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第十五章 冷熙若出了冷家，买了些水果，搭了车前往市中心的圣心医院，驾轻就熟地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与摩肩接踵的患者家属，越往里走，消毒水的气味越重。 在a住院区，冷熙若拿出家属证明得以进入，推开了深处幽暗的病房。 “爸，我来了” 病房里就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鼻腔插着呼吸管。 女子未进入之前，病房就像死寂一样寂静，一番细微的声音则是稍稍传达了些生机。 冷熙若拉开了白色的窗帘，和墙壁一样的白色，床单床垫都是白色，一种濒临死亡的颜色。 冷熙若穿着白色细高跟，皮肤也是沁人的白皙，好像也染上了丝丝凉意。 把窗户打开通风，水果放在桌上，冷熙若给男人翻过了身，拿着毛巾给他擦拭了身子，按搦搓拿给肌肉活动。 坐了会儿，冷熙若走到窗边，阳光斜照，最多只能落在她的脚边，但她没有能力换更好的病房了。 沿着外边的墙沿俯视而下，滴绿鲜明的爬山虎扶摇直上，充斥蔼蔼春意。 冷熙若陪着植物人的父亲坐了会儿，起身离开了医院。 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幢小别墅，冷熙若敲了敲门。 “妈，是我” “哎，我的宝贝女儿来啦？”，开门的是冷熙若的母亲沈婉君。 “妈” “哎，进来坐，最近烦心事和妈妈说说？” 冷熙若与其母面容有五分相似，在其母的貌美上青出于蓝胜于蓝，模样更是俊俏美丽。 冷熙若坐在沙发上，卸下了气力，头靠在沈婉君的肩膀上道：“妈妈，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事情” 沈婉君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温柔道：“冷家的人没有强迫你什么吗？受欺负了告诉妈妈” 冷熙若摇了摇头，又听道：“今天陪妈妈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是周末，你可以晚点去公司，每天坐在椅子上容易得腰间盘突出，妈妈知道你忙，但是要多给自己休息休息，多出去走走知道吗？” “嗯，妈妈”，冷熙若轻轻应道。 “今天又去看你爸了吧”，沈婉君道。 “我...嗯” “你爸对你也很好，这说明我家女儿很有孝心，妈很开心”，沈婉君道，“当初你的爸爸妈妈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的，我尊重也理解你爸爸的性取向，所以我同意离婚，而且” 沈婉君说到这里顿了顿，笑了笑道：“宝贝，你想知道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吗？” 冷熙若挣了挣眼眸，点了点头。 “因为性的渴望，因为年轻的冲动，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我和你爸性格相似，挺和得来，也就这么过了下去，也就有了你” “妈妈，那你还爱爸爸吗？” 沈婉君笑了笑看向冷熙若道：“就和妈妈爱你一样，好了去睡觉吧，妈妈床已经给你腾好了” “妈，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冷熙若抬首问道。 沈婉君却笑道：“因为妈觉得你该找个人了，担子两个人分担会更好，而且妈不拒绝你接触性，人迟早会遇到另一半，妈看你年纪也不小了” 冷熙若窝在沈婉君的怀里，闭上眼道：“...我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菟诗做早饭的时候接到了来自王炎的电话。 “菟诗小姐，我的上面已经同意和您会晤，会有人接您” “嗯，好的”，菟诗挂断了电话，接着拨打了电话薄备注为小凡的号码。 “嘟...有谁欺负您了吗？” “你把我想成弱不禁风的女人？有好东西给你，你要不要？”，菟诗切着菜道，“在楼下等我” 一分钟后，身着正装的阡北准时等候在楼梯口。 菟诗披上外套走下了楼梯，一辆宾利缓缓驶来。 “上车” 两人坐上了车，司机随意地瞟向后视镜，却看见了一张冷峻的脸庞，瞳孔微缩，手有些在哆嗦。 “没事吧？”，菟诗不留痕迹地督了眼阡北，嘴角微微一翘。 “没事，我这手有点病，呵..呵”，司机说完，紧闭上嘴巴。 阡北没有问菟诗要去哪里，因为这是来源于对她绝对的信任。 阡北看着愈发繁茂的地况，小声道：“这里是盛天财团的地方”，看向菟诗一路的淡定，阡北心下了然。 停车的地方是一座耸立的建筑，比起她公司，气派别然不同。 果然是南城数一数二的盛天，菟诗微微一笑，阡北打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示。 菟诗道：“阡北，你还没有做到和盛天财团一样的地步吧？” “再有几年，或许能追上”，阡北道。 “你在追，他们也在跑”，菟诗笑道，“越强大，越没有人敢欺负你，弱者的下场就是被你的那个被砍头的仇家” 阡北愣了愣，面目闪过嗔恨，郑重地点了点头。 声音没遮掩，司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瞬间满脸苍白，喉咙滚了滚，拿着水杯的手一抖，啪嗒一声掉了下去，水洒湿了裤腿。 “大叔你没事吧？要纸吗？” “谢谢，谢谢，我有事先走了”，司机惨着脸，驾着车一个眨眼开走了。 “走吧”，菟诗对阡北道。 “菟诗小姐，这便请，这位先生是...” “我的朋友，方便吗？” “当然，请跟我来” 电梯内菟诗注意到接待的女人的眼睛一直往阡北脸上瞄，不由得好笑。 “叮” “我们这是到了吗？” “哦哦，抱歉，到了” 走廊上就一间房门，门口站在两个保镖似的人。 菟诗刚要推门而入，眼前一黑。 阡北就在一人出手刹那，面露恣睢，垂在腰间的手急遽窜出，五指用力瞬间就将离菟诗面容前的手腕桎梏住！ 这一刻就在分毫见发生，那人见手腕顷刻失了知觉，手肘猛地抬起，顶向阡北的面门！ “咚！” 阡北蹙着青筋，一脚踹中那人的下腹，致其浑身松软，后背撞在门框上，力量之大，硬生生地将门把撞损，摇摇欲坠。 阡北眼泛凶光刺向邻人，确听到房内慵懒道：“我看是谁能把小九打趴下，原来是地下赫赫有名的阡北阡大帅哥” “大人，我只是不小心...” “输了还不滚出去，输给他你不冤” 被称为小九的人低着头捂着下腹退了出去，一旁的小八至始至终笔直地站在门外。 菟诗面不改色，拍了拍阡北的肩，走入门后道：“闲话少说，谈谈吧” 门后很大，像是一座小型市区，菟诗定睛一看，大致是南城的城市分布图。 床上一副撩人姿势的女人揉了揉蓬松的长发，悠哉悠哉地抬起腿下了床，仿佛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不时朝阡北抛着媚眼。 菟诗找了个老式酒吧坐下，转过头看了眼伸懒腰的女人，对一旁的阡北笑道：“人长得不错，腿也长，有兴趣吗？她是你的，那盛天财团也都是你的” 阡北看向菟诗，然后起身朝女人走去，被菟诗一把拉住，忍俊不禁，“坐下，让你去也真去啊，呆子” 女人坐在了菟诗右侧，给两人倒了酒，道：“没想到南城还有我没有见过的大人物呢，连冷血无情的阡北都听命于你，我前些日子还邀请他喝一杯呢都没机会，唔” 菟诗不想听拐弯抹角的试探，便明言道：“盛天财团在南城势力不小，但还做不到一手遮天的本事” 菟诗侧过头微笑道：“请问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 “楚予昕”，女人低头摇了摇酒杯。 “南城不大，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菟诗道，“你不会想一直呆在南城的” 楚予昕笑了笑道：“你就不想自己试试？” “我可能...没兴趣，不过你应该有兴趣试试，嗯？”，菟诗抿了口酒杯，“你自己调的？” “可是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无依无靠又蜗居南城，对外面所了解甚少”，楚予昕眉染忧愁似的，语气也略略悱恻。 菟诗看了眼楚予昕，晃着颜色明艳的酒水，“可惜了，本想看你是一介小女子，既然你致意如此，我也没办法，阡北，盛天财团的对手是谁？” 阡北道：“吴旭” “但既然有姐姐肯不远千里来妹妹这儿，妹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楚予昕语气一转，身子微倾，对着菟诗的耳廓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