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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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不需要?”陆璇冷冷地撤回自己手里的银针,负手退回去。 “拿下。” 郁参商没再多言,退一步,清喝。 “哧哧!” 划空而去的银针穿过屏障,直刺向郁参商的脑门。 郁参商疾退,伸手欲挡去,陆璇身后的黑影徒然间动了,在他后退瞬间扼住了他的脖子。 丝丝冷气从皮肤钻入骨,透彻的冷。 “谁敢动,”李淮阴煞如鬼的声音响起,刺激得人头皮一麻,谁也不敢上前。 郁参商被这个可怕的男人制住,咽了咽口水,脸上保持镇定。 “是要拿孤还是她,你的主子已经交待清楚了吧。”李淮冷声问。 “什么?”郁参商心里一慌。 因为他发现,这个李太子比想像中的要难以琢磨,更难对付。 一眼望穿他的心思,如此的可怕。 难怪可以做佛迦主子的对手,也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佛迦主子的对手吧。 “佛迦院主,你的主子竟是佛迦院主,”陆璇一听李淮的话,哪里猜不到郁参商是谁的人。 尚有气息在七皇子闻言,瞪了瞪目。 他以为是皇帝的人,没想会是祁塍渊。 祁塍渊控制了鸣凰馆,成为真正的炎国霸者,这下,就连皇帝都要弯腰让位了。 “李太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里的布署就是为了拿下李太子……”郁参商知道事已经瞒不住,索性都交待了。 “你还挺惜命,”李淮冷然道:“可惜,孤不会留你一命。” “哧!” 陆璇素手翻动,在郁参商暗中动作前,一枚淬了毒液的银针扎进他的喉咙。 郁参商滑到手上的匕首被陆璇的银针终止,当啷的一声落地。 李淮皱眉,将人丢出去。 柳琤琤吓得脸白,往七皇子的床榻边靠近。 郁参商被折,陆璇就靠向李淮的这边,二人背靠着背,静立。 不似被人包围,反而有一种鸣凰馆要被他们给毁灭的错觉,他们仅是在正当防卫而已。 “啪啪!” 两道击掌声落,一条曼妙的身影从黑影退开的道幽幽走来。 “李太子和太子妃真是好眼力,好手段,不过,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你们自己了。哦,对了,佛迦主子的意思,只要麟国太子妃肯低个头,佛迦主子随时可能将李太子放回麟国。关键还得看你识不识相了,麟国太子妃……” 后一句,宁曦几乎咬牙切齿的吐出。 “这时候动作,他不嫌太迟了吗?”陆璇冷笑。 “还不迟,”宁曦清声一笑,看向李淮:“主子说了,等金医公子做了炎国的太子妃,一定会留李太子一口喜酒……” “没人能够动她,包括他。” 语气明明很平淡,却无形中带了份倨傲,莫名让宁曦反感,似乎明白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真的有那份能力做这样的事,那瞬间,宁曦感受到李淮比以后更加的危险,更加的难以对付。 “不能动,那就让我来试试……”宁曦窝火上来,朝陆璇举剑。 李淮的眼神立即冷了下来,暴戾个性倾刻间在宁曦面前展现得淋漓。 残影虚划,宁曦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出手,人就被腾空击飞,身体横移出去。 她眼露惊愕。 “砰!” 宁曦的身体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掉落在身后的人群身上,力量之猛,竟生生将他们一并击退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刹住步伐。 “咳……”宁曦闷咳一声,伴随着一口血吐出来。 这一击,让宁曦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甚为狼狈。 想要在李淮的手中找到半点怜香惜玉的温柔,压根就不可能。 对方未动手,李淮就先给宁曦这个领头人一击,有金医公子在,李太子连宁家的毒术都不惧了,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曾经和李淮对峙过活着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靠近这个危险的男人,即使对方处于弱势之时也需要万倍的小心。 