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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展云带着张鸣天与章程来到了江城医大,此刻已经是下班时分,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 都多少年没进过大学校门了。张鸣天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们,不禁心生感叹。 这次巡视完成后,就给你批个进修的名额如何?叶展云一边走一边打趣道。 您可别寒颤我了,张鸣天急忙摆手,道:进部委的考试就快扒掉我一层皮了,再进学校可就要了我的小命了。 瞧你这出息!叶展云摇了摇头。 咱出息不大,只要扒紧主任这条大船就行了。张鸣天嘿嘿笑道。杨陆以一介司机的身份去搞投资,他不信叶展云不知道,既然敢说给他们听,那么就说明这件事是正规合法的,没什么把柄让人抓。 从侧面来讲,或许这也是跟着叶展云的福利?张鸣天想到这里,跟着叶展云的心也就更坚定了。 三个人进了教学楼,在顶楼找到了岳院士的办公室。 岳院士是国内医学领域的知名专家,他平时在医院坐班,但是每周会有六个学时的教学任务,这一次他们和岳院士约好在学校见面。 岳院士,您好。叶展云在岳院士助理的陪同下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几乎要被各种医学书籍塞满了。岳院士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见叶展云进来,他站起身来,对着叶展云笑了笑,道:你好。 叶展云几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助理送进茶来就在岳院士的示意下出去了。 岳院士坐在他们对面,道:请喝茶。 岳院士,我们是监察部第四监察室的,我叫叶展云,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叶展云坐正身体,落落大方道。 嗯,岳院士点头笑道:你们来是?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是为了我写得那封信吧? 是的。叶展云点了点头,道:您反映的问题上面非常重视,这次来是找您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岳院士点了点头,道:我写那封信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而是对现在药品行业的一些乱象不平而已,这件事与我本人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于全国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来说,却是最应该知道的实情。 叶展云打开笔记本,边听岳院士的话边道:您的为人我们是很清楚的,咱们就事论事吧。 好,岳院士见他说话如此慡快,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他看着叶展云严肃的面容,继续说道:事情的起因在一次查房,我发现现在很多药品我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的新药太多了。 太多了?叶展云皱了皱眉,道:据我说知,现在咱们国家很多药品都要依赖进口。 岳院士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些药品哪里是新药,就是在旧有的配方基础上换了个新名字,就摇身一变成了新药。到最后,我实在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药名,只得让他们说学名,这些学名一说出来,我才算明白他们用了什么药。 张鸣天听到这里,插嘴道:是不是药店里疗效一样的药都是一样的学名? 这句话不全对,疗效一样不代表学名就是一样的。岳院士笑道:但是如果学名一样,那么这个药的疗效是相同的。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变淡了:我听着他们汇报的学名,不得不大吃一惊,现在同一学名的药品有几十种之多,价格也是从几块到几十块甚至几百块不等。 差这么多?张鸣天目瞪口呆道。 还不只呢。岳院士摇了摇头,道:我们做医生的能看明白这些是什么药,但是患者不清楚,如果从患者的角度讲,当然是又便宜疗效又好的药最合适,但是现在却有个怪现象,患者总是认为最贵的药就是最好的,殊不知这些所谓的好药与几块钱的药品在内容上并没有差别。 可是医生专拣贵得开啊!张鸣天深有感触道,余小璐的腿伤抹几块钱的药膏就行,但是进了医院,什么消炎药,去疤药,包扎费等等花了三百多块,现在的医疗行业真是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岳院士点了点头,道:我觉得现在国家的新药审批制度是存在漏dograve;ng的,新药是什么?是不曾在国内上市的药品,也是要有创新,疗效不同于现有药品的新产品。可是我们现在所谓的新药,很多都是换汤不换药,起一个新名字,稍微变动甚至不变动配方就去注册新药,弄得现在市场上各种新药品层出不穷,就连医生不看学名都不知道是gān什么用的。药品市场乱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岳院士顿了顿,用非常笃定的声音说道:我觉得药监局的管理者难辞其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