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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他这些的不仅是那些后宫嫔妃与欺软怕硬的皇子,还有他的亲生母亲。 他的母亲看似软弱,背地里却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也不可能“顺利”把江煜生出来。 毕竟那时候可是有不少人想着让江煜胎死腹中,连母凭子贵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江煜的母亲对他并不好,甚至说只把他当成个争权夺势的工具,在任何方面对他的要求都极其严格,做不好事的时候,非打即骂。 小时候的江煜袍子下经常是青青紫紫,一片连着一片。 可即便他再怎么努力,就出生时间来说还是晚了其他皇子太多。 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没等他崛起,当今的远安帝便逼迫先帝退位,激进地接手皇权,发动了肃清事件。 一直虐待他的母妃也在混乱的屠杀中死在了韩靖宇的长剑下。 他永远记得,这个女人直到死都紧紧地挡着他藏身的木箱。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浓到化不开的不甘和怨念,在那一刻深深地印在了江煜的心上。 想至此,江煜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他不会放弃将军府,也不会放弃韩时卿。 答案显而易见。 ———— 临近夜幕,雨势却不见小,韩时卿从韩山手里接过小厮采购的药材,沉默了片刻,却是叫韩山把熬药用的简易灶台和煮药的工具一并带来了西厢。 他搬了张板凳,坐在灶台前,熟练地生火,拿着小扇,熬起了药。 他摆设灶台的地方与江煜的床隔着一道屏风,不远处窗户打开,烟飘出窗外一部分,却还是让江煜呛进去了一部分,引得他咳嗽了几声。 “你不是说不给我药吗?”做完选择的江煜稍微放松了些,神智被烧的有点迷糊,说出的话也带了些鼻音,沙哑软糯,“如今这又是做什么?” 他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希冀的,希望韩时卿改变主意,对他更退一步。 可只见那在熬药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我只是在熬药,谁说这药就是给你熬的了?”韩时卿站起身,倚着屏风,小扇搭在肩膀,对江煜说:“我答应了阿爹要亲自给你熬药,自然要做做样子,告诉你,这药我熬好了就往外面一泼,雨那么大,肯定一冲就散,你想喝?没门!” “……”江煜被他这话噎到,又咳嗽了几声,一张脸已然红的发紫了。 韩时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药一熬好,他便开了门,往门外一泼,边泼边嘟囔道:“给狗喝都不给你喝。” 熬了大半个时辰的治病良药就这么随着雨水散开,消失在淤泥里,渣都不剩。 夜更深了,高烧持续发酵,江煜只觉得整个脑袋瓜子嗡嗡的,身上又冷又热,眼球干涩,嘴巴也干的要命,声带抖了半天,才抖出一句不算完整的句子,“水……喝水……” 韩时卿就坐在床旁边的桌子前,啃着块将军府郝大厨最拿手的糖醋排骨嚼得津津有味,听到江煜猫叫似的请求,吐出根啃干净的骨头,拿筷子敲了敲桌沿,对江煜问道。 “你说什么?大点声儿,我听不清。” “水……”江煜烧的都快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在何处了,只能听到韩时卿在叫他,便又重复了一遍请求。 “时卿,我想喝水……” 韩时卿敲击桌沿的手一顿,一些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是江煜去北境的第二年,率领小股骑兵去城外的山涧谷地探路,结果遭遇蛮族埋伏,二十人的小队几乎全灭,江煜不知所踪。 韩时卿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启程,跑死了三匹马,日夜兼程赶到北境。 当时所有人都说江煜死了,在那种情况下没可能还活着。 即便没死在蛮族的弯刀下,也躲不过山涧里那帮饿疯了的猛兽。 只有韩时卿不信,凭着一股冲劲钻进山涧里,红着眼睛,拼了命地找人,秉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信念,一直撑到在山洞里看到倚着石壁面色苍白的少年。 那时候的江煜与他对视,眸子里似是承载着星星点点的光,笑弯了去。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时卿,我想喝水。” 第10章 没有韩时卿怎么活 记忆就到这里,韩时卿眸光稍暗,抿了抿唇,倒了杯温茶水,走到江煜床头,对着那张脸往前一泼,满杯的茶水便全洒在了江煜的脸上,一滴都不剩。 有些正冲进江煜的鼻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不过也多亏这杯水,江煜快烧成浆糊的脑袋瓜子终于稍稍清醒了那么点儿。 他努力侧过身,压低咳嗽声,右耳朵嗡嗡作响,整个身体似乎在发出超出负荷的哀鸣。 他细瘦苍白的手撑着床沿,勉强将身子撑起一半,水滴顺着润湿的头发滴落,有部分滑进衣襟,在脖颈处留下浅浅的水痕,在摇曳的烛光下分外晶莹。 江煜心里不仅没有恼火,反倒还笑了笑。 他不是受虐狂,他只是觉得如今的韩时卿才是他想象中该有的样子。 “水来的很及时。”少年笑容真挚地抹了把脸,极好脾气地对韩时卿说:“要是能装在杯子里给我,就更好了。” “……”韩时卿嘴角抽了抽,心里的气突然就给散了。 以前就是,在江煜身份暴露前,俩人还挺好的时候,即使有了矛盾,江煜也能用一句话就化解他所有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