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乔煜脸上已经显示不悦，看向一旁的lily姐，“订票的事情是谁在负责的？” lily姐忙道：“我让吕凌——” 话还没出完，便被乔煜打断，“既然是你没安排好，把你的票退了，让孙小伍上。” lily姐愣了愣，没说话。 不光是lily姐愣了，一旁的小刘也有些愣住，乔煜虽然常常出其不意，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下面人的事，他一向是不屑管的。 “怎么，有意见？”乔煜满脸不耐道，“你不愿意退你的，那把我和小刘的退了，我们跟孙小伍一起走。”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乔煜、孙小伍和小刘三人先行走了，lily姐满脸不忿，孙小伍想跟她解释几句，被小刘拉住：“别理她，她活该！” 飞机上，小刘从包里掏出几张面膜递给孙小伍，自己亦拆了一张就地敷起，一边解释道：“乔少专门叫我去买的，这可是好东西，晒后修复杠杠的。” 孙小伍突然哽住说不出话来，看向前面隔着幕帘的头等舱，第一次觉得，大明星虽然eq低了点，但其实人品不算差。 ☆、第18章 情愫暗生（1） 乔煜新专辑主打歌首发之后在网上掀起一片好评和热议，待到mv播出之后更是赞誉不断、话题不断，几次登顶娱乐头条和热搜榜单，于是新专辑未出先热，限量q版封面的版本网络预定上线3小时，销量已超过20万张，这离专辑最后上架还有整整1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未来仍有无数的记录等着他去刷新。 在日益不景气的传统唱片行业，这样的成绩，当真是超乎了大家的预料，虽然这与公司一系列的上市宣传策划离不开，但更多是得益于乔煜在学生团体中超强的号召力。 徐岚这些天虽然忙得脚不离地，但嘴却一直笑得没合拢过，除了乔煜之外，她还带了另外一个组合，这会也都交了出去，全身心扑在了乔煜一个人身上。 正是因为限量q版封面版本的网络预定超过预期，公司领导临时决定更换新专辑的封面，既然这将是一张创造历史的唱片，那么怎么能让它带着一张中规中矩的封面被载入史册？ 于是，叫停之前封面的印刷，临时设计造型，重金聘请行业内最知名的造型师、摄影师重新进棚拍摄，一切都跟打仗一样。 乔煜本人并不赞同重新更换封面，他倒不怕麻烦，只是不想自己被麻烦，可就算他是大明星，这种决策也不是他能够阻挡的。或许这本身就是公司的宣传策略，因为临时更换封面的事被传了出去，新专辑的消息再一次登上热搜榜。 ^^^^^^^^^ 孙小伍抱着刚从设计师那里拿来的临时赶制的服装，刚进摄影棚，便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除了摄影师快门闪动的声音，以及偶尔的造型指导，棚子里安静得可以听见针尖掉地的声音。 孙小伍看了看一旁噤若寒蝉的小刘，“谁又得罪他了？” 小刘冲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应该问谁又倒霉了。” 孙小伍挑挑眉，“谁又倒霉了？” 小刘指了场内一圈，又指了指自己，狡黠一笑，“所有人。” 孙小伍白了对方一眼，笑着摇摇头，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一切正常。 大明星一脸不悦，孙小伍帮着换装的时候，不忘告诉他，“这是最后一套了，再忍忍吧。”言下之意，熬过这最后一段就好了。 大明星扯了扯嘴角，“我又没说什么。” 孙小伍赔笑，“那你多配合摄影师一点，我们也好早点收工。” 大明星一脸的不高兴，“我已经很配合了，人家摄影师都没问题，专辑的名字就叫《ss》，你总不能让我全程笑露8齿吧？” 全程黑脸跟伤心冷漠是两码事好不好，孙小伍瘪了瘪嘴，干脆不再说话。 待到最后一套服装拿出来的时候，孙小伍的表情显得分外精彩，一旁的乔煜自然也看到了，不由得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孙小伍忙摆手，“没什么。” 乔煜冷下脸孔，“说！” 大明星发火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孙小伍只得如实相告，“我想说我实在欣赏不来这些设计师的品味，这风衣，穿出去可以扮变态了。” 岂料对方听了一点不恼，反而有些得意，扬了扬嘴角道：“别人穿上像变态，我穿着就不一样了。” 这人自恋起来倒是挺没羞没耻的，孙小伍暗暗道。 当孙小伍脱去乔煜身上的衬衫，要帮他换上t恤和风衣时，刚刚还得意非凡的大明星突然不自在了起来，双手挡在胸前，一脸的戒备，“你是个女人，好歹注意一下吧！” 孙小伍正蹲在地上帮对方解鞋带，听闻这话，抬头看了神情古怪的大明星一眼，半晌才意识到对方意在表明男女授受不亲，当即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没见过！”她正准备脱了鞋之后，帮对方脱裤子呢。 大明星横眉冷对，没好气地道：“你还有理了！” 不知道大明星又在别扭什么，下意识看了对方□□的上半身一眼，没发觉有何不妥，倒是换来对方的一记瞪眼。孙小伍只得作罢，“那你自己换，换好了叫我。” ^^^^^^^^^ 追加的三个造型由摄影师各选出了三张照片送至公司，大家一起会议讨论决定用哪一张。 