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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去吧!现在就去!”谢呈吼。 周讲于摸摸鼻尖:“你怎么怪兮兮的?” 谢呈心里一个激灵,面上不动声色,突然想起以前好像也是这样打闹的。 是自己太敏感了。 “累,没看到刚才干活儿呢?”他说,“不帮我捏肩捶腿就算了,还老想挂我身上,我是树枝吗老挂我身上?” 周讲于大笑:“橙子树。” 谢呈喝完了水,紧接着两个人都冲着椅子瘫下去,面对面地用表情交流。 周讲于看他半天,说:“暑假还剩最后三天,怎么玩儿?” “抖高粱米玩儿。”谢呈应。 周讲于:“……你自己玩儿。” 这天周讲于一直在谢呈家待到天黑。 晚上兰姨来找,走的时候宣芳玲笑:“哥儿俩小时候老打架,谁知道现在感情这么好呢?” 兰姨也笑:“可不是。” 周讲于冲谢呈比了个八,手一扬,回头跟着兰姨走了。 谢呈在背后嘟囔一句:“谁跟他感情好?” 宣芳玲笑着摇摇头。 过了两天,宣禾跟宣麦回来了。 本来家里出了个大学生,按照洛花镇的习惯是要摆席的,但是宣芳玲说起来的时候直接被宣禾拒绝了。 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宣芳玲不好怎么啰嗦,最后也就算了。 临行前一晚,宣禾正在收拾东西,谢呈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明信片。 这是耿川寄来的,是放假之前最后一封信。 明信片上是一方缓和的山坡,坡上开满了野花,谢呈认得那花,是高山勿忘草,在坡上一开就是一汪紫蓝色。 小花瓣一展开跟星星似的。 那边宣芳玲一直在叮嘱着什么话,宣禾应着,宣麦时不时插几句,而后开门声关门声响了几次。 等到外面走廊上静下来,谢呈把明信片朝一个盒子里一塞,去了宣禾房间。 进去的时候宣禾正在拉行李箱的拉链,听到脚步声,笑说:“以为你睡了。” “还没。”谢呈说,“哥,送你一个礼物。” 宣禾有点惊讶,直起身子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至宝无文章:韦应物《咏玉》里的一句~ ☆、钓鱼 谢呈把手里的东西朝前一送,宣禾怔了一下:“手机?” “我拿暑假工的钱买的,还有压岁钱,”谢呈直接把盒子塞在他怀里,“你放心,没让我爸妈出钱。我妈说过两天也给家里买一个,你要多给家里打电话。” 宣禾没动,拿着盒子低头看了半天。 谢呈笑:“别太感动。” 宣禾笑了笑:“感动。” “行吧,”谢呈说,“感动会儿还是可以的。” 宣禾把盒子放到旁边桌子上,走近两步,小声说:“小呈现在上高中了,能担很多事了,但是家里如果有什么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跟姑说过了,现在就再跟你说一次。” 谢呈认真地看着他,点点头。 宣禾在他肩上捏了捏:“你这性格……我知道你不爱跟外面的人交朋友,不交朋友没关系,但是不要轻易跟人闹矛盾,虽然不喜欢你的人你也从不在意,但是别人要是玩儿阴的你也应付不来。哥走了麦子就拜托给你了,跟周周一起好好学习,你俩互相帮助。”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麦子不是我妹吗?”谢呈有点不开心,“哥你又走得不远,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都知道。” “果然不是小孩子了,”宣禾笑,“哥说话都不听了。” “不是,”谢呈说,“我就怕你担心,我是想跟你说你不用担心。你老把我当小孩儿,家里以前你担着,以后就我担着,你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说不定你不能做的我也能做。” 宣禾笑起来:“行行行,我弟能背大山。回去睡吧,明早我走得早,别来送我了。” 谢呈不动,又说:“你去大学要是交了女朋友一定要告诉我。” 宣禾笑得不行,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交什么女朋友啊?你想得真多,快去睡觉。” 谢呈点头,趁着他没打开盒子看到明信片,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宣禾走了。 虽然他说让别送,但家里人还是都跟着到了车站。 回家的路上宣麦心情不太好,一直死死拽着谢呈的手不放。 进了屋宣芳玲直接下酒厂,谢呈低头看她:“起早了太困?” 宣麦摇摇头。 谢呈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她走到葡萄架下面,想说给她摘串葡萄,还没来得及动作,宣麦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谢呈吓了一跳,忙去拍她背:“麦子别哭麦子别哭,怎么了?” 宣麦边哭边喊:“我想哥哥了!” 谢呈有点想笑,心说哥才刚走呢,但是听她哭得伤心,又想着晚上睡觉宣禾不在旁边房间了,心里也有些堵着。 兄妹俩一个嚎啕一个沉默,没一会儿周讲于来了。 他站在院门口,义正言辞道:“谢呈!你好不好意思啊?都上高中了还欺负你妹,还让人家麦子哭这么惨。” 谢呈扭头看他:“瞎他妈说!” “你骂脏话。”周讲于指着他笑了笑,走进来,在宣麦背上拍了拍,“哎哟麦子,眼睛哭肿了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