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

    钟未凌跟左右护法到大典现场时,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就绪。

    这场大典一共持续三日,众仙门与魔族各部落轮流承办,今年刚好轮到云都。

    第一日,也就是今日,主要是祭奠十七年前那场仙魔大战中的亡灵。

    十七年前,前魔君一心统一修真界,近乎疯魔,并不惜修炼禁术,后走火入魔,失了心智。讨伐仙门的同时,还对一些主和派的魔族分支进行了屠杀。一月之内,近三万魔族百姓被处死,引起不少魔族长老抗议。

    魔族自此分裂为新旧两派。

    旧魔族以前魔君为首,新魔族,则以天魔一脉最后一棵独苗——原主为首。

    因为魔族旧部在分裂之前,一直是魔族主战派,故而论起战力,远在原主他们之上。外加当时形势所逼,原主与仙门不得不结盟,一同对抗前魔君。

    这一战,整整持续三年才结束。

    此战中,无论是魔族,还是仙门,都伤亡惨重,一些小门派和魔族小部落,甚至满门覆灭。

    今日的祭典,主要就是提醒后辈,不忘旧人。

    明后两日,则是仙魔两方弟子的擂台赛,原文攻受都会参加。

    说不定能找到执行任务的机会。

    钟未凌落座之后,同几名仙门掌门寒暄了几句。

    “听闻魔族要与云都联姻,率先恭喜了。”一名仙者道。

    钟未凌挑挑眉,刚要应付,云都掌门风迹便神色不爽道:“此事尚未商定,此时恭喜,未免过早了。”

    说完,风迹还偷偷看了钟未凌一眼。

    钟未凌假装没察觉他的小动作,捻了颗碟子里的糖,剥开送进嘴里,慵懒斜靠在座椅上,单手支头,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题:“今年祭典,不知云都要派何人开场啊?”

    每年的祭典开场,都会由当年承办该祭典的宗门选出本门最优秀的人,进行舞剑。

    钟未凌一问,仙者也好奇:“素闻云都弟子邃明,年纪轻轻,便剑法超凡,颇有谢仙师年少时的几分风采,是要安排他出场吗?”

    本来是这么安排的,但原文里,风迹一接到原主想跟邃明联姻的消息,立马就改主意换人了。

    只是,原文是邃明视角,与他无关的剧情,基本就是一笔带过,故而,原文并没说今日祭典开场的替补到底是谁。

    风迹态度高傲道:“邃明确实造诣不凡,但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且今年才十七岁。”

    风迹刻意强调了十七这两个字,与此同时,眼神在钟未凌身上落了片刻,那是……看变态的眼神。

    原主少说也有一百岁,每天想着被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太阳,不止是风迹,所有仙门正道都觉得,这届魔君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

    “此等重任,他暂时还担不了。”风迹继续道。

    钟未凌压根没注意风迹的小眼神,嘎嘣,把嘴里的糖咬碎:“那换成谁了?”

    话音刚落,余光无意识被祭台后的一道身影吸引了。

    身形颀长,一袭白衣,一柄银剑。青铜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但鼻尖和嘴唇以及下颌线的弧度,却温柔不失英气。鬓边柔软的发丝随着迈步的动作,微微飘动着,腰间缀着的银铃摇晃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第2章 what?!本座头顶全是鬼( ?皿?)

    钟未凌一时有些恍神。

    方才把这小淫贼从浴池里捞出来时,并未注意太多,没想到,稍微收拾一下,还挺有仙风道骨的。

    观典台距祭台并不远,兴许是察觉到钟未凌在盯着自己看,谢之钦顿步转过头,弯眼浅笑了下,又干净,又温柔。

    “若非你们事先告诉我他很丑,我还真会觉得,这人是因为长得太美,所以才戴面具的。”这身材,这眼神,这气质,太会欺骗人了,钟未凌递给左右护法一颗糖。

    不过,他没事儿去祭台作甚?该不会……钟未凌扭头问风迹:“云都今年祭典开场之人,不会就是谢之钦吧?”

    钟未凌竟然主动问起邃明以外的人,让风迹十分不解:“有何不妥?”

    钟未凌:“并非,只是听闻他十七年前便已封剑,让他开场,这合适吗?”

    仙者也皱眉道:“谢仙师既然发过誓,此生不再用剑,若有违背,万劫不复。风掌门让他去,着实有些过分。”

    “打住,”风迹不爽道,“谁说是我逼他去的,是他自己主动请缨。”

    钟未凌好奇:“为什么?”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风迹震惊道,“你们为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谁跟你过不去了,本座就是随便问问。”一个原文小龙套,本座有必要为他跟你过去么。钟未凌端起茶盏,轻轻刮了下茶盖。

    “你……”兴许是钟未凌语气过于不屑,风迹两撇小胡子气的撅了起来。

    “我怎么?”钟未凌不解。

    “你很好!”不与变态论长短,风迹咬了半天牙,牙都快咬碎了,才硬生生挤出这三个字。一想起半月前,堂堂魔君带着价值不菲的聘礼来云都,说要让邃明倒插门时的场景,风迹就一句话都不想再跟钟未凌说了。

    钟未凌却是懵逼。

    掌门,你突然这么夸我,本座其实挺害怕的。

    要知道,原文里,仙魔两道关系破裂,你可是差点要了本座的命。

    钟未凌叹了口气,继续喝起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