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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寻喘着气,嘶哑着喊:“把谢辞给我,我要谢辞!” 萧月明耐心劝诫:“他很危险。” “那也比萧家好!” 萧月明万般不解:“萧家永远会护着你,永远不会害你!” “不会害我的萧家,却将我幽闭在这种地方,足足十四年!”他表情讥讽,唇间因沾染了血珠,而殷艳一片。 “寻儿,我们……” 萧月明似想解释,可见到萧慕寻戒备的眼神,萧月明一阵痛心,只得妥协。 因为上次那件事,他已经和萧慕寻撕破了脸,不想再让萧慕寻有半分的伤心了。 包括他上次送来的萧出云,他一开始还不是怨恨的,可一听说是来萧慕寻身边,萧出云便瞬间忘记了那些。 飞蛾扑火,也要来到萧慕寻身边。 萧家爱他,从骨子里,从血肉里,爱如性命。 “……我会向老祖求情,将谢辞给你。” — 山谷的幽壑间,天玄阁便修建于此。 四周萦绕这白色的雾气,幽壑深处,只余下一栋老旧的房屋。雨水将外面的墙皮渗透得腐朽龟裂,苍翠的苔藓生满了台阶。 谢辞被关在狭窄潮湿的牢中,背靠着坚硬的岩石。 毒素渗入了丹田,胸口炙热得仿佛快被撕裂,他的手指蜷缩,手指抠入土里,指甲也渗入了烂泥。 疼。 浓浓的郁气结于心田,扎入深根,占据里面的每一寸位置。 谢辞紧咬着牙关,是他大意了,的确不该相信萧家会履行诺言。 一阵脚步声忽而传来,谢辞抬起了头,毒素已经渗遍了全身,他的眼睛只能看到朦胧的光。 是谁来了? “把这碗药给他灌下。” 听到这个犹如枯木帮的声音,谢辞如坠寒窟。 “阁主,他不张嘴。” 萧隶桀桀的笑了起来:“那就捏碎他的下巴,看他喝不喝。” 谢辞本来以为痛到麻木,便再也不会痛了。 哪知被震碎骨头的时候,他还是冷汗涔涔,脸色煞白,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朝前倾倒。 药被人喂到了嘴里,萧隶正津津有味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谢辞浑身抽搐了起来,额头青筋凸起,浑身的经脉都被灼伤。 “唔……” 明明被推下蛇窟都不曾发出痛苦的嘶鸣,可如今谢辞却再也无法忍受。 “去看看,毒解了吗?” “回阁主的话,解倒是解了,只不过有后遗症……” “哼,解了就继续试其他毒物的毒性。” “可……这人会不会疯?” “疯了就疯了,还差这一个药人吗?” 萧隶痴于毒修,对这些人的性命从不关心,从侍们也知晓。 倒是可怜了这人。 他们正准备将人抬到药阁,便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萧隶立马就嚷嚷了起来:“到底是谁这般没有眼见,竟在这个时候吵闹。” 身侧的从侍放出了神识,本想加以阻拦。 在看到是谁之后,不由震惊万分。 “阁、阁主……” “外面是谁?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学到沉稳二字。” “是寻公子!” 萧隶大脑空白,许久都没回过身来。 他捏了下自己的脸,才发现并未做梦。 萧隶涨红了脸,傻笑起来:“快快快,看我的发冠乱了没有?” “……”阁主,你不是一向不注意形象吗?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哪里还有高人姿态? 两人正说着话,萧慕寻便和萧月明一同走了进来。 萧月明一身素白,腰间环佩,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而另一人则年纪更小,他的嘴唇透着白,身体也纤细消瘦,犹如缥缈的雾气,轻易能被风吹散。 “阁主。” “诶!”萧隶傻了,看着萧慕寻眼睛都不带转。 他这幅样子,令一旁的从侍不由捂脸。 太丢脸了。 您还是那位能吓哭旁人的天玄阁阁主吗? “我今日来,是想请阁主给我一个人。” 萧慕寻心中也尤为忐忑,他以前未曾见过萧隶,只听说萧隶癫狂,手段也十分残忍,谁也不放在眼底。 以前萧家嫡系中,有个天赋极强的历练受伤,他父亲为了他向天玄阁求药,萧隶都将人轰了出去。 “到底是什么人?别说一个,寻儿你想要,我十个……啊不,一百个也给啊!” “我想要谢辞。” 这两个字说出口后,萧隶不由愣神。 随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谢辞这样的人实属罕见,若是谢辞的话,兴许真的能帮他完善丹方。 “寻儿……你要其他人我都可以给你,只是这个谢辞体质有些特殊,我……” 萧慕寻强撑着身体,来到这里已是极限。 他咳嗽得厉害,竟一口血吐了出来,鲜血飞溅间染上了萧隶的长袍。 气氛骤然死寂。 从侍连忙劝道:“阁主,寻公子不过就是想要谢辞,咱们天玄阁又不是给不起!” “给给给,区区一个谢辞算什么!”萧隶连忙让步,心痛到无以伦比,“寻儿,可是我气着你了?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你身子不好,还这般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