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打算出门拜访朋友的章彪，准备到外面镇子上添置东西的柚子都要过来向秦无恙报备一声，结果一出来就看见秦无恙低着头看着司悦用手指在他手心里慢慢的一戳一划的，那画面……想到之前秦无恙让他们离开的事情，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摸了摸鼻子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不过走之前要提醒另外几个躺着修养的人，不要轻易出来碍少爷的眼。 柚子提着篮子走在街上看着已经缓过来的交易市场，摸着下巴暗自琢磨：原来以前在京都自家少爷不搭理那些女孩子不是因为性向不正常，而是眼光太高了，不过这位司悦小姐确实是盛世美颜，只不过跨物种恋爱其实不是那么美好的，就算如今人类和丧尸相对和平了，丧尸和人类成婚的也不少，但那是不讲究的平民，像老秦家这种京都大家族还是不接受家族子弟和丧尸扯上关系的。 章彪则想的更多，因为他知道司悦是半尸人，当然他以为秦无恙也知道，毕竟司悦在西兰镇也是独一份的，名气大的很，现在从不搭理女人的少爷被司悦又是摸又是拉扯，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表现得非常顺从，这就很不正常了。 这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章彪自允自己是过来人，他觉得自家少爷这是绝对有心思了，但司悦不是丧尸是半尸人啊，很明显半尸人比丧尸要辣手得多。 章彪沉思了一会儿后果断扔到了脑后，反正跟他关系不是很大，相反若是真的成了，他好歹也和霍小姐搭上线了，想想真是美妙，应该支持太应该支持了。 别人的纠结秦无恙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正在回答司悦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挺尴尬的，是关于人类和丧尸的繁衍问题，不过看着司悦干净明亮的双眼，秦无恙也生不出什么其他心思，低声细细地根司悦解释起来。 司悦表情不变不过也算是明白了现在的世界关于繁衍问题是个什么情况了。 怎么说呢，首先普通人依然和末世前一样具备生育能力，不管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不过因为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程度上的体质改变，所以比起末世前生育率降低了不少，但是还到不了艰难的地步。 变异者也同样具备生育力，只不过比之普通人类要更低一些，虽然不到不孕不育但是可以算得上艰难，特别是当男女双方都是变异者的时候，那基本上就没戏了。 再来说异能者，异能者分为两大类。 一种是不需要等级突破就可以拥有生育能力的，比如被誉为生命之源的水系，水系的变异，拥有净化能力的冰系，富含大自然植物植物草本力量的木系，单纯的治愈系，罕见的光系，总的来拥有一定治愈能力的异能者都是不需要等级突破就能拥有生育能力的。 另外一种就是不具备治愈能力的异能者，这些异能者无论身体素质和武力值都要比上一类异能者高上一些。，这些异能者一旦觉醒异能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是他们一旦突破七阶进入八阶就会再次获得繁衍后代的能力。 当然七阶之前男异能者如果是和普通人类女子还是可以生下孩子的，就是几率有些低。不要以为这种大自然法则对女异能者不公平，因为第一类异能者十个里少说有七个是女的。 再有就是丧尸，没有看错，丧尸也是具备生育能力，不过条件并不比第二类的异能者好多少，同样的，丧尸需要突破七阶进入八阶才具备生育能力，但是双方都是丧尸的话那就是没戏，丧尸不论男女只有和普通人类或者异能者才有可能有后代，另外和变异者也是没戏的。 另外女丧尸无论男方是普通人类还是异能者都只能生下丧尸或者半尸人。 女异能者则不同，如果对方是异能者或者普通人，那么就可能生下普通人和异能者，也可能是变异者。 但是如果对方是丧尸，那么女异能者只可能生下丧尸，异能者或者半尸人。 而普通人就有无限可能了，无论男方是什么物种什么等级，可谓海纳百川，兼容性极强。 所以在末世里女性普通人是很吃香的，很多不能突破的男异能者都会娶普通女子做妻子，男变异者也是如此，高等级丧尸也是如此。 司悦听得眼睛有些变蚊香眼的趋势，感觉真的挺复杂的。慢悠悠的甩了甩头在秦无恙的手心里写道： 【半尸人具体是个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繁衍生育问题，绝对是个刷三观问题，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设定不合理，所以请看得崩溃的小天使担待一下。 