三个造型，一个以简单黑白为主，一个以颓废复古为主，一个则充斥着浓烈的色彩。倒是三个造型中，大明星的表情都无甚区别，总归只有：冷漠、无神、迷茫这几样。 会议上，大家各抒己见相持不下，一番争论之后终于将范围缩小到了三选一，等到最后乔煜发表意见的时候，他显得兴趣寥寥，没直接做选择，倒是指了指一边列席旁听的孙小伍，“你说哪个好？” 众人一阵慌乱，又齐齐将目光锁定孙小伍。 孙小伍一脸尴尬，她腿上还放着乔煜的手机、平板电脑等物件，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看向电视屏幕，硬着头皮回了句：“都挺好的。” 乔煜斜瞥了他一眼：“挺好？” 孙小伍这才回神，连忙改口，“很好，特别好！”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回了句，“我看不来这些东西，估计得问真正的芋头才行吧？要不我把吕——”话还没说完，被乔煜突如其来的一记冷眼怔住，吓得不敢再说话，只在眼神之中透着惶恐与不平，那样子像是在说：她又哪里说错了？ 一旁的徐岚此时说话了：“小伍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照理说，这种事情是该做些调研才是，只是现在我们时间有限，而且为了避免照片提前流出，不好大张旗鼓地做调研。” 她这边说完，对主持会议的领导特助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建议大家先休息个十分钟，休息之后再做讨论。 ^^^^^^^^^ 休息的时间，徐岚趁乔煜去洗手间的间隙，将孙小伍拉至一旁，“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顺着乔少一点，非得跟他作对？” 孙小伍亦是一脸委屈，“我没跟他作对呀？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句话不对就惹他生气了。” 徐岚哪里肯信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乔少，不知道才怪！” 孙小伍郁结，不甘心地瘪了瘪嘴，“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夸他了，让我假装芋头追捧他、奉承他，我真是做不到。岚姐，你多少替我想想，我已经卖身了，不能再回过头来要求我卖艺吧？” 孙小伍跟了乔煜这么久，对方的脾气早已摸得通透，自然知道他最想听什么，有的时候她也不是故意要忤逆他，只是想到前段时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偶尔气气他而已。 徐岚好气又好笑，白白瞪了她一眼，“没让你卖艺，只是让你说话时稍微悠着点，这样大家都好过！”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小伍只得投降，问徐岚，“好吧，你觉得哪张最好？” 徐岚笑笑，反问：“你觉得呢，大领导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他那点石成金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孙小伍无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是呀，大明星也只是棋子而已，她一个小助理偶尔被利用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会议重新开始后，徐岚再次询问孙小伍的意见，孙小伍这才道：“我觉得黑色背景那张最好吧，那微微抬头的感觉，还有那眼神，都很有故事，而且也足够大气。”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夜里侧身回头的那张也挺好的，乔少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很有种颓废、落寞的感觉，跟平时的乔少不太一样，可能芋头们见了，会觉得乔少伤心的时候便是这种样子的，产生一种对他的保护欲吧。” 乔煜刚开始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到最后时，亦禁不住看了孙小伍一眼，但很快便扭回头去，先耐心听了其他巴拉巴拉一番无聊的评价之后，最后才道：“那就正面用黑色半身的那张，背面用侧身回头的那张吧。” 大领导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大笑道，“行，都听乔少的！” ^^^^^^^^^ 当天夜里，孙小伍与司机一起送乔煜回家，顺便帮他搬一些东西第二天带去公司，开门之后，乔煜看了一眼还立在门口的孙小伍，“进来呀，呆在那里干什么？” 孙小伍笑了下，“算了，我就不进去了。” 乔煜自然也看出来了原因，当即道：“直接进来就行，明天钟点工会打扫！” 孙小伍闻言只得进了门，但也只在玄关没有进客厅。对着光洁可鉴的大理石地面，孙小伍暗暗在心里感慨，不容易呀，混了这么久，她的地位终于超过对方的钟点工了。 