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多谢娘娘。” 王氏和太夫人都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贵妃，发现她只是脸上略有病容外，其它的到还好。 “你们退下。” 等上完茶和点心，淑宁挥了挥手。 “娘娘，都是臣妇对不起你。” 王氏说着又要下跪，被淑宁拦住了。 “母亲，这是从何说起啊！” 淑宁知道，这一年多来，王氏肯定受到了精神上的折磨，永宁侯府的人对她也不是很谅解。 据说天天吃斋念佛，就为了让神仙保佑自己。可淑宁自己去并不觉得王氏做错了，她只是太爱自己的孩子，不忍母子天人永隔罢了。 再说这方贤是她大哥，难道她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淑宁办不到，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把人参给了王氏。 至于淑宁自己，也证明了即使没有使用千年人参，她也可以活下来。 那支千年人参，淑宁让梅冬好生的保管起来。为了不让药效流失，千年人参一直装在玉盒里，这里一来用玉养参，人参里的药效就不会流逝，再过一百年也能用。 “多谢娘娘不怪之恩，但是一想起臣妇曾经做过的事，臣妇就没脸见你。” 王氏还是放不开，虽然她说把贵妃娘娘当成是自己的亲女，可到了紧要关头，她选择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根本没有顾及贵妃当时的身体根本受不得刺激。如果那一日，贵妃真因为她而流产，自己只能以死谢罪了。 “母亲啊，他也是我的大哥，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如果真是这样，淑宁还是淑宁吗？也许皇帝对她也会失望的。她能好好的待在贵妃的位置上，还让自己的儿子做了太子，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的善良吗？ “多谢贵妃娘娘，老身带儿媳向娘娘赔礼了。” 太夫人也站了起来，她也怪罪自己，怎么没看好王氏。虽然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当时那种情况下，贵妃真的不适合知道方贤的事，所以老夫人压根就没想过进宫找贵妃，虽然她也知道贵妃这里有千年人参可救大孙儿。 “祖母，怎么你也……” 淑宁惊愕的看着太夫人，心中黯然。 无奈的送走了家人，淑宁并没有因为见到她们而开心。 “娘。” 太子回来了，被苏公公送了回来。 “煜儿。” 淑宁抱过他。 “娘？” 敏感的看了淑宁一眼，太子虽然小却很快发现了他娘今天的不对劲。 如果有一日，我必须在娘家和太子当中选择一个的话，我会选择谁呢？淑宁抱着太子默默的看着他，也许王氏曾经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吧！即使是娘家人，也比不过自己的亲生孩子。这就是现实。 “煜儿，你要快快长大啊！”摸着小太子的头，小小的脑袋上已经戴着小小的金龙发冠了。 “娘，饿。” “好，娘带我们的煜儿去吃饭，今天娘让梅秋姨姨为煜儿熬了鸡汤，煜儿喜欢不喜欢啊？” 淑宁抱着太子往后殿而去，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正殿里。 “母妃，快来抓儿子啊！” 三岁的太子话说已经非常的流利了，而且调皮的程度也比大家想象中还要让人又气又恨。每天带着人在长宁宫或是栖凤宫中捣乱，把两宫搞的一团乱后，为了逃避责罚便让侯林带他去找皇帝，这样一来不论是皇后和贵妃都拿他没办法。 谁让太子会找大腿抱呢，这皇宫最大的大腿对他简直是疼到骨子里了。当然，太子要是太过分了，皇帝也不会包庇他的，这时小太子将会面临两个母亲的处罚。三岁年纪不大，她们也不要小太子抄书，只罚他背书认字好了。 也不要什么四书五经，只需要让小太子把百家姓、千字文等基础启蒙的书籍背下来即可。 才三岁的娃便要背这些，小太子这两年过的也不轻松，只要做错了就被罚背书，现在已经能认识好几百字了。