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小姐,快喝碗姜汤,”园子推门进屋,手里正端着一碗姜汤。 束穿云从园子手中端过姜汤,一仰头喝进了肚子,顿时觉得身体暖洋洋了。 “小姐,您昨日里刚摔了一下,今日又着了凉,您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让宗叔和园子为您担心成不成啊。”园子接过碗在一旁碎碎念。 “好了好了,我的好园子,本小姐以后一定好好爱惜自己,这回不是事出有因吗?你快些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去买菜。” 束穿云推着园子向门外去,她每回对上园子都甘拜下风,因为她家小婢女不仅能做得一手好饭菜,而且那说教的本领也是十分厉害的,如果不把园子送走,园子能在她耳边念上一个时辰不带歇的。 “就您挖心掏肺的为杨家少爷奔走,其他人可都巴不得杨少爷早点被判了斩刑呢。” 园子被推着走到门口,仍然念叨不停,她对束穿云帮杨家这事极为不满,这些年来,杨家对他们小姐没一点照拂,所以杨家和小姐并没有多少情分。 “小姐,您还是早点睡吧,您看您眼下都青了,您尽了力了,杨少爷如何,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其他人?”束穿云关门的手一顿,对门外的园子道:“园子你去睡吧,我也睡了。” 园子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回了自己房间。 “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束穿云走到桌前,对着画中人道:“只是,你到底在中间扮演了何种角色呢?” 束穿云吹熄了烛火,躺在暗夜中静静思索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夜色无边,吞噬了所有的魑魅魍魉。 第二日一早,束穿云刚刚洗漱完毕,准备用些早饭去寻元凌,却未料到元凌竟先一步寻她来了。 “穿穿,快走,快走,”元凌刚进束家院子,便慌慌张张的拉着束穿云出门。 “什么事这么急?”束穿云莞尔一笑,对元凌风风火火的性子似曾相识,从前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 “大事啊,大事,咱们边走边说,”元凌一边抓着束穿云的手腕一边向外走。 半个时辰后,知府衙门前,看着整装待发的数匹高头大马和马上的捕快,还有,威风凛凛的大荒,束穿云才终于明白元凌说的大事是为何。 原来,大荒昨日一夜未归,早上回来时,它带回一把匕首,好巧不巧被元凌瞧见。 依元凌前几日见过的那些尸首脖子上的伤痕来看,有极大可能便是匕首所致,但到底是不是这把匕首,她需要和大荒一起去发现匕首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就会寻到什么新的线索。 但是,元凌突然想起束穿云说过,她们要寻个机会让官府参与进来,她觉得这就是个好时机,所以元凌去寻李捕头,希望李捕头能借她几个人跟大荒去发现匕首的地方,但她却没想到,李捕头会亲自前往。 “汪汪,”大荒对束穿云和元凌摇了摇尾巴。 为首的大汉便是李捕头,他居高临下的打量她们。 “小姐,您别挡路,我们要去办事。”李捕头面无表情,看样子似乎并不愿意让元凌跟随。 “嘿嘿,可不是我要挡路的,实在是没有我跟着,我怕大荒不听话,”元凌有些得意,谁让除了元大公子,也只有她能制服得了大荒。 “汪汪,”似在附和元凌的话,大荒对着李捕头叫了一声。 李捕头眼神微缩,犹豫了片刻,遂对着身下马儿扬起手中长鞭,在马儿的嘶鸣前行中,对元凌厉声说道:“小姐随意。” 元凌兴冲冲的上马,随后把束穿云也拉上马,两人坐稳后,在前面数匹马儿扬起的灰尘中追了上去。 一早的街道冷冷清清,只有马儿蹄蹄哒哒的奔跑声回荡在平江府的上空。 一只大狗随风奔跑,带着身后数匹马穿过城门,向着三里铺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里铺码头,就是杨家命案发生之处,束穿云揽着元凌的腰,她本就未休息好又未吃早饭,冷风一吹,她在马背上被颠得就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吁…”数声嘶鸣后,马儿在一间破庙前停了下来,大荒站在最前面。 庙之所以被称为破庙,原因便是这庙除了几根柱子撑着屋檐,仅剩几块遮雨的瓦片外,连门都没有,庙里一片灰蒙蒙的,不知多久没有人烟了,众人在外面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束穿云和元凌也下了马,来到大荒身后,“汪汪,”大荒对着破庙叫唤。 “进去看看,”李捕头吩咐一声,数名捕快跟着李捕头奔进了破庙,束穿云和元凌以及大荒留在了庙外。 破庙里尘土飞扬,“咳咳,”有人被呛的咳了起来。 “头,这里有人,”有捕快出声嚷道。 众人听了急忙跑向声音来处,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仿若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地上,见有人来,也不过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带出去,”李捕头吩咐。 几名捕快合力架起男人,拖着他走出了破庙。 元凌在门外看见了,低头问大荒,“是不是他?” “汪汪,”大荒也不知听不听得懂,只对着男人不停的叫唤。 李捕头一摆手,也不管元凌和束穿云两人,翻身上马带着一众捕快及那个男人朝城门方向飞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