第13章 半尸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是司悦一直想知道的，这样有益于她掌控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只是对于熟悉的本身的人她总是忍不住要谨慎一些，比如在霍妈妈和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就不会表现出神志很清醒的样子，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们察觉到司悦换了芯子。 倒是秦无恙这边本来就是陌生的，再加上之前救他的时候已经表现出神志清醒智商在线了，所以没人的时候就不用装了。 “半尸人是丧尸和人类的混血。”秦无恙以前因为身体的关系在秦家并不会经常出门，所以秦家的藏书楼就是他常呆的地方，而秦家的藏书楼在京都也算是有名的，秦家人为了维护这个有名也是不予余力，所以那个上下五层的藏书楼说一句包罗万象也不为过。 半尸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是人类和丧尸共同面对的大问题，秦无恙自然也是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所以给司悦解说起来倒是并不费力气。 第一个半尸人的母亲是个水系异能者，而他的父亲则是丧尸，巧合的是末世爆发时这两位是新婚夫妇，后来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一个作为异能者一个作为丧尸都存活了下来，后来人类和丧尸相对和谐后两人重新生活在了一起。 第一个半尸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一开始还以为出生的是丧尸，但是小婴儿非常暴躁，要不是父母亲都不是普通人根本制不住他，而且他不受作为父亲的高等丧尸的制约。 丧尸婴儿一出生就可以喂晶核，用晶核把等级堆到五阶后，丧尸婴儿的身体里面就可以修复一大半，虽然比人类缓慢，但是也会自行生长，再加上丧尸长辈的制约和新研制的抑制剂，小丧尸在成长过程中一般是不具备攻击性的。 但是半尸人则不同，他本身的力量就是同样出生丧尸的好几十倍甚至百倍，并且不受丧尸长辈的制约，针对丧尸的嗜血欲*望研发的抑制剂也对他没用，最重要的一点是丧尸出生的时候身体里都是坏的，必须上了等级之后才会慢慢修复，但是半尸人一出生身体里所有器官都是好的，但是他的这个完好和人类又不同。 人类平时必须摄入食物才能保持自己的正常生活，丧尸就算有抑制剂也会买血或者抓捕变异兽喝血来维持自己的正常行动力，但是半尸人不用。 半尸人从出生就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他会自己长大，成长速度和人类相仿，至今为止都让人费解半尸人到底是靠什么维持生命并且成长的。 另外一点半尸人嘴很挑，他也喜欢血肉，但是只喜欢高等级的异能者的血肉，高等级的变异兽都很挑剔。 当然了你以为他不吃低等级的异能者就没事了？ 不，半尸人就算不吃他也会把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撕碎，所有东西里包括一切活的有血的。 “很多人都觉得半尸人是这个世界新的黑暗，也有人觉得半尸人是人类和丧尸新的进化方向。”秦无恙用他独特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给司悦深入科普了一遍半尸人，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想要知道半尸人？” 司悦慢悠悠地转动着眼珠，有些僵硬的手指在秦无恙手心里一笔一画慢慢写着，院子外面路过的人，远远看见也只当司悦在无意识的乱划，倒是不少看到的人佩服秦无恙胆子肥，居然和西兰镇第一大杀器相处的这么好。 要知道司悦除了霍心柔之外是谁都不搭理的，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就算大家都知道她的智力一般只有七*八月的婴儿，但是谁家七*八个月大的婴儿这么高冷的。 【你猜】 这是司悦在秦无恙手心里的字。 秦无恙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因为司悦的问题脑中本来有什么东西闪过也瞬间消失无踪了。 突然远远的传来一阵音乐声，还有非常热闹的人声，秦无恙和司悦都没有动，司悦是因为身体僵硬动作慢，秦无恙则是一听动静就大约能猜到那是什么了。 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血红色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司悦就算是面无表情秦无恙也知道这姑娘现在好奇的很。 见司悦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秦无恙有些淡淡的不虞，低头看了一眼重新被扣住的自己的手，秦无恙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波动，嘴已经自己张开，声音带着欲盖祢彰的漫不经心说道：“那是流浪艺人。” 