当然这字也不能太难，还得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淑宁为了让孩子记住，在这里见常的东西上都贴上了这些家，让小太子在看到这样东西的时候就能顺便复习或是认下来。 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不错，小太子学习认字的兴趣大多了。 这方法也经由宫人们传到了外面，一时间宫外模仿的人家很多，反正也不是什么难弄的，不过是贴些字条罢了。没想到这方法对认字的孩童来说确实有效，起码认识的字也多了。 这个方法还是淑宁想到了自己前世所在世界的识字卡，她做不出来识字卡，但她可以直接用实物来教。 反正等把这些实物认完后，小太子识的字也不少了。 眼瞅着快四岁了，小太子上学后就得搬到东宫，住在前朝。 这东宫，就在太极宫的旁边，只是这里好几十年没有人入主了。小太子是几十年中唯一入主的人，所以皇帝早就让人收拾出来，只等太子满四岁后就搬进去。 本来小太子在册封当天就应该搬进去的，可他还太小了，别说皇帝不放心，后宫中的三个女人也不会放心的，所以这才拖到了现在。 “娘啊，你在哪里？” 太子回头一望，没有看到自己的娘，有些着急了。他的身边跟着一大群侍卫和宫人，虽然人多他不害怕，但他不喜欢自己的娘亲不见。 虽然娘亲常说他是小白眼狼，只喜欢父皇，但在小太子的心中淑宁的位置还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煜儿。” 淑宁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走，找娘。” 太子伸出小手要抱，他刚才跑累了。 “是。” 于是被人抱着的太子，浩浩荡荡的找娘去了。 “娘，德母妃。” 原来娘是碰到了德母妃吗？ “哥哥？姐姐？” 没看到德妃身边的大皇子和大公主，小太子有些不高兴。 “哥哥姐姐要上学呢！” 连二皇子二公主子都去上学了，因为皇帝的孩子不多，所以干脆暂时让两位公主也跟着一起进学，反正上书里上学的都是宗室的孩子，和公主是自家亲人，不用避讳。 “哦～” 一听要学习，太子立即把心中的不爽散了去，大哥和大姐真可怜，他现在虽然没有进学，却也要每天完成娘布置的功课，他也好累啊！不过娘说了，要是他不好好学习，以后就没有人喜欢他，所以小太子很认真的学习，他不想没有喜欢自己。 没有喜欢要惨啦，就跟二哥一样，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太子虽然小，但他一直在宫中生活，又聪明。很多东西一知半解，但他能看得出来，二皇子不受父皇的重视，所以这个威胁才被太子记在了心中。 他一点也不想跟二皇子一样，要是少了父皇、母后、皇奶奶和娘亲的喜欢，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将会暗无天日。 ☆、第93章 嘿，自己又会一个成语了，等下告诉父皇去。沾沾自喜的太子在心中想到，他现在正是喜欢表现的年纪，经常想让人表扬他。 摸准了他这样的心里，淑宁、太后和皇后，再加上皇帝，四个人骗着小太子学了好些东西，偏偏他自己还没察觉，以为自己的真的好棒，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他了。于是太子的学习情绪更加高涨了，甚至有点停不下来的味道。 “德妃姐姐，最近都没见你出来散步，可是宫中有什么事吗？”淑宁和德妃在亭子里聊天，小太子在外面摧花，他要给母妃她们摘花戴。 每到春夏秋季节，很多宫妃都喜欢摘一些鲜花簪在头上，小太子见多了也就记下来了，经常摘花给太后、皇后和淑宁戴。 “把这朵剪下来。” 太子指着一朵肥硕的花说道，对太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最大的肯定是最好的。这牡丹的花盘够大了，所以他专门捡牡丹剪。一旁侍候的太监都快哭了，可是太子殿下也不是他能阻止啊！ 这些牡丹可是精品，外面也难得一见，就这样被太子剪了，做为照顾了好几年的太监他能不心疼吗？ 