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半电话
李老板的老婆来了，满脸不高兴，又给我跟王铁翻了几个大白眼：“全都是神棍！” 都被听到了，再怎么隐瞒都没用，王铁干脆就将那黄符拿在手里转圈。 “怎么又跑上来了，好好呆着别乱跑动！”李老板立即就化身变成妻奴，随手一挥，对着我跟王铁，“你们先到车上，剩下的等会再说。” 我们还能怎么办？金主发话，不得不从啊。 李老板老婆长得不错，年轻貌美，就是脾气不太好。 “大侄子，在想什么？”才到门口，王铁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 “那李夫人……”我还没说完，就被王铁一边狂笑一边猛拍肩膀，“人家是有夫之妇，别想了！” 我黑了脸，懒得争辩，上了车闭目养神。 其实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王铁要让我跟着来，又说我不适合干这行，偏是又让我干看着。 爷爷也没跟我说清楚，但我自己隐约也是知道的。 我这个命格很不好，用天煞孤星来形容也不为过，前十八年有爷爷瞒天过海，现在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还有保护丁璇。 “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大侄子别这么小气，就只是开个玩笑，过两天临安市就会有一次集市，老铁我带你去逛逛，咋样？” 我睁开眼，“什么集市？” 王铁嘿嘿笑了两声，“那当然是你会感兴趣的集市啦。” 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好奇心，但王铁不肯就这么说出来，硬是要等到那天才行。 还没聊几句，别墅里边就传来骚动，李老板在大声呼叫，又是怒骂啥的，隔着一个院子，我实在是没听清楚。 王铁饶有兴趣的，“看来是起反应了。” 我有些不解，王铁解释，“走之前，我在那房间藏了一些黄符。” 那都是些些驱邪的黄符，李夫人碰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神色也严肃起来，“那胎儿撑得住吗？” 王铁却是让我不要担心，婴灵他们也得保护好胎儿，不会让那母子有事。 但这折腾下来，多少有点危险。 很快李夫人就被送出门来，李老板脸色苍白，像是没见到我跟王铁，就要跟着车离开。 王铁拉住了他，“李老板，我现在可以展开工作了吧？” 李老板很不耐烦，“可以可以，我先去医院，别墅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王铁一脸坏笑目送李老板离开，打了个响指，“接下来可以好好大展身手了。” 那黄符的确是不会对胎儿以及李夫人造成任何的影响，但那盘踞在李夫人体内的阴气去是会因此而引起骚动，进而使得李夫人身体不适。 我将别墅的角落都摸了一遍，最终还是觉得没有妥善处理好的墓地才是最关键。 王铁也有差不多的感觉，但依旧还是觉得有点违和。 “李夫人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我指出。 看李老板那表现，出来找王铁的事情并没有跟李夫人说起，我跟王铁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不至于一眼就可以被看穿。 但她是怎么辨别的？ “是被控制了？” 我耸耸肩，这个就不清楚了，具体的还得检查才知道。 王铁带着我将这别墅逛了一圈，又用脚丈量了一番，“几百平的别墅，真不愧是土豪！” 感慨了一会，他才发现我在后边的墙上画着什么。 “你……”王铁看了之后惊讶了好几秒，“我来吧，你别动手。这是我的业务，别跟我抢饭碗！” 我依言让开。 不过就是在画一个避邪的符咒，用的加上了香灰的无根水，画完没几秒就会看不见，但也是会有作用。 最后王铁在二楼主卧那做了一场净化，还贴上黄符，极为贴心的全都贴在了不容易看得到的地方。 这样剩下的就只是墓地的问题，若是李老板想要彻底解决自然就会来找，王铁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就看今晚了。” 我想了下，今晚实在没钱住青旅，打算找个墙角或者屋顶将就一晚，王铁直接将我带去了网吧。 二十块钱一个通宵，并且还是单独的隔间。 “是不是特别棒？你要是不想开一间就在我这，多加一张椅子，你就在一边趴着睡吧。” 王铁看起来很有经验，这种事大概是做的不少。 我找来一张椅子就坐在上边打坐，并不打算趴桌子。 见我这个姿势，王铁咬着鸡爪打开了扫雷。 到了半夜，王铁还在兴致勃勃扫雷，每一次点到炸弹都会怒骂一句，正当最后两个格子的时候，手机响了，手一抖，点到了地雷。 “艹！谁啊！”王铁没好气，像是要约架，但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就缓和了声音，“原来是李老板啊，需要点什么深夜服务吗？” 李老板声音有点颤抖，“需……需要，王大仙，救命啊!!” 说完，手机里传来了忙音。 我睁开眼，“我也去看看。” 这样的深夜，我其实都不会出门，但有王铁在，我大概也不需要去担心危险什么的。 夜晚的街道冷清得很，只有少数的车辆还在安安静静往来着。 网吧距离李老板的别墅也就只有几百米，走路十分钟就到。 王铁抄了近路，又一路翻墙东跳西跳的，竟然五分钟就到了。 别墅一片漆黑，没半点亮光。 这就很奇怪了，李老板的确是呼救了，但没理由打完电话就去关灯睡觉吧。 “先别进去。”我将王铁拦下，到别墅前边用脚快速画出了一个阴阳阵。 阵成的那一瞬间，眼前的空间就像是被扭曲了，眼前哪里是什么别墅，分明就是一堆荒草。 “不会是鬼打墙？”王铁有些意外，着急着赶来都没注意到进入了陷阱。 那电话十有八九不是假的，不过要赶过去也不是那么简单。 “不仅仅是鬼打墙，得小心些。” 我跟王铁背对背站立，各自警惕。 “嘿，在我老铁面前搞小动作，还真是胆儿肥！”王铁嗤笑一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蜡烛，点燃。 火苗看似微弱随时都要被吹灭，但意外的坚强。 像是迷雾被驱散一般，四周被照亮，显出了原来的样貌。 我对临安市本来就不熟，这么一看也没能认出到底是到了哪里。 很遗憾，王铁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有时候在鬼打墙里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搞不好我们都到很远外边了。”王铁说。 这个我也有听说过，不过并没有体验过。 一般说来，鬼打墙都很容易就被解开，也就没什么机会深入体会。 “还没信号了？！”王铁左右摇了摇手机，满脸嫌弃，左手捻了一半的烛花，速度极快写了一个字，“给我破！” 眨了眨眼，我发现这鬼打墙还真让王铁强行给破开了，我们原来就在距离网吧不远的一个路口。 大概就是在这十字路口这撞上了什么。 王铁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回来再收拾你们！” 等到抵达别墅，看到那亮堂堂的院子，王铁更是紧皱眉头，没给我进去。 “有古怪。” 的确有古怪，别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但没有一个人走动，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我提醒，“白天时候不是留下了不少黄符？用一下看看。” 王铁立即闭上眼，尝试调动黄符来查看。 “大河向东流呀！天上星星……” 冷不丁响起的手机铃声，将我也吓了一跳，王铁面容扭曲，捂着嘴巴咽下了什么。 接了电话，“你们怎么不进来啊，王大仙，就靠你了啊！” 是李老板在催促。 王铁跟我对视一眼，“现在就进来，不过没开门我们进不去，李老板让人来开门吧。” 手机那头又没有声音了。 王铁直接摁掉，收起手机。 外边的门关着，里边的门也没开，不用非常手段还是进不来。 “李老板是不是出事了？” “谁知道，等会没人来开门就证明是真的出事了。” 王铁的话音刚落，别墅里边就出来了一个人，不是李老板也不是李夫人。 那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开门。 就几步的距离，我愣是看不清这人是长什么样。 王铁就像是没注意到这个异常，大步走进去，见我还站在外边，拉了一把，“大侄子一起来，不用怕。” 我回头一看，开门的已经不见了。 果然。 一楼的客厅内空无一人，楼上倒是传来了脚步声。 但等到我们上去之后，又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主卧的门也打开着，那浓郁的血腥味从里边传出来。 我又捂住了口鼻，差点没吐出来，这血腥味里边也不知道是混进了什么味，就很难闻。 “咳咳！”王铁也被恶心到了，骂了一句，“李老板，不带这样坑人的。” 没人回答，就连刚才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 王铁又捻了一点烛火，吹了一口气，烛火铺开了一阵火线，将难闻的气味烧去了一些。 我将红绳缠在手腕上，弹了另外一头出去。 “我说过，你不用出手。” 红绳打在王铁的掌心，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