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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要燃不燃最惹人烦! 谢呈妖精!周讲于忿忿地想。 “回去不会被看到吧?”谢呈随口说,“我哥估计要回来了,他平时看我们看得最仔细。” 周讲于应:“我下次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谢呈看他一眼,见他认真地在思考,并且已经开始数地方:“侧腰啊蝴蝶骨啊大腿啊胸口啊……之类的。” 谢呈:“……” 午后出门晃悠到车站,买了第二天早上的票,回来的时候没有坐公交,周讲于带着谢呈在城里逛,一边走一边跟他讲当地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当场讲的时候才回忆起来的。 第二天回到洛花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两个人先到学校门口吃了饭,路过电话营业厅的时候周讲于说:“进去换个号码。” 谢呈挑挑眉,没多说什么,陪他进去办了张新卡。 旧的东西和着旧年一起扔掉。 两天后领了通知书。 谢呈成绩一直很稳,年级第二,周讲于因为考试的时候状态不好,落到了班级第二十,不过分班下来依然是留在一班。 因为叶知秋要去文科班,周讲于叫上柴科,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柴科也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狗屎,卡在线上进了文科实验班,叶知秋表面不动声色,但谢呈知道她是开心的,最起码当下是开心的。 宣禾没像先前说的那样一放假就回家,而是直到大年二十九才回来,一回来就去了耿川家看奶奶。 谢呈知道他肯定是在兼职,宣麦也没多问些什么,兄妹三个对很多事情一向都是心照不宣。 周讲于在洛花过的年不多,算起来这竟然才是第二次,两家人一起过得也算是热闹。 有些人好像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平静的生活里了,谢呈一度这样想。 今年过年过得晚,年后没多久就开了学。 高二下期正式划分文理之后,众人好像步入了另一场战役,功课渐难,谢呈也不如从前那样游刃有余,就算不像上学期那样要给周讲于补课,睡觉时间还是无可避免地减少起来。 两个人的腻歪时间更是所剩无几。 四月底槐花落尽,总算是有了个劳动节的假期。 因为补的是星期五的课,下午比平时少上了两节,放学一起回家,周讲于说:“好久没去河边了。” “去吧那。”谢呈应。 侧头看到周讲于嘴角上扬,他也笑了笑。 临近夏季,河水开始上涨,浅滩也变得多了起来。 废弃的堤坝下面绿意盎然,一丛又一丛的野菊花十分繁茂,细密的花骨朵包裹得紧紧,就等一阵夏雨来唤醒。 在河边坐着打了一会儿水漂,周讲于说:“谢呈,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谢呈转头。 周讲于拉开书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来扬了扬,封面上“照相馆”三个字很显眼。 谢呈一愣:“照片?” 周讲于嘚瑟地打开袋子,把厚厚一摞照片递给他。 “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谢呈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的时候。”周讲于扬扬下巴。 一张一张看过去,除了几张风景照,剩下的全是谢呈。谢呈的侧脸,谢呈的手指,谢呈的衬衫,谢呈的背……谢呈的唇。 应该大多是偶尔一起睡觉的时候拍的,所以谢呈没有察觉。 周讲于紧张地支着手,好像生怕他把东西据为己有,连声催促道:“看完没有?” 谢呈飞速浏览过去:“怎么都没有你?” “你笨,我拍的照片怎么会有我?”周讲于嗤笑一声。 “不是!”谢呈按住他要来抢的手,举起相片,最上面那张正好是在河边照的,“有一张,去年秋天有一张你亲我的时候照的,就在河堤上照的。我要你的,要看你的!” “你瞎说,什么时候有我的了?”周讲于一把抢过照片,“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别给我弄皱了,弄皱了揍你!” 谢呈:“……” 看周讲于小心地把照片收起来,谢呈心里又暖又软,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细微表情,看得几乎入迷。 周讲于一定是被上帝精心雕过的,他想,嘴角尤其是。 “再看我就收钱了哦。”周讲于说。 谢呈“呸”道:“滚!” 周讲于凑到他旁边,说:“偷偷告诉你,我在记录你。” 谢呈心里咕嘟咕嘟地沸腾,面上一脸漠然:“还偷偷呢?都跟我说了还偷偷,胶卷多贵啊,洗照片也贵。” “偷偷拍,你不会知道的,这个偷偷。”周讲于长眉扬起来,是难以言喻的英气。 沉默了一会儿,谢呈小声说:“可是为什么非要拍?你不会用眼睛,用手,用……嘴巴吗?” 周讲于暧昧地垂眼,沉着声音说:“会啊,双管齐下,我不仅用相机,我还会用身体。” ☆、发小 谢呈没办法招架他的这种语气,更没办法招架话里的内容,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别被兰姨看见了。” “肯定不会,”周讲于说,“她从来不翻我的东西,而且我的柜子有锁。” 谢呈点点头,随手捡了块扁平的小石头,找到角度比划了一下,而后利落地扔出去,水面漂起四朵接连的水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