东西收拾好之后，乔煜送孙小伍至门口，临分别前，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孙小伍一句：“保护欲？” 孙小伍怔了怔，随即一脸赔笑，“我瞎说的，乔少别介意。” 大明星哼了一声，一脸傲娇，“我不喜欢这个说法，但这回免你无罪！”说罢，关上了大门。 ☆、第19章 情愫暗生（2） 专辑上市，进入宣传期后，大明星愈发忙了，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成了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 如此没有尽头的四处奔波忙碌，又得在各类采访中，应付一些专辑之外的话题，而且很多话题已经说过千百遍，只是这会又重新拿来再说一遍而已，自是乏味又费脑。 相比访谈节目，更难应付的是那些娱乐综艺节目，常常被要求参加一些即兴游戏，或是现场秀几个舞蹈动作、清唱几句，对于明星的反应能力和实力要求也就更高。而另外一些节目因为涉及多个嘉宾和主持人的，大家的档期很难凑在一起，开机之后当天就必须录制完毕，经常录影到凌晨2、3点才能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累到瘫痪，而明星却要强打精神，力求在镜头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乔煜有一次便在一档综艺节目的开场舞时，因为地面的泡泡没有清理干净，滑倒摔伤了手腕，但他硬是撑到节目都录制完毕才下台处理。原本以为只是轻伤，谁料脱了衣服才知道，胳膊肘已经全部淤青，不得不连夜挂急诊。 医院拍了片确定无大碍之后，也只是简单做了处理，一行人又马不停蹄赶到机场飞往下一站，参加第二天另一个的城市的户外签售。几个助理还能互相换班休息，大明星却得顶着烈日骄阳，用那已经受伤淤青的手腕，接连写了几百个签名，没有人可以替他。 徐岚不是不体会乔煜的辛苦，公司也还是想着跟他良性合作、长线发展的，只是这个行业向来便是如此，有人喜欢你、愿意看见你，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前一辈的人只会更加辛苦，到了乔煜这一辈，已经算是好的了。 孙小伍从前以为大明星只是耍耍嘴皮子便能混饭吃，如果不是如今亲眼所见，又岂会相信，外表光鲜亮丽、受尽无上宠爱的大明星，其实才真正不是人干的活。 上天多少还是公平的，你一个小时赚的钱，抵过别人一辈子，那么便得把别人一辈子吃的苦，一个小时里吃下去。 ^^^^^^^^^ 大明星这段时间超负荷工作，脾气难免暴躁，大家都是能避则避。只是他如今虽然仍旧常常骂人，却再没有甩过孙小伍脸色，于是大家都把她当真了救星，恨不得事事都让她打前阵。 因为乔煜的重新器重，lily姐再不能为难孙小伍，还特地就之前的事情还同她做了解释，孙小伍自然不想与她为敌，两人也算是握手言和。因此这段时间，孙小伍的日子终于好过了一些，虽然比从前更忙了，但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心和惬意。 这天，大家重新回到b市，第二天乔煜没有行程，他们下面几个人沾光，终于也能休息一日。 临下班前，吕凌正迫不及待商量着待会出去唱歌的事，突然心血来潮问了一句：“要不要叫上乔少？” 小刘笑话她，“我们大明星出场费至少30万，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口唱的吗？你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30万。” 吕凌不甘心，“又不是工作，还出场费呢！我们跟乔少虽然算不上朋友，但怎么说也是同事吧！” 小刘在一旁笑岔了气，一边笑一边道，“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在乔少面前说，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两人正说着，却见另一边乔煜带着孙小伍回来了，乔煜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刘，一向高冷的大明星也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说什么呢？” 吕凌无视对方背后正在努力摆手示意的孙小伍，壮着胆子问乔煜：“乔少，我们待会要去唱歌，你去吗？” 乔煜扯了扯嘴角，“不去。”说着话，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一旁的小刘冲吕凌挑了挑眉，像是在说：早跟你说了吧，非得自讨没趣。 吕凌一脸失望，默默叹口气，抱着走上前来的孙小伍道，“那小伍我们快走吧，晚了自助餐就没剩了。” 一边的大明星听了这话，松了推开一半的办公室门，转头问孙小伍，“你要去吗？你不是不喜欢唱歌吗？” 孙小伍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吕凌大跌眼镜，抢先道：“今天小伍生日，我们谁都可以不去，她也必须去呀。” 大明星皱了皱眉，看向孙小伍，“今天是你生日，怎么不早说？”那语气，竟有几分哀怨在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