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但我在乎,我见不得别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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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冥殃来得很快,他还提前联系了容鸢。 所以在他到来的前十分钟,容鸢率先来到了包厢。 她的演技很好,至少把一个孤僻阴冷的男人演了十足十,就是殷礼站在她的面前,也有些吃力。 经理很有眼色的给容鸢搬来了椅子,态度十分恭敬,“老板,你坐。” 暗夜的所有人,全都很有眼色。 不管容鸢以前是什么身份,既然她现在是暗夜的主人,他们就得听她的,得护她到底。 殷礼看到刚刚还得理不饶人的经理,如今对楼染如此恭敬,也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经理又端来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容鸢的左手边。 容鸢垂下睫毛,“说吧,什么事?” 她的声音很冷,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殷礼瞪了殷澜一眼,这才开口,“楼先生,在虞家的宴会上,我们是见过的。” 容鸢抬眼,看到她,语气依旧冷淡,“是你啊,殷冥殃的亲人?” 她这话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殷礼的脸上。 殷礼讨厌一切难以掌控的事物,所以自然而然的讨厌这个暗夜的主人。 没人知道对方的背后有多少势力,所以不敢跟他撕破脸。 何况六大家的人都想拉拢,也许他暗地里已经跟某些人合作,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若真是那样,得罪一个楼染,不就相当于得罪了好几个家族。 殷礼咽下这口恶气,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是啊,今天小澜不该在这里撒泼,是我管教不周,还希望楼先生你给殷家一个面子。” “殷家的面子?” 容鸢的声音更冷,指尖在椅子上缓缓敲着。 这声音就像是敲在殷礼的心脏上,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 就在气氛僵持时,殷冥殃总算推开包厢走了进来。 看到他,殷礼瞬间松了口气。 殷澜也感觉自己获救了,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容鸢弯了弯唇,缓缓站了起来,“殷冥殃,我们又见面了。” “楼染,这是怎么回事?” 殷冥殃直呼大名,就差直接广而告之,他和楼染的关系很好。 “你要保他?”容鸢指了指殷澜,话锋陡然一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殷礼的眉心跳了跳,直觉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不过我才知道,你居然是殷家的私生子,想来在殷家也受了不少委屈。” 殷冥殃是殷家私生子,这是京都众所周知的事情。 当初殷冥殃的母亲并没有获得殷家的承认,而且殷澜的妈妈是殷庭的第一任夫人,殷司鹤的妈妈是第二任夫人,至于殷冥殃的生母,连个名分都没有混到,就死在了肮脏的角落。 若是他的生母有名分,也不会有人说他是私生子。 容鸢指了指殷澜,语气很平静,但莫名的让人觉得胆寒。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贱民,还骂你是私生子,你真要原谅他?” 殷冥殃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知道她要怎么做。 这人任性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可爱。 他没应,一旁的殷礼便有些急了。 容鸢转身,“殷老,我听说殷澜的生母也过世的早,既然他和殷冥殃的遭遇相同,为什么不把殷冥殃的母亲也抬为正室夫人呢?” 殷澜听到这话,气得跳脚。 “楼染!你在胡说什么?!殷冥殃的生母怎么能和我妈比!我妈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他妈妈不过是一个下人!要不是我爸喝醉了酒!!” “闭嘴!!” 殷礼呵斥了一声,胸膛剧烈起伏。 这会儿跳脚有什么用,楼染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砸坏的东西可以用钱来赔,但是辱骂他和殷冥殃的事儿,却要拿出实际行动。 殷礼真是气得不行,上午才被殷冥殃气了一通,下午不仅要人家过来救急,还要把一个死去的女人抬为正室夫人,实在是杀人诛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刻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楼先生,你说的对,那个女人好歹也为殷家生了儿子,自然该入殷家的族谱,冥殃这么优秀,又怎么可能是私生子,我回去会安排的,让她和殷澜的妈妈享受同等级别的待遇,入祖坟,进族谱。” 说最后六个字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眼眶猩红。 说完,便拂袖而去。 容鸢强忍住笑意,让人放了殷澜。 殷澜急得要骂人,可想到自己惹出来的事儿,也就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上殷礼的脚步。 他们一走,容鸢便垂下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殷冥殃有些无奈,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你啊,若是殷礼不答应,今天打算怎么下台?” 知道她这是在为他出头,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他不会不答应的,殷澜对他还有用,他嘴上说着要让你成为殷家继承人,实际只是想借你的手,壮大殷家罢了,到时候卸磨杀驴,再推一个傀儡上去,他就还是殷家的掌权人,至于这个傀儡,自然就是殷澜,殷澜对他一向唯命是从,是最佳人选。” 她把殷家分析的很透彻,眼神里透着坚定和睿智。 殷冥殃爱死了她现在的模样,也深刻体会到,把她放飞这个决定,没错。 她不是池中物,也从来都不是男人的附属,一味的圈养在身边,只会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容鸢捧起他的脸,态度认真,“而且我讨厌他一口一个贱民,私生子。” 殷冥殃垂眸,看了她一眼,才轻轻笑了笑,“其实我不在乎。” “我知道,但我在乎,我见不得别人那么说你。” 殷冥殃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你这么做,我很开心,若是......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心里始终有顾虑,害怕她想起更多的东西。 更害怕那个藏在暗中的男人,他们的未来,还有太多不确定性。 容鸢拍了拍他的背,她带给他的,永远都是不安,是患得患失,是黑夜里一个人仰望孤月的悲哀。 她的心头突然狠狠一疼,“会的,一直都会这样。” 殷冥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三三。 容鸢也凑过来看了看,不禁有些纳闷,三三没给她打电话,倒是先打给了殷冥殃。 殷冥殃撇开脑袋,耳朵有些红,“我用你的手机,把他拉黑了。” 容鸢的嘴角狠狠一抽,赶紧把自己的手机翻了出来,果然在黑名单里看到了三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