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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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陈母嗔了女儿一眼,又安慰朱灏:“灏子,你别生气,兰兰这孩子被她爸和两个哥哥惯坏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乱说一气。” “阿姨,我没生气,兰兰还小,我会让着她的。”朱灏一脸宠爱地看着陈兰兰。 “妈,我没胡说,我就是不想谈恋爱结婚,还有…”陈兰兰气鼓鼓地瞪着朱灏:“就算是我以前救了你,你想报恩,也用不着以身相许吧?你要是真想报恩,就帮我补课,保证我考上函授。” “没问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全力以赴的教你,保证让你考上。”朱灏极力压住上扬的唇角。小丫头只要不躲他就好,只要给他机会接触她,他就能让她接受他。 陈兰兰想了想,又说道:“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不能说喜欢我,也不能提和我交往的事情。” “好!”朱灏莞尔,暗道小丫头真好哄,只要她不排斥和他接触,说不说的就不受她控制了。 陈劲松和陈险峰兄弟俩面面相觑,这样也行? 第18章 调戏 朱灏有了陈母这个尚方宝剑,可以堂而皇之的接触陈兰兰了。为了方便辅导她,他干脆搬进了单身宿舍,厂里照顾他方便加班做试验,为他在男单身楼准备了一个单间,这个单间就成了他们上课的地点。 被陈母耳提面命的教导了一晚上,加上大嫂李艳的劝说,陈兰兰决定尝试着和朱灏相处,不再刻意排斥他,在他提出去他的宿舍辅导数学时,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反正是两个单身男女,又不影响别人,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朱灏是和陈险峰是一个级别的理科高材生,讲课和陈险峰一样的浅显易懂。二十多天过去,陈兰兰觉得自己的数学上了一个台阶,忽然就开了窍。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考试,朱灏将内容给她捋了一遍,又给她出了一张模拟卷子。 “你按照考试时间控制好节奏!”朱灏看了看手表,坐到一旁的小木桌旁,悠然的喝茶去了。 陈兰兰偷偷喵了他一眼,就见这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捏起一个上好的小紫砂杯,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神情恬然。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人上辈子怕是个少爷出身,实在是太懂得享受生活了。一间单身宿舍里应有尽有,一进门的地上放着一个电炉,置物架上又是紫砂壶,又是咖啡机,简易衣柜旁边有两幅哑铃,对着窗户那还有一张藤椅。 陈兰兰定了定神,继续埋头做卷子,前面的题目,她很快就做了出来,最后的一道函数题,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做出来,她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太笨了?” 看小丫头鼻头紧皱,嘴唇抿起,一副懊恼的模样,朱灏心里有些痒痒的,伸出手差点揉上她的脑袋了。可他怕吓跑她,只好将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来,握成拳头抵在唇上,掩饰那明显的笑意和心中的异样。 “喝杯茶缓缓,我一会给你讲解。”朱灏将一小杯茶轻轻推到她的面前。 陈兰兰还真的渴了,也没跟他客气,端起小紫砂杯一饮而尽。 这杯子实在是太小了,一大口就喝光了。她有些意犹未尽,看了看空了的杯子,想喝又不好意思开口。明明是一样的茶叶,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泡的茶,竟比他们家的茶好喝多了。 “喝茶没有你这么喝的,你这是牛饮。”朱灏无奈的摇摇头,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耐心的告诉她:“喝茶也叫品茶,品字有三口,需要一口一口慢慢喝,一品在境,二品在味,三品在情。” “我就是个粗人,不像你活得精致,喝茶也能喝出这么多讲究来。”陈兰兰白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没好气的说:“讲题吧!” 朱灏弯了弯唇角,附身靠近她,拿起钢笔,在稿纸上刷刷刷一阵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就将答案写了出来。 陈兰兰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实在是厉害,钢笔字竟被他写出了毛笔的韵味,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再看他的字迹,更是苍劲有力,霸气十足。 越接触,朱灏带给她的震撼越大,不管是现代的计算机操作和编程,还是各种电子产品的使用,都难不倒他,就连电子游戏,他玩的都比别人好。