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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谢呈喊了一声。 宣禾拿着两瓶牛奶手没空,于是仰了头,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怎么都不告诉我?周周不跟我说我都忘了,你跟麦子是该喝些牛奶,正在长身体,牛奶对身体好。” 他说着就笑:“哎哟还真长高了不少,这样我都得踮脚了。” 不等谢呈说话,他自顾自进了厨房,拿小锅准备熬牛奶。 谢呈走进去,在他后肩上蹭了蹭脸。 “周周说兰姨在朋友那里要了些药酒,晚上给拿过来,下回腿疼就喊我,哥给你揉。”宣禾叮嘱着,“姑父不在家,姑又忙,你不告诉我我也顾不来这么多,下次一定要跟我说。” 谢呈含混地应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周讲于间谍。” 宣禾玩笑道:“他对你可上心了,又让着你,下次打架收着些手听到没?把人打坏了就没人跟我讲你的事了,弄得哥才像外人似的。” “我不是……”谢呈说。 宣禾打断他:“我还不知道你?犟水牛,明年打埂犁田的时候不拉谢叔的大黄牛了,直接拉你。去喊麦子起床。” 谢呈笑起来,应了一声出厨房,先去叫了宣麦,又飞跑到周讲于家,掀了周讲于的被子。 神清气爽的一天,从打架开始。 开学两周之后,烦躁和兴奋都被消耗得所剩无几,日复一日上课,一切都毫无新意。 大课间好像是记忆的集中点之一,星期一升旗,星期二到星期五做第二套广播体操,星期五做完操开大会。 后来谢呈回忆自己的中学生活,觉得仙水一中虽然教育质量差,但是有一种直率的江湖豪气,这表现在星期五的全校大会上,通报表扬屈指可数,但是通报批评周周有。 一点也不遮掩。 耿川还是每天中午都在校门口等宣禾,宣禾刚开始还会停一下,现在看到都直接路过了。 耿川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是天天就那么等着。 谢呈找宣禾问过好几次,宣禾什么都不说,他私下里跟周讲于说起来,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偷偷去问耿川,耿川笑眯眯地应:“这是一个秘密,你哥不让我说。” 看谢呈犹疑,他又说:“闹矛盾而已,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别担心。” 而后周讲于劝他:“别操心了,等你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谢呈听着这话,总觉得周讲于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但是细究起来又像是有口无心,最后只得作罢。 临近国庆节,早晚逐渐得穿校服外套了。 河边稻田的金黄从中间某一点开始,在极其短促的时间里蔓延开来,最后在阳光的映照下漫成了熟秋。 天高云淡。 星期三,谢呈进教室进得早,看到昨天交的数学练习册发了下来。 他立马去看错题,书包都没打开,从周讲于桌上抓了铅笔就开始改错。 没一会儿叶知秋戳戳他,拿着练习册:“谢呈,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 谢呈应了,看了两眼开始帮她分析。 周讲于百无聊赖地看两个人讲题,听了两耳朵实在无聊,最后只能撑着手转笔。 下了课间操,班级集合宣布解散之后,马知力严肃着神情喊:“谢呈,你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这个早恋啊,想起一个事儿,初一班上有一对郎才女貌的,早恋被班主任拆了,多年之后……人家现在孩子都下地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看文的朋友不多,但还是要再说声对不住,都断过两天了,往后还是会尽量日更滴~(/≧▽≦)/ ☆、砖头 谢呈不知道马知力要说什么,但马知力找他单独谈话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就没多想,只回头看了周讲于一眼,站在原地没动弹。 周围人散开,马知力转向谢呈,比平时更加疾言厉色:“谢呈,你成绩好是没错,但也不能总这么没规没矩的!” 谢呈一头雾水,看着马知力没说话。 马知力看他沉默,愈发生气:“就算成绩好,该什么时候做的作业就什么时候做,你平时迟到就算了,现在连作业都不做了?早读时间那么宝贵你用来赶作业?” 谢呈:“我没……” “别解释了,”马知力打断他,“不是只有一个人看到你早上赶作业的,成绩好不是免死金牌。本来想让你喊家长来一趟,但是马上要办秋季运动会,月考还得出卷子,我这边事情也多,再有下次就让你爸妈来一趟。” 谢呈有点怔怔,知道肯定是早上改错题被看到了。 班上好多人觉得他脾气怪,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谢呈一向都清楚,也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马知力都不会信,于是干脆地闭了嘴。 马知力看他低头,又问:“这段时间有见到谁不守纪律吗?周讲于?” “没。”谢呈小声说,“旁边人都表现挺好的。” 马知力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说:“问你也是白问。”转身走了。 下节是体育课,谢呈在操场边站了一会儿,正打算朝本班的整队地点去,才走了几步,路突然被挡了。 是三个同班同学,也是经常坐后排的。 周讲于和柴科虽然调皮但是不欺负人,在班上人缘很好,眼前这几个不一样,他们抱团抱得厉害,是跟着校外所谓的大哥混的,跟班上绝大部分人也不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