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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来富惧怕出门,惧怕和外人接触,但是曾经拐卖nüè待他的坏人被绳之以法,他真的很想看到坏人的下场。所以他用了一整晚的时间鼓起勇气,终于决定要跟陈小生一起去法院听审! 齐父齐母自然也要亲眼看到这个nüè待他们儿子的恶人有什么下场,所以齐家四口人加上苏雪云和李青云一起去了法庭, 就坐在第一排,直直的看着那个不知悔改的豹哥! 豹哥刚开始还在辩解,拒不认罪, 但紧接着一个个人证物证把他堵的哑口无言,他自知大势已去,开始蛮横起来,嗤笑着道:那些小孩子的家里人不看好孩子,怪我喽!既然他们不看着孩子,丢了也是活该,要不是我好心把那些孩子领回去, 说不定哪个就在街上被车撞死。哼,怪我?起码我给他们饭吃让他们活下来,我是他们的恩人! 法官冷着脸敲响法槌,肃静! 检控官厌恶的看着豹哥,忍不住质问道:被告,你叫那些无辜的孩子去街上乞讨,甚至打残他们,nüè伤幼童,简直天理难容,你 豹哥嚣张的抢话,不屑的说道:我是在教他们做人!让他们早入社会早挣钱。挣不到钱当然就是废物了,废物不打残留着gān什么?残了还能多讨点钱,这叫废物利用,你懂什么? qiáng词夺理!检控官不再理会他,等法官令全场肃静之后便开始做结案陈词,一条条将豹哥的罪行罗列清楚,请求法官予以重判! 齐父齐母和李青云在下面听到豹哥的言论都气得不轻,张来富垂着头缩着身子,十分惧怕。陈小生揽住张来富的肩膀安抚他,看到豹哥吊儿郎当的样子,面色发冷。 法官很快给豹哥判了刑,数罪并罚,足足判了二十年! 豹哥推攘着两侧看守他的警员,口中嚷着不服、上诉等等,面色不忿,最后竟说:二十年?呸!老子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害过老子的都洗gān净脖子等着,等老子出来,要你们好看! 苏雪云皱起眉头,觉得这个人真是恶心透顶,但就像他说的,二十年又怎么样?出来了他也就是五十多岁,想报复也不是没办法。虽说很多人进了监狱是折磨,但也有人进监狱可以当里面的老大,豹哥这么凶狠的人,难保他在里头就吃不到苦。 那样的话,送他进监狱有什么用? 苏雪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快速想着办法。那边法官已经离去,两位警员也抓着豹哥的胳膊准备押送。齐父齐母他们对豹哥判了二十年非常解恨,倒没像苏雪云想那么多,已经在念叨苍天有眼了。 陈小生自然知道监狱里的门道,低声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我们不是警察,要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苏雪云也猜得到,监狱里就算有老大也是分不同势力的,如果他们还是警察,自然可以想办法为豹哥拉仇恨,让其他的犯人收拾他,可惜他们现在跟警局扯不上关系,而那位督察,嫉恶如仇是真,却刻板的不会去做这种手脚,找了也没用。 眼看警员押着豹哥走了过来,豹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点也没有即将入狱的自觉。苏雪云看了一眼躲在陈小生身后的张来富,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办法。 豹哥不是觉得那些孩子被nüè待是活该吗?不是半点不亏心吗?那就让他也尝尝被nüè待的滋味,让他也知道被人拐走nüè待欺rǔ的那种恐惧! 苏雪云从空间中拿出一张恶灵符,符咒贴在她掌心里散发着光晕,其他人完全看不到。苏雪云快走两步,拦在豹哥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把豹哥打了个趔趄,脸上当即就通红一片,整个法庭都静了一瞬。 豹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动了动腮帮子,吐出一颗牙来。表qíng顿时扭曲起来,瞪着苏雪云像要杀人,叫嚣着就要往前扑,贱人!你敢打我?! 两个警员立马抓住他,他挣扎反抗自然算袭警,两位警员也没手软,qiáng硬的将他拿下,押在了地上!豹哥还在叫骂,苏雪云揉了揉手腕,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盯住他的眼睛,冷声道:打的就是你这个人渣!你记住,你做了那么多恶事是要遭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是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好过的!她弯下腰,盯着豹哥的眼睛,qiáng调了一句,应该被拐卖的人是你,被nüè打的人是你,残废的是你,乞讨的是你,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豹哥瞳孔涣散了一下,一时没有言语,在众人眼中他就是被苏雪云的冷厉惊住了,反应不过来。两位警员立即将他拉起来,对苏雪云说道:好了,他现在是收押的犯人,不可以再动手,否则就是扰乱公务。 苏雪云客气的笑了一下,抱歉,有家人被他害过,一时间控制不住qíng绪,以后不会了。刚刚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两位警员点点头,直接将豹哥架走,直到上了警车,豹哥也没回过神来。苏雪云远远看着那道恶灵符消失在他脸上,唇角勾了勾,恶灵符会让豹哥每晚做噩梦,吸引恶灵侵扰,以后豹哥的睡梦中鬼哭láng嚎都是背景音乐,而她刚刚趁豹哥qíng绪激动时下了心理暗示,豹哥日后的噩梦都会和nüè打幼童有关,只不过这个幼童会变成豹哥自己。曾经他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都会在睡梦中一一还给他! 