还有古代人擅长的骑射、剑术,以及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不会的。 “听懂了吗?”陈兰兰正神游天外,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那人呼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她的颈间、耳边,就像一根羽毛划过,麻麻痒痒的。 陈兰兰慌乱的侧了侧身子,转头间,额头一下蹭到了朱灏的下巴,奇妙的触感划过她的肌肤,定睛,是一张清澈精致的脸。 “听懂了,谢谢你,我回去了!”陈兰兰连耳根子都红了,她忽地站起身,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上的纸笔和课本。她哪里敢说她根本没听他讲了什么,心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 “真听懂了?”朱灏突然很想逗逗她,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是笑非笑地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 距离太近,他压迫性的身高,以及具有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都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陈兰兰又羞又恼,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咱们说好了的,你违反我的规定了!” “我又没说喜欢你,也没说要和你交往的话。”朱灏又上前了一步,低头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的掠过她晶莹白嫩的耳垂,“所以,我没有违法你的规定。” 陈兰兰一张小脸彻底红了个透,她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而且这个调戏她的人,还是众人眼中的冰山美男,平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那些对他表示好感的女孩。 这还是上辈子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光棍吗?谁说他不解风情的?他这撩人的手段不要太强好不好? 陈兰兰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怕再待下去,那个怪人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朱灏看着女孩的背影,笑得好看极了。 小姑娘害羞的样子真有趣,他本来还怕追的紧了吓着她,现在看来,这个度掌握的还不错。不愧是宫里女人争宠时留下的经验,宜男宜女。 他在古时只活到虚岁十七,也就是现代说的周岁十六,就在一场宫变中死去。当年,祖上因为穷,二十几岁才娶妻,打天下登基后,就告诫子孙后代,不宜过早的通人事,免得伤及根本。所以,他死前还没接触过女人。 死后,他胎穿到一对年轻夫妻的家里,成为他们唯一的儿子。虽然他们不富有,也没有什么地位,但那对夫妻很疼爱他,让他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和母爱。尽他们最大的能力,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慢慢的,他适应了这个拥有现代文明的社会,并喜欢上这里。这里科技发达,文明进步,是一夫一妻制、男人不用三妻四妾,女人也不用争宠玩心计。 当年,还是太子府选侍的母妃为了固宠,生下他就将他扔给了乳母不闻不问,和太子府一众妻妾们斗得你死我活。一直到他长到了三岁,见到母妃的次数屈指可数。母妃仗着自己的祖父是开国功臣,加上备受身为太子的父皇宠爱,平时没少让当时的太子妃难堪,为她埋下了祸根。 父皇登记后,她成了只在皇后一人之下的贵妃,可以比肩皇后育有三个皇子。他虽年幼,却也知道月满则亏,他曾经多次劝告她行事谨慎,不要和皇后争,她根本争不过众人眼中的贤后。 父皇登基不足十个月就暴毙,和后人猜测的一样,父皇是被他的好大哥,众人眼中的好皇帝毒死的。当年的贤后成了太后,自然要清算给她难堪的贵妃。于是,太后一道懿旨就让他的母妃殉葬。按理说,母妃育有三名皇子,怎么说也不可能为父皇殉葬。可太后说得好,先帝活着时,最宠爱的就是贵妃,死后定然也最想看到她。 他自然是不愿意,即便是母妃不疼他,偏袒他的两个同胞弟弟,可那也是怀胎十月生了他的亲生母亲。他和新皇据理力争,朝中也有一批支持他的朝臣。他的好大哥迫于压力,有些松动。可还没等他等来母妃不用殉葬的消息,他就被人毒死了。至于幕后黑手是谁,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和父皇中的毒如出一辙。 父皇无意中的一句话,成了新皇心中的一根刺。