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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巧, 那老鸹就掉在了小徐氏的身前。林雨桐回头, 也不知道看的是小徐氏, 还是她脚边的老鸹, 就听她的声音了几乎是含着冰碴子, 说了两个字:“聒噪!” 是说老鸹聒噪?还是说小徐氏聒噪? 小徐氏只觉得连下人们都朝后退了好几步。她回了金家,呆着这院子里,然后老鸹这种只能在野外看见的东西就那么飞到了金家, 被林氏给射死了, 好死不死的,这老鸹还只落在了她的脚边。 金家众人只觉得心头重新被阴霾覆盖了。 林雨桐一步一步的往后走,在心里一点一点的问自己, 是不是自己和四爷这次表现的太仁慈了。她想起白氏的话, 留着徐家后患无穷。 徐家人擅长蝇营狗苟,可偏偏的,他们又有变态一般的耐心。为了一个计划,能数十年的守候下去。就像是当初想着换孩子一样, 这得是怎么一种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试想想这事其中的风险:孩子可能夭折?可能不成才?便是成才了也可能不按照他们的意志发展? 这些事情他们想过吗?不信没想过。可还是愿意用这样的方法。 这样的人偏执的叫人觉得可怕。 林雨桐若是以一个大夫的心态去看,甚至觉得,徐家这种表现出来的东西,像是精神疾病,比如偏执狂。 偏执狂的概念便是:它是一种罕见的精神病,他的妄想系统化,不可动摇,且思维清晰有条理,不伴有幻觉或分裂症样的思维紊乱。 偏偏的,这还是个跟遗传因素有关的疾病。 徐家人表现出来的症状,即便还不到偏执成狂的那种程度。但细观察,已经很明显有了这方面的征兆。 金家和徐家人比起来,金家算是在审时度势。有机会我就冲。没机会我就猫着。随时做好能冲上去的准备,但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未必不能过。 徐家则不同,那是瞄准了一个目标就非奔着那个目标去的。其实,以徐家现在的状态,不该悄悄的猫着,先保住命再说嘛。 可人家就是表现出悍不畏死一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架势来。 “精神病?”四爷非常惊讶桐桐会给出的这么一个结论来,但想想,也觉得很又道理。精神病又不是痴傻病,相反,很多的精神病患者比正常人的智商都要高。且某些病,平时看着,跟正常人没有不同。 林雨桐就道:“本身这种疾病就有遗传的概率。只是有些人表现的明显,有些人表现的不明显而已。但若是从小的成长环境,或是教育,给他长久的输入一种理念。长此以往,执念越深……” “这种被特殊教育的后辈,才是徐家选出来的下一代继承人。一代又一代,如此的循环下去!”四爷马上明白了桐桐所有表达的意思,也因此,眉头越发的皱起来了。 这种人的危害,往往是叫人防不胜防的。 林雨桐甚至低头看了看绥姐儿,这孩子身上也带着徐家人的骨血。因此上,这孩子越发得精心教养。 四爷转着手中的杯子,叫人去喊金逸过来,“去请诚二爷来。” 叫李诚吗? 干嘛? 等诚二爷来了,林雨桐不放心的跟四爷去了外院的书房。这里还算是说话比较安全的地方。 “你们两口子这匆匆忙忙的,有事?”李诚身上还带着酒气,应该是从某个应酬场上才被拉来的。 林雨桐亲手去泡解酒茶,然后就听四爷开口就问了一句:“咱们兄弟,我不绕圈子,就问一句……这个位子,你家要吗?” 这话一说完,林雨桐只觉得像是什么东西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她扶着柜子才不至于摔了。 她大汗瞬间便下来了,慌手慌脚的放下茶杯,扭脸去看四爷。 四爷不好受吧,他借着坐着凳子上的动作掩饰了这个失态,可李诚还是察觉到了异样,脸色苍白,头上的汗止也止不住的,“这是怎么了?你我兄弟,有事需要我出力,你尽管言语就是了。别这么着吓唬人。” 这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叫四爷清晰的明白,跟皇位有关的谋划,你最好别参与。他扭头去看桐桐,桐桐一手扶着墙,没有过来,不是她不想过来,是她此刻的感受不足以叫她走这么几步路。 好生厉害! 所以,这样的念头连动都不能动了。 不过,受也不算是白受了。至少说明,躲的远了也未必能逃得过这一层威压。 他压下本来想要跟李诚说的话,只道:“得麻烦你帮我跑一趟许家,两件事。第一,徐家的人不能留……请许时忠查行宫,皇后身边一定又许家的人。第二,珅哥儿已经定情了,我们没有要悔婚的意思。英姐儿的婚事,至亲的都会帮着相看,但不能由着皇后乱点鸳鸯谱。” 就这事啊! 就这事你也不至于的。 “还有呢?”李诚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还有什么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我给你参详呀!” “告诉许时忠,徐家的人要往西北伸手,林家在那边的境况不好!”四爷又补充了一句,“提醒他注意西北的动向。” 李诚被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弄的有点摸不着北,这公的私的掺和在一起,怎么那么乱呢! 他先点头应下来,“我这就去……”然后喊外面的金逸,“大郎,给你爹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