陈小生微皱着眉走过来拉起苏雪云的手,轻声问,怎么样,疼不疼,都红了。 苏雪云摇摇头,没什么,明天就好了。 李青云有些吃惊的看着苏雪云,说:阿莹,你刚刚好用力啊,居然把他的牙给打掉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过你这次还真是给阿富出了一口恶气,刚刚那个混蛋嚣张的样子,真是欠揍!她拉过张来富,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富,你一定要记得你莹姐的好啊,她和你哥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那混蛋弄进监狱,二十年,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以后你再也不用怕了! 张来富点点头,谢谢莹姐,大哥。这会儿他看上去有些开心,竟出乎意料的不那么怕人了。也许是印象中最可怕的坏人被打倒在地,让他知道坏人不是不可对抗的,多少有了点底气吧。 齐父齐母谢过苏雪云帮他们出气,齐父还有些可惜的说:唉,真是老了,刚才居然没反应过来,就应该冲上去多揍他几下,最好打残了他。 陈小生看了张来富一眼,心想可不能让张来富以为随便打人是对的,忙笑道:爸,你要真打残了他,警方就该请你去喝茶了。能出其不意打他一巴掌已经算好的了,阿富,你真的要记住你莹姐的好,以后有出息了记得多给她买点好东西知道吗? 张来富重重的点头,一行人一同往外走,齐母想到刚刚豹哥说的那些话,难免有些担心,试探的对张来富说道:阿富啊,那个混蛋满口胡言,你别听他乱说啊。他们那种人没人xing的,就盯着别人家的小孩子,一旦找着机会抢了孩子就跑,那是错的,是人贩子的错,你明白吗? 陈小生知道齐母是担心张来富怨恨他这个哥哥,心里一暖,揽住齐母的肩,笑说:妈,别cao心了,弟弟以后接触的东西多了懂得也就多了,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何况当年确实是我不好,有错就要认,这个教训太大了,以后我们所有人都要小心对待每一个孩子。 张来富一直低着头,等到上车之后,突然当着大家的面小声说了一句,我不怪哥哥。 齐父齐母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欣喜,阿富,你真的不怪哥哥了? 张来富点点头,哥哥好,我知道,不怪。 陈小生笑了笑,拍拍张来富的手,说道:阿富,你这么说,哥哥很高兴,我们兄弟俩一条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起渡过。 齐父齐母高兴的说:看到你们兄弟两个感qíng这么好,我们就开心了,阿富啊,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最疼你的就是你哥哥了,他当年也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从来没受过挫折,突然遇到那么大的事,他比谁都痛苦 二老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往事,虽然当年齐父打骂大儿子,骂他弄丢了弟弟,但那也只是一时之气,二老心里什么都明白,在这件事上,大儿子远比他们更痛苦。小儿子这些年受到了nüè待,大儿子则是因内疚而自nüè,那些露宿街头被人拳打脚踢的日子,何尝不是抱着死去的念头?因为那么久都找不到弟弟,做哥哥的只当凶多吉少,只想着gān脆死了去找弟弟,一了百了,也赎清了罪孽。虽说这种行为有些逃避现实,但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一朝从天堂跌入地狱,真的差点就爬不起来了。 张来富每天听很多故事,故事中蕴含很多道理,所以他没有被带歪了三观,越知道当年的前因后果,他就越清楚,就算大哥当年确实疏忽他导致他落单被人拐走,那这段日子大哥为他所付出的一切也足以弥补当年的疏忽了。所以他心里一丝芥蒂都没有,他真的接受了这个哥哥,没有丝毫怨怪。 齐父齐母看出他的想法,心里都松了口气,高兴不已。他们两个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样,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要是这两兄弟不和,他们到死也闭不上眼啊,幸好两个儿子都是孝顺懂事的,特别是大儿子现在这么有担当,把他们两个照顾的好好的,把弟弟也教导的越来越正常,他们真是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心里没了cao心的事儿,二老的气色到是好了很多,调理身体的药膳似乎都比从前管用了。 李青云时候跟苏雪云提起法庭的事,还开玩笑的说:之前竟然没想到可以揍那混蛋一顿出气,看到你打他那一巴掌我真是解气啊。其实应该在他被抓之前先套麻袋狠揍他一顿,把阿富也带去看看,让他心里舒坦。 苏雪云笑道:如果只有我们几个呢,我肯定就先揍他一顿了,但是就因为有阿富,我才费那么大劲把他弄进监狱。 李青云没太明白她的意思,疑惑道:为什么?让阿富打那个坏人出出气也好啊。 苏雪云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么大了,什么道理都懂,怎么做只要把握好就行了。但是阿富他什么都不懂,就像一张白纸,你教他什么他就以为什么是对的。从前那个混蛋打他,欺负他弱小,现在如果我们去报私仇把那个混蛋狠揍一顿,那阿富会不会认为只要拳头硬就是对的?会不会一遇到事就私自动手? 李青云挠挠头,迟疑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有点道理啊,万一他以为打败敌人是对的,那以后岂不是成了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