当年他备受父皇的喜爱,父皇甚至说过,若不是他年龄太小,长子又被先帝立为了皇太孙,他才是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这就是皇家,没有一点人情味,哪怕一句话,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胎穿以后,长大了看历史,发现母妃最后还是殉了葬,连他的两个同胞弟弟也没有善终,一个活到三十,一个只活了二十二,两人皆没有留下子嗣。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他厌倦了那些勾心斗角,喜欢简单、积极向上的现代人,尤其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陈家人。陈家人热情厚道,脑子比一般人活络。陈家有个小他五岁的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像个肉团子,非常可爱。小姑娘喜欢粘着他,追着他喊:“灏哥哥!” 一开始,他是嫌小姑娘烦的,他一个大她五六百岁的古人,整天被一个几岁的毛丫头追着喊哥哥,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可追着追着,他就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小姑娘就像一个小开心果,无忧无虑的,跟她在一起,什么烦恼都会很快过去。小姑娘是真心喜欢他,有什么好东西都拿给他,惹得她的两个哥哥看他的眼神都是恨恨的。 那年她六岁多,他们一家三口煤气中毒晕倒在家里。当时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是她发现了他们一家三口躺在地上。小姑娘吓得直哭,最后还是勇敢的将他拖出了屋,他的父母也因为屋中进入了新鲜空气,逃过了一劫。 后来他跟着父母搬到了外地,几年后,他去老家找她,却发现她也搬家了,问了周围邻居,大家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是他太内敛,没有用登报的方式尽早找到她。等到好不容易遇到她,她又被张志强捷足先登的算计走。也怪他受的儒家教育太深,信奉什么君子之道,不愿意去夺人所爱。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害她窝囊了半辈子,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第19章 嫌弃 拿到考试成绩时,陈兰兰如释重负。三门课满分450,她考了三百多分,录取成绩280,她超了40多分,进入了省理工大学电气自动化专业函授班。辛苦了半年多,总算是有了个好的结果。 为了对朱灏表示感谢,她决定请朱灏吃饭,还叫上了室友潘萍和黄静。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一家土菜馆,从他们住的电厂小区过去要几站路,陈兰兰打了辆黄面的,等她们三个赶到的时候,朱灏已经等在那里了。 黄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紧跟着,潘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朱科长,你……哈哈哈……!” 陈兰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究竟发的哪门子疯?要不是他摘下了墨镜,她都没认出来是他。 就见他穿着一条夸张的深灰格子拖地喇叭裤,裤脚又长又宽,都可以扫大街了。还有他脚上的那双尖头皮鞋,尖的都可以当武器用了。上衣倒还正常,是一件立领的黑色皮夹克。可他的发型是个什么玩意?怕是喷了半瓶摩丝吧!本来很精神的板寸,被他弄得一根一根竖起,活像个刺猬。 朱灏:“……”他这是被小姑娘嫌弃了吗?他为了见她,又是买新衣服,又是做发型,他容易吗? 还不是他妈说他穿得太保守像个老古板,让人不敢接近,让他接点地气吗?他这裤子和皮鞋可是自己妈拖着他去市里最时髦的那家时装店买的。当时他也觉得别扭,可店里的店员和他妈都说他穿了好看,他只好硬着头皮买了。 结果,他捯饬了半天,用了小半瓶摩丝,还被小姑娘嫌弃了。这还不说,她还带俩大灯泡过来,他练了好久的情话都没法说了。 “我自作主张点了个红烧老公鸡,这个难炖,我已经让厨师先炖上了。”朱灏将三个姑娘领进了包间,桌上已经摆上了茶水和瓜子糖。 陈兰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吗,你怎么又和我争了?” “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女孩子请客?再说,我比你们工资高,更不能让你请了。”朱灏将菜单推到黄静和潘平面前:“你们俩先点,点好了我和兰兰再点。” 黄静和潘萍相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决定当个合格的大灯泡,照亮他们。于是,两个姑娘很给面子的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后,将菜单递给了陈兰兰,冲她挤了挤眼睛,“兰兰,你也点几个,不然,朱科长会失望的。” “兰兰,你多点几个,你看你最近都瘦了。”朱灏冲她温柔的笑道。 “是啊兰兰,你怎么老点素菜,你瘦的脸都尖了,朱科长会心疼的!”黄静用胳膊肘戳了戳陈兰兰,调侃道。 黄静作为陈兰兰的室友,是真心的为她好。和当初张志强追求她时的反应不同,黄静很看好朱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科长对兰兰的用心,外人都看在了眼里。