一旦让他近身,你就完蛋了。 陆璇腰间微紧,被他勾到了怀里,紧密护着。 鸣凰馆雄伟的大狮子门前,静立着一道旧僧袍身影,远远看去,就似一尊遗落在人间的佛。 自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道枯瘦的影子。 直到他面前停下。 祁塍渊讶然道:“仇叔。” 老人微佝着腰身,用破旧的灰布斗篷盖住他的脑袋,声音沉沉:“我不能来?” “不……只是孤没想到您会来……”停顿半晌,他道:“可是为了李淮而来。” “我收到了消息……”姓仇的老人抬了抬头,声更沉:“佛迦院不是杀人的武器,你杀戮重,不适做佛迦。” 祁塍渊身形微震,笑容里带着微微的苦涩,“您还是这样,再不适合,我还是做了这个佛迦主子,不是吗?即使你从来不认为我有资格,就连那个人也没有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可偏偏,我还是以皇室子弟的身份坐了这位置,统权了佛迦院。” “东西属于谁,是由天说定。” “人却可能胜天,仇叔,我从来只信自己,不信什么天意。” 仇叔看了他半晌,侧身往鸣凰馆里走去,一面说:“他由老夫护,佛迦主子若不肯收手,下任佛迦……” “您既然来了,本座岂敢伤他,不寂师伯放心,他会安然无恙。但我和他终是要有个了结,您不能拦。” “那时,老夫便没了力气拦佛迦主子。”老人的声音悠悠远去,一个眨眼,佝影已去远。 …… 傅长泽赶到鸣凰馆扶出再次受伤的宁曦,围着阁楼的人便如潮水一般速退。 扶着宁曦后退,感觉身后有异,跟着回头。 一道佝偻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人前,骇得人一跳。 这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 李淮毫发无损的扶着陆璇出阁楼门,看到立在门外场地中央的老人家,黑眸倏地一眯,握住陆璇的手紧了紧。 “哦,是你。” 诡异的阴煞外放,冲着老人而去。 老人慢慢地朝李淮跪下,拜了一个大礼。 李淮带着满脸疑惑的陆璇绕过老人离开,根本就没把老人的大礼当成回事。 陆璇记得,那个时候的穆家。 这个老人竟和李淮相识,刚才还向李淮下跪。 “李淮……” “别问,”李淮的声音艰涩,陆璇却察觉到了他的颤抖。 陆璇默默的回握,等他把她送回阁楼处,安置好后,李淮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去,说有事要办。 陆璇知道他是要去见那个老人家。 站在阁楼二楼往外看,果然看到那名老人家跟着过来了,就在下面的空地上,被树影挡去了半边。 依稀的看到李淮站在几步外,冷着对老人家。 老人家就像是犯了错的老小孩,低着头。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老人离开,陆璇仍旧倚在窗棂边上看着,李淮很快也跟着身后离开,不知是跟着老人还是去找祁塍渊。 这次的事情,总不该莫名受委屈了。 蒋文高捏着佩剑,站阁楼二层的走廊边上,拿眼不时瞥着里边安静的女子。 “蒋将军有什么话进来说吧,你我也不算是外人了。” 蒋文高是被李淮留下来保护她的人,好不容易从陆璇就是金医公子的震惊中回神,就面对祁塍渊随时的攻击。 这是人家的地盘,事事万一小心。 蒋文高没联想过金医公子的身份会是这样…… 此时听到她的话走进阁内,又不知道该要问些什么,质问?他根本就没资格。 之所以会落得这般局面,还要从韩家的事情说起。 知道当时的金医公子有可能就是李淮派去,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蒋文高心里边有多么的复杂可想而知。 “此事错在本将……” “蒋将军何错之有,不过是爱妻心切罢了,苦的是李淮而已,”陆璇声音幽幽,蒋文高将她话里的讽刺听得清楚。 蒋文高不由窘迫,不知如何回应。 “蒋将军也不用自责,这都是我们自愿的,没有怪你的意思,要是我们不愿意,也不可能出现在的局面。”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还是占着太子这层关系,放肆了。 “多谢太子妃娘娘!” 除了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