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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爸爸。”二斌摸了摸超生的脑瓜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啊?” 超生自己也不知道哇,这一次她小哑巴了好几天了呢。 不愧是飞毛腿的二斌,跟着贺金生,就是传说中的神出鬼没。 当然, 第二天一早,他就知道贺金生准备怎么干了。 “妈,这事儿有点不好说,咋办?”但这事儿,二斌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妈说才好。 “直说啊,到底什么事儿?”陈月牙问。 二斌把嘴巴凑到他妈的耳朵边上,悄悄说:“贺金生早起买早餐,把我三婶婶给堵啦,然后跟我三婶婶聊了好久的天儿,我总觉得这不对劲儿,于是悄悄听了一下,就听见他问我三婶婶:你知不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这事儿?” “啊?” “啊?”不止陈月牙大吃一惊,就连同在偷听的超生,也给吓的,一瞬间就会说话了。 好在超生的情况大家现在都已经了解了,陈月牙摸摸超生的脑袋,示意她一边儿玩去,再问二斌:“你三婶婶怎么回答的?” “我三婶捂着嘴巴笑了半天,才回菜市场去了。”二斌说。 现在这年月,有流氓混混,但也就小打小闹,杀人放火的事儿肯定不敢干,毕竟严打起来要吃枪子儿。 贺金生想使点坏,陈月牙还以为他会找他那帮小混混们来上门打砸呢,却没想到,他居然给邓翠莲来了个美男计? 好在二斌发现的早,陈月牙也没敢掉以轻心,立刻就往菜市场去了。 贺德民和贺亲民俩兄弟已经在菜市场里,给自己一人搞了一间房,正在贴墙纸,换灯泡儿,用原来剩下的板台搭床,忙的不亦乐乎。 真要扎根,盯着盖一个大百货商店出来,自己人,建筑队,钱,缺一不可。 “老三,翠莲呢?”进了菜市场,看贺亲民正在钉木头,陈月牙问。 贺亲民啐了一声说:“嫌我土,嫌我的裤子脏,嫌我没出息,骂了我一通,走了。” 陈月牙再没说啥,转身出来,站在菜市场外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地儿,于是找过去了。 胡同附近没公园,但有一个叉歌的场子,就在衣帽胡同的尾巴梢子上,也是街道办公室的门前面。 这地儿,整天有人架着收音机叉歌叉舞。 都是小年青,但也有年龄大些儿的,一起叉歌叉舞,跳迪斯科。 陈月牙远远看着,就见贺金生想把邓翠莲拉进去跳舞,不过好在邓翠莲从小给她妈打击过的羞耻心还在,看了会儿,没敢跳,折回来了。 “来嘛,女人就该大胆一点,勇敢一点,更何况你长的这么漂亮?”贺金生穿着西装,胸前是金琏子,嘴里叨一支烟,摆着胯,伸手想拉。 邓翠莲一手捂着嘴巴,转身笑眯眯的跑了。 回头正好怼上了陈月牙。 陈月牙自打到了北京,就跟超生一起把头发剪了,剪成了包脑壳的妹妹头。 显得年轻,还精神。 邓翠莲到现在还是老式打扮,扎俩大辫子,把大辫子往身后一甩,因为见陈月牙不甚高兴,她也气冲冲的:“我就看个跳舞嘛,二嫂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不安分了,要跟老三一样骂我,我跟你说二嫂,我妈从小就骂我不安分,不守规矩,我都听够了,我现在最讨厌听这话?” “我没觉着你不安分,不过贺金生跟你聊啥呢?”陈月牙问。 “人家就说我挺能干的呗,能当服装厂的经理,还说我太朴素了,应该多打扮打扮,女人不应该埋没自己,要自信点儿,咋啦?”邓翠莲又说。 “没啥,就是咱们筹的那笔钱吧,我想给它存个银行,正在想,存哪儿好呢!”陈月牙说。 “就存外头的信用合作社吧,刚才贺金生说几个银行,信用社的利息最高,我们要想存钱,他可以带我们去找主任,利息还能更高。”邓翠莲连忙又说。 这不一试就通了? 为了拆迁,盖楼,陈月牙这一个过年又卖了五根金条,加上所有攒的钱,总共加起来有12万,全是现金,还在家里锁着呢。 一听邓翠莲说的这话,明摆着,贺金生不就是想打探清楚钱在哪儿,估计想偷钱嘛。 让她没钱,然后逼着她卖龙票,不正是老桥本的想法? 但是邓翠莲不知道啊,一直生活在农村的她,给个男人稍微夸两名,就不认识自个儿是谁了。 回到家,陈月牙跟贺译民说起这事儿来,贺译民皱了半天眉头说:“那帮送电视机的人已经快到北京了,我们的人从海关开始已经跟了一路了,我们不能以人家宣扬伤痕历史就抓人,只有电视机属于非法倒卖走私,罪名成立我们才能抓人,贺金生在这儿就是个引子,至少目前我们不能把他抓起来,得他在才行。要不,咱们再想个别的办法?” 邓翠莲吧,三十出头,孩子大了,天天看爱情剧,骨子里还幻想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这时候有个长的不错,又还会拍马屁的贺金生稍微勾搭一下,那老房子它不就着火了? 可是爱情这玩艺儿,疗效最好的,不就是让她失恋一回? “行了,我有办法了。”陈月牙给丈夫打了个响指,笑着说。 就一个响指,贺译民都觉得挺新奇的:“你从哪儿学来的,还会打这个,得,过来给我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