朱科长出了名的自律,却为了她打架被拘留。无论多忙,都要为她补课。还有现在,为了讨她的欢心,他竟然穿成了这样。 朱灏朝黄静和潘萍浅笑,他忽然觉得这俩姑娘也没这么碍眼了。兰兰就该和这种人品好的姑娘接触,远离吕红霞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好在这辈子的兰兰不傻了,张志强和吕红霞没有了可乘之机。 “谁让他心疼!”陈兰兰冲朱灏翻了个白眼,拿过菜单又点了一个地皮炒鸡蛋,将菜单推到了朱灏面前:“你点几个吧,说好了我请客啊,不许和我争。” “好,不和你争!”朱灏宠溺地看着陈兰兰,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还和小时候一样,看着乖巧,实则是个犟脾气。 服务员开始上菜,最先上的是四个凉菜,有盐煮花生米、五香牛肉、红油耳丝和白糖拌番茄,两荤两素。朱灏从家里拿了一瓶长城红葡萄酒过来,他找服务员要了个开瓶器,几下就打开了瓶盖,动作熟练、优雅。 他先给三个姑娘一人倒了一杯葡萄酒,最后又给自己倒上,端起酒杯朝三人说道:“今天这顿饭是为了庆祝兰兰,还有潘萍考上函授,大家都不是外人,随意就好!” 说完,他先轻抿了一口。 黄静和潘萍也捏着高脚杯,学着他的样子在手里晃了晃,再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陈兰兰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花米生配红酒,还真是任性。 吃了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热菜,有六个炒菜和两个烧菜,那盆老公鸡是最后上来的,老板还送了他们一锅贴饼。鸡和贴饼是用地锅做的,烧的是木柴。铁质的炊具和木柴,最原始的烹饪方法,保留了食物原有的味道,加上厨师精湛的厨艺,这盆菜成了三个姑娘的最爱。 就连没怎么吃菜,光顾着给陈兰兰剥虾的朱灏,也吃了好几块鸡肉和两个贴饼。 这顿饭,朱灏基本没怎么说话,光听三个姑娘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某某女工穿了一件漂亮的新衣服,烫了个爆炸头,到某个男青工追求谁被拒绝了,以及哪个师傅和谁不对付。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张志强和吕红霞。 陈兰兰这几个月忙着看书,没关注这对狗男女,竟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公然同居了。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真爱,上辈子是一对,这辈子还是。他们就该互相祸害,不要再去害别人。 知道这两个祸害终于公开了,陈兰兰心情极好,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晕沉沉的。 “你不能再喝了!”见她还要喝,朱灏立马沉了脸,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来酒杯。 “朱灏,你个抠门,不就多喝了你两杯酒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你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陈兰兰委屈的噘着嘴,伸手想要从他手里抢杯子,却被他按住了。 “麻烦你们先看着她,我出去一下!”朱灏将陈兰兰交给黄静和潘萍,一个人出去了。 他让厨师做了一碗醒酒汤,又顺便把账结了,这才回了包间。回去时,正好看到陈兰兰在对着黄静和潘萍傻笑。 朱灏无声的叹口气,复杂的看着她,一颗心又酸又疼。这个傻姑娘,难道还和上辈子一样对张志强有情?不然,她怎么在听到张志强和吕红霞同居后借酒浇愁?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和朱灏以前是老邻居,我小时候还救过他。可我大哥说,我因为惊吓,失去了那部分的记忆。嘿嘿嘿,我竟然还赶了一回失忆的时髦。” 黄静看着傻笑的陈兰兰,诚恳的说:“这就是缘分,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兰兰,你可要珍惜啊!” “小静静,你是朱灏请来的说客吗?你怎么老说他的好话啊!”陈兰兰晃了晃脑袋,晕的更厉害了。 “兰兰,醒酒汤来了,你喝点醒酒汤。”朱灏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那碗醒酒汤放到桌上,扳过陈兰兰的肩膀,耐心地哄着她:“喝了就不会头疼和头晕了!” “我以前真的喜欢追在你屁股后面叫灏哥哥吗?我有这么肉麻吗?”陈兰兰盯着朱灏的眼睛,蓦的一笑,“我发现,你的眼睛长得真好看,就像潭水一样,能把人吸进去!” “要是喜欢看,以后让你看个够。”朱灏像哄小孩一样,用汤勺舀了一口汤,递到她的唇边,“听话,把汤喝了!” “我没喝醉,我自己喝!”陈兰兰一把抢过汤勺,低下头,自己喝了起来。 总算是安稳的喝完了一晚醒酒汤,朱灏朝黄静和潘萍歉意的浅笑道:“我打车送你们回去,回到宿舍还得麻烦你们照顾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