司悦原本看向远处的双眼慢悠悠地转回了秦无恙的脸上，轻轻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滞的双眼直直盯着秦无恙，秦无恙眉峰动了动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低声道：“流浪艺人就是四处流浪表演的艺人。” 司悦回了个白眼：她难道看上去很蠢，这么简单的字面解释还用他来说？ 收到司悦白眼的秦无恙抬起另外一只手抵唇清了清喉咙，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蠢了，连忙接着解释道：“因为永夜和永昼的关系，有了不少跟随太阳迁徙的人，这些人被称呼为流浪者，他们没有固定的住处，而流浪艺人是流浪者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流浪艺人会给经过的地方带来表演，也有他们一路经过的新鲜事情，在这个随时随地可能死亡的世界里，他们是比较受欢迎的娱乐存在。 来到这个世界后司悦还没有看到过电视什么的，从霍妈妈的科普中好像是因为地球旧能源的枯竭，新能源又开发不完全，而且为了度过长达180天的永夜，所有能源都要节约。 所以电啊什么的有是有，就是一般人用不起，除了平时必要的照明人们基本都不会用电做别的，当然永昼的时候更是连照明都省了。 如今从太阳这里储存的太阳能，都要用在永夜的时候，到时候照明就是一个大开支，还有粮食作物必须得到的光照，如果全部靠异能者的异能，大家可能要饿死大半。 娱乐的贫乏让司悦对于流浪艺人这种存在非常感兴趣，想要去看看……不过可能有些困难，她的身体是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口粮秦无恙也不适合长时间走动，司悦又不想口粮离开自己的视线免得被别人窥探了去，所以有些小忧桑。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司悦也从对流浪艺人的向往中回过神来，这时候的司悦思考能力已经开始下降，脑子开始出现断层，呆呆得看着天空好半响才在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现在不是永昼么？为什么会天黑？好奇怪……她记得之前在山洞里一直是……一直是什么来着？ 司悦想了一会儿都没想起来自己要想什么，慢吞吞的侧过脸看向坐在身边一只手拿着筷子优雅吃东西喝汤的秦无恙。 原来司悦扣着秦无恙的手整整坐了一个白天，中午的时候秦无恙就是随意喝了碗花骨兽汤吃了一个面包，晚上的时候章彪和柚子打算让两人进屋去吃，不过秦无恙看司悦双眼放空的看着前方，和她说话也不理人，手又被握得紧…… 可能以上都是借口，总之秦无恙并不想在这种况下挣脱司悦的手，所以让章彪和柚子跟中午一样随便弄点吃的给他就好。 秦无恙虽然已经有些习惯司悦长时间紧迫盯人了，甚至如果司悦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还有些不习惯，但是在吃东西的时候被这么盯着真的有些纠结，特别是这种【我就看着你吃】的状态。 “你要吃点什么么？”秦无恙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口问道，“想吃什么，我让柚子给你弄一些。” 司悦：我只想吃你！ 司悦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艰难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前转，但是双眼的视线还是粘在秦无恙的脸上，那样的依依不舍，留恋异常。 秦无恙被看得耳尖发红食不下咽，司悦的眼神实在侵略性太强了，那种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心里毛毛的，但是又觉得有些莫名的欢喜。 “柚子。”秦无恙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他有点要自燃的感觉，想了想后微微抬高声音喊了一声在另外一边吃饭的柚子。 “少爷，我在，少爷有事儿？”柚子心里有小奇怪，今天一整天自家少爷除了吃饭可都不许他们过来碍眼的，碗筷都是悄无声息的收走的，这会儿饭菜吃到一半怎么会叫人呢？ “我们还有血袋么？”因为丧尸需要血液来维持生命，很多人类就会用血液从丧尸那里换取物资，原本普通人只要身体好损失一点血都还是促进新陈代谢的，现在的人类身体更是比末世前不知好多少，更别说异能者变异者了，所以很多人随身都会带一个小型的保温箱来装平时抽的血袋，然后再路过交易市场的时候卖出去，当然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防着战斗时失血过多。 “有的，只是剩下的不多了。”之前的兽潮里大家可都是伤痕累累，失了不少血，所以之前就把各自的血袋拿出来用了。 “把箱子拿过来。”据说每种血型的味道对于丧尸来说都是不同的，秦无恙不知道司悦喜欢什么血型的血液，所以干脆拿过来让她自己挑。 司悦听到血袋把翻了一半的白眼收了回来，她就是脑子再钝对于血袋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执着。 