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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杯子我?会洗的。”这样明天她看不见杯子,估计就忘了? 骆芳似乎看穿了他的打算,伸手接过杯子:“不用?不用?,给我?,我?来洗,老板你睡觉。” 说罢,骆芳推着江秋十进房间后,自己出门把门带上?。过不久,听?到里面洗漱声?音停了,门缝下灯光同样暗下,她才放心离开。 不知是不是热牛奶的加成作用?,江秋十闭上?双眼,竟真觉得身上?疼痛缓解了些许。他昏昏沉沉睡着了。 在梦里,莫名梦到了桃花村。 录制综艺时,为了和?谐,导演还有一些台词没有录进去?。 “人人都向往生活在桃花村,没有病痛没有死亡,每个人都幸福安乐,因为他们被永远停留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只可惜,一切都是假象。” 当?时几个嘉宾还讨论过人生问题,如果是自己,是愿意选择虚假的、永存的快乐,还是面对残忍又短暂的真实。 夜深人静,他脑海中又浮现了这个问题。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 困意如潮水般涌上?来,梦境断层,第二天醒来后,不见异常,他将几如猛虎出笼的澎湃情绪压制下去?,迅速收拾好,到达片场。 熟料,今天上?午拍完戏,学生们放学回家?后,导演叫出住了江秋十。 “你来一下,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其他人见怪不怪,还以为导演要开小灶,各自收拾东西准备放饭。 江秋十摘下平光眼镜,以往他下戏后会瞬间出戏,而这回……他摘下眼镜后,却似乎毫无变化。 就好像,他还是李灯,李灯就是江秋十。 导演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他手指间夹了根烟,没有点燃,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了一口,问:“这两天拍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原本以为导演只是客套地问一问,见他神情严肃,江秋十又不确定了,斟酌着,以退为进反问:“导演,是我?表演出了问题吗?” “不不不,你,你表演没出问题,是……”导演的眉头几乎要拧到眉心,“你最近的情绪有点不太对。” “以前?你站在那?儿,站在阳光底下,给我?感觉就像一阵风,很?清爽,不知来处不知归路……现在,这一阵风好像遇上?了一堵墙,一直围绕着墙打转。” 导演年龄大了,很?爱看一些诗文,平日在片场跟演员们讲戏都爱诗句式的断句,他这句咏叹调式的评价,并不奇怪。 “这堵墙到底是什么?小江,你不要让一些灰尘蒙在你的外壁上?,阻止了你发光,你知道吗?”他很?激动,边比划边说。 江秋十默然。 待导演情绪激动地说完,他才低声?问:“导演,很?明显吗?”,他抬起眼睛,明明是颜色浅淡的眸子,却总是无端给人一种大海或是深渊般的深邃感。 导演:“对,你简直就快把抑郁俩字写脸上?了。怎么,拍这部剧不高兴?” 闻言,江秋十几乎是习惯性地扬起笑,摇摇头:“不是的,导演。这部剧其实是在帮我?圆梦,我?很?喜欢它。” 和?以往的笑不一样,他这会儿真心实意,他的确很?爱这部剧,很?喜欢李灯。 导演没看出什么来,又猛嗅了一大口香烟。 “那?你……你在忧郁什么?你心里那?块一直压在心上?的石头,到底是什么?”导演说,“三十而立,你不应该是这种,像我?们一样的老头子似的,死气沉沉。你不应该这样。” 今日天气算不得太好,有些阴沉,风呜呜地从?木质房门前?刮过,吹起不少碎叶。江秋十站在风里,原本整齐的发散落在额前?不断拍打眼帘,睫毛和?发丝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他沉默了很?久,忽的苦笑一声?:“也许是我?有什么心结吧。” 这句话说出来,他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缓缓松口气:“我?这里——有一处心结。”他右手握起拳,抵在心口,用?力敲了敲,继续道:“我?解不开。” 即便是说着这样悲怆的话,他的面容依旧是平静的,浅色眸子里,似乎锁着万千翻涌的情绪。然而外人看来,他不过浅笑着,应当?是在和?导演说些轻松话题。 “是……感情问题?”导演下意识问。 江秋十笑出声?,摇摇头。 那?看来不是,导演继续思索。 在外人看来,说不准江秋十还有些矫情,大多数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来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的成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还有什么好忧郁的? 同为艺术工作者,导演知道圈里有些人心思细腻起来,能有多纠结,多么百转千回。他不敢小觑。 远处,骆芳有点担心地看过来。 邱雅耳提面命,江秋十有严重的胃病,一日三餐必须严格按时吃饭,而现在,他俩都聊多久了? 她抱着保温盒蹲在一旁等,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点风的呼啸。 向来眼观六路做事?妥帖的江秋十却反常地没有看见骆芳使眼色比划的小动作,他深吸口气,继续道:“导演,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说。” “美好的虚幻,和?残酷的真实,导演,你会选择哪一个?” 这个问题问住了导演,他把香烟塞回衣服口袋,很?没形象地岔开腿坐在门槛上?,脚尖还抖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