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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比女孩卖了值钱,人贩子趁着没人注意,就打算顺手牵羊,把里头掉包了的男孩偷了拐走。 可等他把孩子偷到手,一确认,是个女孩。人贩子觉得晦气,顺手就把偷到手的女孩,换了另一个病房的男孩。 他看了何家的照片,认出这两口子就是后头他掉包的那家人。 他交代的就这么多,因为事情挺蹊跷的,还是他头回单飞又差点失手的买卖,所以印象深刻,被我使了点审讯技巧问出来了。 程远征一口气说完,语气也严肃起来。 你还在听吗? 苏海棠怔怔啊了一声,脑子里努力理清关系。 十八年前的换婴拐卖案,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涉及的不只是两个家庭,而是三个! 有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被改变了命运! 先是有穿大褂的大夫,抱着一个女婴去了一间病房,那里头原本也有一个才出生的女婴。 大夫逗留片刻之后匆匆离开,行迹可疑,除了调换孩子,好像真的没有其他说得过去的解释。 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贩子想捡便宜,偷走病房里头有可能被调换过的女孩,又嫌弃不值钱,所以顺手再玩一出掉包计,偷了另一个病房的男孩,留下了先前偷走的那个女孩。 苏海棠很难不把这些离奇的情节,往已知的线索靠拢。 十八年前刘兰翠本就不符合常规流程的生产过程; 匆匆将才出生的孩子抱走去医院里头,很快又折返的马大夫马全有; 丢了女儿的贺家; 还有那封言之凿凿,如同预言一般揭露掉包计真相的匿名信。 还有最重要的,她与严芳琼极度相似的长相! 没等她彻底回神,程远征已经在电话里头催着她赶紧去吃饭。 目前知道的情况就这些,还有不少需要继续查证的地方,放心交给我,你赶紧吃饭去。 最后他还不放心地叮嘱几句。 你也别患得患失,总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的,没事儿,有我呢。就算你不是贺家丢了的闺女也没关系,不耽误你当我媳妇儿。 更别说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你极有可能就是贺家最早被调包到苏家的闺女。再给我两天,我肯定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的,水落石出。 你踏踏实实在那住着,该吃吃该喝喝,就当在自己家。最次你就只是我媳妇儿,那也得跟着我喊他们一声贺伯伯严姑姑,跟自家长辈一样样的。别跟他们客气,听明白没有? 苏海棠满心都被他才告知的离奇故事充斥着,哪里还听得进他的絮叨,接下来听不到其他重点只剩下废话一堆,便愣愣怔怔地把电话扣了,梦游似的往里屋走,噗通一声坐回椅子上。 海棠,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严芳琼吓了一跳,忙柔声问道。 正文 第186章 转变 苏海棠脑子里乱哄哄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严芳琼那张温柔至极的消瘦面庞,突然悲从中来。 是程远征。 她猛地端起面前还带着温热的乌鸡汤一饮而尽,把喉间哽着的无形硬块灌了下去,重重放下精致的白瓷小碗,咬咬牙,把程远征电话里关于人贩子供词部分的内容复述一遍。 这些丧尽天良的混蛋!简如意怒气冲冲地攥紧拳头,似乎想要挥上混蛋人贩子的脸。 人贩子都该抓起来枪毙!毁了多少人啊!宋阿姨也跟着愤慨,不忘记安抚身体不好的严芳琼。 太太你别激动,事情查清楚了就好。咱们小姐终于找回来了,总算苦尽甘来了。 简如意也紧张起舅妈的身体,嘘寒问暖,比苏海棠这个亲女儿还要尽心。 苏海棠这才回想起来这茬,不由懊恼地赶紧倒了一杯温水,趁机加了又生出来的一丝灵泉水进去,帮助严芳琼调理身体。 她还是对严芳琼感情不深,没有真正把病弱的母亲当成心底最重要的人。 否则不管她再承受多大的冲击震撼,都会本能地优先考虑母亲的身体承受能力,而不会这样鲁莽。 当然,也有她过于依赖灵泉水妙用的成分在。 就连宣布病危的严芳琼,她都能用灵泉水从死亡线上往回拉一把,这给了苏海棠过头的自信。 尤其严芳琼只要清醒,就会拿一双宁静温柔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还会微笑跟她说话,给了苏海棠一种,严芳琼其实并没有病得那么严重的错觉。 可都已经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了,怎么可能没事? 不过是严芳琼不舍得少看她一眼,不舍得其他人担心,强打精神硬撑罢了。 她却粗心地将严芳琼的辛苦当成理所当然。 苏海棠越想越羞愧,赶紧丢掉所有私心杂念,专心致志地照顾起严芳琼来。 简如意宋阿姨俩人乐见她们母女亲近,更是不会跟她抢,反而适时提醒委婉指导她怎么更好地照顾病人。 贺俊峰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明显先洗过澡,身上只余下淡淡的酒气,被清新的香皂气味冲淡,不难闻。 他过来后,便叫司机送简如意跟宋阿姨回去休息,留下他们一家三口独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