在司悦僵硬地扭着脖子看过去的时候，柚子已经提着保温箱出来了，秦无恙把手边的小桌子移了移推到了司悦的面前。 银白色的箱子被打开了，一股白色的冷气从箱子里弥漫开来，冷气散开后就看见箱子里面空了一大半，只有角落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六七包的血袋。 好香的味道，啊……多么令人沉醉，就像她做丧尸的时候临死前闻到的那个味道…… 司悦双眼发亮的样子让秦无恙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示意柚子把碗筷收掉之后，伸手拿出一包血袋递给司悦，然后…… 然后司悦给了他一个万分嫌弃的眼神。 秦无恙低头看了看血袋上标得血型：难道是不喜欢这个血型？ 秦无恙这边的人血型倒是挺广的，四大血型都有，至于稀少的熊猫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秦无恙找了另外三个血型的血袋拎到司悦的面前，无一例外统统收到了鄙视嫌弃的眼神，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血袋而是一坨屎。 秦无恙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司悦不喜欢血袋吧，她看着保温箱里的血袋眼见着口水都要留下来的，一对血红色的眼睛都要贴到那几袋血袋上了，但你要说她喜欢血袋，她又尽给他嫌弃鄙视的眼神。 秦无恙想了想又拿起一个血袋，好在这个箱子一共只有七个血袋，一个个试都是小事。 终于，当秦无恙把第六个血袋拿到司悦面前的时候，司悦没有再给秦无恙嫌弃的眼神或者直接扔白眼了。 第14章 司悦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眼前的血袋，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反应根本跟不上本能，所以秦无恙就看见司悦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珠闪闪发亮地盯着他手里的血袋，身体却只有很小幅度的动作，半天了空着的那只手才抬了一半。 “少爷，要不……你看你把血袋往前挪一点怎么样？”柚子突然觉得自家这位风轻云淡一派优雅的少爷其实恶劣地很，明明人家姑娘眼睛都快长到血袋上了，少爷硬是拿着血袋像吊葫萝卜一样晃在人家姑娘眼前，虽然没有往后挪但也是一分都没有往前送。 恶劣，简直太恶劣了！ 秦无恙捏着血袋的手顿了顿，轻轻侧头撇了柚子一眼，脸上有一抹尴尬和不自然，但是因为眼神太冷柚子根本没有发现，在第一时间就缩脖子利落的拎着箱子溜了。 “咳！”秦无恙看了一眼还在努力抬手要自己拿到血袋的司悦，“司悦，你喜欢这袋血么？它有哪里特别么？”秦无恙看过上面的型号，是很普通的o型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刚才拿的几袋中也有o型血，但是司悦送了他白眼，所以这一袋有什么不一样么？ 秦无恙的问题司悦完全没有理会，或者说完全没有听到，此时此刻的司悦全部注意力都在秦无恙手中捏的血袋上面，外界的一切她都不关心，也没有那个余力去关心。 秦无恙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司悦回答他，甚至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他，双眼微微眯起，捏着血袋的手往左边移了一点，司悦的双眼立刻跟着往左边转了过去，那样精致面容上的表情，这会儿就和双眼干巴巴等糖果的稚儿一样。 秦无恙还没有明白自己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自己的手已经捏着血袋往右边开始移了，司悦的双眼果然就跟着往右边转了过来，左边，右边，左边…… 司悦的双眼不停的左右转来转去，虽然速度不快整体动作都是慢吞吞的，但是这会儿看上去真是呆傻呆傻的。 终于司悦整只手都抬了起来，手指都要碰触到血袋了，但是在碰触到的前一秒血袋却往旁边挪了挪，司悦终于注意到那只拿着血袋的手了，很是僵硬地微微侧头然后一双血红色的眼珠看向秦无恙，喉间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模糊的嘶吼声，好像在问【你想搞事儿？】 司悦生气了！ 秦无恙脸上无意识勾起的微笑僵住了，低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割了血袋的口子递到了司悦的嘴边。 司悦接触鲜血的一瞬间双眼就眯了起来，那是一种很极致的味道，不能用好喝不好喝来评价，而是用需要不需要来衡量，她现在的感觉硬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被困在沙漠里即将干渴而死的人突然一头扎进一汪清澈大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