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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宣禾跟兰姨都要去,谢呈放心了些,最后“嗯”了一声:“什么时候的票?明早?” “等会儿就走。”宣芳玲应。 谢呈:“怎么这么突然?马上就要走?明早再去不行吗?” 宣芳玲:“早些把事情解决了早些安心。今天过去住一晚上,明早上就去工地。” 她一边折着一张帕子一边叮嘱:“可能得去好几天,你带好妹妹,早上别赖着不起,稍微起早些,监督着她吃了早饭才能去上学。铺子上不用你担心,你谢叔在。”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来:“我忘了,你明天运动会?” “没事儿的姑,二哥忙他的。”宣麦乖巧地把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宣芳玲,“姑,我白天在尧姐那里画画,天黑了我可以跟尧姐一起睡吗?我会把作业带过去的。” 宣芳玲笑了笑:“可以,但是晚上不能睡太晚。” 她转向谢呈,有些感叹地说:“你跟小禾的朋友倒是个个都对咱家好。” 谢呈也笑了:“嗯。” 东西刚收拾好,周讲于跟兰姨一起过来了。 周讲于似乎也才知道兰姨要走,脸上还有点懵,宣芳玲又叮嘱了谢呈几句,几个人一起出门。 谢呈想送她们去车站,宣芳玲摆摆手:“回去写作业去。” 兰姨指着周讲于威胁:“不准去打游戏!乖乖跟着小呈看书写作业,听到没?” “哎呀不打不打,你说几遍了?我都多久没去过网吧了啊!”周讲于没好气地大喊,“你污蔑我!” 兰姨哭笑不得。 两个女人提着包走远,三个小的在门口面面相觑,周讲于挠挠头:“什么情况现在?就剩咱兄妹仨了?” 谢呈:“你们饿不饿?做饭吃?” “这么早。”周讲于应。 宣麦搂着谢呈的手臂,仰头看他:“二哥,我想去尧姐那里。” 周讲于揪揪她辫子:“你这丫头,现在跟你尧姐都比跟你二哥好,你姑才走你就忙着要去找她了。” 宣麦冲他皱皱鼻子:“要不然我二哥不会扎头发,尧姐会扎好看的头发,比我自己扎的好看。” 她弯着眼睛去拉谢呈:“二哥,反正你们明天要运动会,白天也没空管我吃饭,你回来之前姑已经把钥匙给谢叔啦,什么都不用担心哟。” 谢呈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你个鬼灵精。”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宣麦高声“哦”着,兴冲冲地进屋提书包,出来正要跑,谢呈问:“你尧姐平时都跟你讲什么你这么喜欢她?” “讲故事!”宣麦说。 谢呈突然想到莫尧尧说过她初中看了太多言情小说,一惊之下一把拉住宣麦:“什么故事?” “讲童话故事,一只豆子呀,两只长了脚的云呀,可有意思了!她说她自己编的,她讲了我就给画出来!”宣麦很兴奋,两眼都在放光。 周讲于莫名其妙问谢呈:“你想什么呢?” “没。”谢呈随口应,在宣麦头上轻拍一下,“去吧,小心车。” 看宣麦蹦蹦跳跳地走了,谢呈回头看周讲于。 对视上的第一眼,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两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院子空空荡荡的,谢呈却暗自局促起来,心跳忽然乱了节拍。 他面上不露端倪,周讲于叹了一声:“哎怎么就剩咱俩了?” “啊。”谢呈边朝屋里走边说,“你也要走?” 周讲于笑了一声。 谢呈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周讲于没跟进来,转头去看,人已经不见了。 分明不是什么大事,但心还是重重一沉。 怎么说走就走? 谢呈在门口站了两秒,回身进屋。 他在屋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心觉无聊,于是去抱了鱼缸换水,换完水正蹲在旁边喂鱼,院门口响起脚步声。 谢呈侧头,看到周讲于进院子,手里提着个袋子。 周讲于冲他扬扬手:“来看给你的礼物!” 他说完就要朝楼上走,走了一步又回头指着他:“把手洗干净!” 谢呈一愣,起身洗了手,跟着他上楼。 ☆、橙子 上了阳台,卧室门已经关上,谢呈不知道周讲于在鼓捣什么,心里犹疑了一下,伸手拉开门。 迎面是一大幅画。 画上一条鱼正从海面上跃起,鱼背是蓝色,海面是蓝色,天也是蓝色,深深浅浅的蓝,白色间在其中,两种颜色之间的界限模糊又各自成型,看上去恣意又慵懒。 乍一眼看上去,只看到海天之间一条高跃的大鱼,但却分不清上下哪边是天,何处是海。 谢呈怔住,发现那画是画在一件白色T恤上的,鱼的图案在背后,但是海天的混沌一直蔓延到身前。 周讲于提着衣服在身前转给他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好看吗?” 谢呈抿着唇,好半天才说:“这是我的礼物?” “是啊。”周讲于目光灼灼。 谢呈:“好没新意。” 周讲于立刻皱紧了眉,不悦道:“喂!” 谢呈往前一步,跟他面对面:“但是好好看。” 周讲于得意地笑了笑,回手拿过另一件:“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