而且太子专门朝魏紫、姚黄这些名品下手，别的普通一点的品种太子连瞧都不瞧一眼，果然不愧是太子吗？就是有眼界力。总管理花草的太监还心思想这些，该说他神经粗条吗？ 好在太子被教的好，虽然剪了一些名品，但他没有乱剪一通，只是剪了几朵便叫停了。 数了数，一共有七朵，足够了。 皇奶奶一朵、皇后一朵，母妃一朵，德妃娘娘和大姐姐一人一朵，再加上个秦淑容和二姐姐，刚好。 本来太子是不想给德妃和秦淑容的，但是谁让她们养着两位姐姐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为别人，就为了几个姐姐和哥哥。 两个姐姐的让人送去上书房，皇后和太后的也让侯林亲自送去，至于秦淑容的也打发一个宫女送去，而他则端着两朵花朝着亭子里的淑宁和德妃走去。 “娘，戴花。” 太子举着托盘。 “这是给娘的？” 淑宁看着盘中的一朵牡丹皇后魏紫，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牡丹的品种里也是有分王和后的，显然王被太子送给了皇后。至于太后，淑宁想得出来，必然是一种名品。这魏紫和姚黄太过鲜艳，不怎么适合太后，所以太子送的应该浅色的名品。 “娘，儿子替你戴。” 小太子站在淑宁旁边的凳子上，拿着一朵魏紫抖着小手把花插在了淑宁的发间。 而另一旁，德妃手拿牡丹，看着眼前这对关系融洽的母子，落落大方的把它插手在了自己的鬓边。 一个三岁的话就知道什么花配什么人，贵妃和皇后显然在太子身上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她的大公主在这个年纪还只会哭呢！不愧是出生时还异像的皇子。 淑宁扶了扶花，看着小小年纪的儿子，皇宫中的孩子，即使是她努力保持太子的童年，可太子还是失去了童真。小小年纪便知道察言观色，一点也不比外面的人差。 可就算如此，淑宁也没办法阻止，在皇宫中最好的保护不是让他永远天真，而是让他自己成长。谁都不可能在谁的身边一辈子，不管怎么防范也会出现意外。所以最好的防守便是让他自己懂，真到了那时他也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解围救自己。 淑宁带着儿子散步回去，路上还遇到派人前来向太子道谢的宫女，他们都是大公主、二公主和秦淑容的人。 回想德妃刚才给她说的事，淑宁就有些不情愿，但她也不得不答应下来。毕竟大公主确实年纪不小了，该到了替她准备嫁事的时候了。这光是选人就要花费许多时间，再加上准备时间，其实离大公主出嫁也就剩下几年的时间了，以后再回来便是婆家人，而非皇家人了。 “德妃希望我们帮大公主留意驸马？” 皇后有点想做出一个非常不配皇后身份的挠头动作，她什么都办过，可为公主选驸马她还真没办过。皇帝的子女最大的也就是大公主和大皇子，大皇子她不用管，皇帝自己知道为他指婚，然后剩下的便是礼部的事。可这大公主和二公主不行啊，她们这事还必须得由皇后亲自来办。 “是啊，这选驸马可不是选头面，看中哪一个就点哪一个，起码在人品啊，人际关系啊，还有家世方面都要好好调查。德妃没有什么人脉，对外面的事一窍不通，所以才想拜托我们。” 其实比起皇后，德妃想托的人应该是贵妃，毕竟贵妃在京城中有娘家，这打听起来也方便啊！不过这事也不能绕过皇后，不然就是对国母的不敬，毕竟在名义上，皇后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亲。 不过想到自己才比大公主大上几岁，就得以长辈的身份为她挑选驸马，淑宁总觉得有点囧啊！ “我知道了，那这事还要麻烦贵妃了。” 皇后也知道德妃的用意，就干脆把这事交给贵妃后了，这外面的事她确实不怎么插的上手，特别是打听别人家孩子的事，皇后表示她对那些人家家里有几个儿子的事真心不知道。到是他们的娘，皇后可能还熟一点。 “妾知道了。”淑宁接下了这份苦差事，她不仅仅要替大公主找，这二公主也不能忘记，毕竟二公主和大公主之间相差的年岁不大，既然要找就一次性解释吧！省得两、三年后她还要劳累一次，反正指了婚对方就别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