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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夏青溪听了在心里狠狠爆了句粗口,刚想站起身来理论,只见夜川将烤好的兔肉递过来道:“我为我的书童烤的兔肉好了。” 这时候,夏青溪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几声,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再加上连续落水几次挣扎,烤得焦黄的兔肉的确非常诱惑。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利用完了人家就想拿一只烤兔子逼人卖身,七爷我卖艺不卖身!”说着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仿佛给刚才的义正言辞画上了滑稽的一笔。 夜川又将烤兔肉往她面前送了送:“吃吧。”夏青溪也不客气,掰下一只兔腿便往嘴里送,不得不说这晋王烤兔子的手艺还是很棒的,烤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肉汁充足。 待吃完一个再去掰第二个的时候,他盯着她突然冒出一句:“吃了本王的兔肉就是本王的人了。” 夏清溪的手停在空中一息的功夫旋即将整只兔子拿了过来:“是是是,我是你的书童,我的皇叔晋大王爷。” 如果她没有吃刚才那只兔腿的话,说不定还能忍住口腹之欲,逼自己做一回侠士,可刚才那只兔腿烤的太美味,再加上这山丘、疏林、微风、暖阳,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恰到好处,以至于兔肉吞入胃中之后便影响了心智,鬼使神差的就因为一只烤兔子将自己给卖了。 待将整只烤兔全部啃完,夏青溪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嘛,好像……还没放盐……” 二人返回青玄寨,安排好一应事务便带着人马直接去了县丞的府上安顿了下来。 南方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进入梅雨季节,梅雨来临时并不似北方雨水的迅猛,天空中像遮着一块黑纱,雨滴淅淅沥沥敲打着地上的青石板,带着江南特有的温婉,让人眼里与心尖都升了一层氤氲。 同样是北方长大的夏青璃正策马奔在烟雨的风波里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江南的雨景,马蹄踩碎的水花像踏碎了的心头往事。 仿佛自那日后,他与她之间,竟全是这马上狂奔的日子了。 第51章 她交给本王处置便可 几个时辰前。 夏青璃在着火的后山策马奔波了一晚上,从人流攒动到人迹渐疏,他并没有找到她。 可他也没有放弃,迟迟不肯下山,山顶那处夏青溪初探后山饮茶的大石头上,他已痴痴坐了许久许久。 远处一个身影渐进,张草拎了两壶酒上前来二话不说,将一壶“啪”地一声放在夏青璃面前:“她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她决定的事,任谁都追不回来。” 夏青璃抬头向张草望了一眼,顺手将那壶酒打开仰脖灌下去大半。 “她刚来寨子里的时候,那时这里还不叫青玄寨,只是修了几处房屋供弟兄们栖身而已。她只会识文弄墨,个子瘦小的令人心疼。我教她舞刀,教她拿剑,教她习武、骑马、射箭,终于我将她由一个妇人教成了男人……” 说到这里,张草嘴角忍不住扬起了弧度,眉眼里尽是昔日情愫的种种,也正是这毫不掩饰的真情流露才真正刺痛了夏青璃。 在他缺失的这几年里,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一想到她与这个男人朝夕相处日日习武骑射,他的胸口就一阵发紧。 她什么时候长高了,他不知道,可眼前这个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生病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知道;甚至连她现在去了哪里…… 夏青璃将壶内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抬眼望向张草:“她在哪?”布满血丝的眼里,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更多的是嫉妒,一种烧心灼肺的嫉妒。 然而张草并不为所动,还是自顾自说着,他从子夜一直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夏青璃虽不想听她与其他男人的过往,可还是对她这几年充满了想要了解的渴望。 她教丫鬟绣竹子,在院子里种石榴树,第一次驯服野马,组织嗅探营独当一面,等等等等,他仿佛回到了她的过往,看到了过去的她。 直到朝阳再次升起,张草停下了。即使夏青璃的世界早已崩塌,朝阳还是升起了,日夜交替永不停息。张草站起身,背对着他看着前方升起的橘红色的朝阳,良久,迸出三个字:“阳关镇。” 县丞府内几个一袭黑衣蒙面的人等在隐蔽的偏房中。 夏青溪最近苦思修坝良方不得。现在已完全进入梅雨季节,本就决堤的河坝更是洪水泛滥,一时间饿殍遍野流民泛滥,朝廷拨的粮食纵使富余,若任凭这样下去很快赈灾粮食便会告急。 如何才能解眼前的困局?夏青溪边走便思索着踱到了偏院。 这处偏院极为隐蔽,想来是那县丞为了与定桓王的亲信以及州丞碰头之用,微掩的房门里隐隐传出细琐的人语。 要说这县丞府里最为鬼鬼祟祟的人那便是她夏七爷了,这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小院里一个下人也不见,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蹲了下来只听来人道:“殿下,定桓王暗中将县丞全族一百多人做了替罪羊,野心昭昭,玥国着实不太平。而北狄自从萨纳尔继位后,明里暗里打压异己培植心腹,我们的人被削去不少,据格登传来的可靠消息,太后身子日渐多恙,日日汤药不离,还请殿下提前打算……” 原来他在北狄早已培植了心腹。这也难怪,少时去做质子,十年方回,是有一番天地需要施展……正想着,脚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一只大狸花猫,这猫儿毫不怕生,上来就用肥硕的身子蹭她的脚踝,蹭到舒服了还喵喵叫了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