相同,都是说没办法查出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该调的监控都调了,所有经手人也全部排查了一遍,干洗店的老板已经做了十多年的生意,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学生自己砸自己招牌。 接着就是兰钦同学和兰钦,兰钦同学不认识徐怀砚,兰钦是兰乐亲弟弟,叫了徐怀砚十几年的哥哥,更不可能是他,这样一路排查下来,没一个人有做手脚的动机。 谢疏没了刚刚面对徐怀砚时满满当当的耐心,当即选中一个号码回拨过去,声音冷的吓人:“除了这几个人,确定没有别人碰过衣服?” “没有了,兰钦从他同学手上取了衣服直接就交到了郑为手上,中间没有再经过别的任何人的手。” “没人动手,难道刀片还会自己跑进鞋子......”谢疏盯着浴室方向,思索了一会儿:“既然没有其他的经手人,那就把目前知道得所有碰过鞋子的人全部查一遍,包括郑为。” “明白了,最晚后天给你回复。” 挂掉后,谢疏想了想,很快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您好。” “你好,我需要一台轮椅。” —— 徐怀砚还是眼睁睁看着谢疏收拾好东西搬进了他的房子,住在宿舍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像这样住在他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居的感觉太浓厚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明明是想远离谢疏来着,怎么远离不成,倒感觉两个人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这种感觉在第二天下午谢疏推了一个轮椅回家时变的尤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