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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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齐胸襦裙,露出了一小片洁白的肌肤,胸前也被勾勒出了美好的形状,不大不小,赏心悦目。 从沈瑜的角度低头看下去,隐隐能看见一些景色来…… 沈瑜身体也紧绷起来,呼吸有些乱了,他赶忙别开眼,不敢再看,但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低头,呆呆看着坐在花架下的人儿…… 他又想起了树林里的那个吻,那时候他虽然神智有些乱了,但却清楚的记得那感觉,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美好滋味。 沈瑜双手在背后握紧又放松,深呼吸好几次都不能调整气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无奈之余只好对安瑾说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先走了……” 说完不等安瑾反应,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喂!”安瑾在后面叫了两声他都不回头,不由得皱眉,“这人真是……” 还真当公主府是他家啊,来去无影的! ☆、52|35.34.5.9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大家都知道,这天怕是要变了,所以家家户户都尽量门窗紧闭,就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到了七月底,天气逐渐凉爽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尚书被抄家流放,右相也遭了皇帝叱哆,而下面三品及一下的官员更是像拔萝卜一样拔起一片,扔进了天牢,他们一下台,皇帝和太子那边也马上就有新人顶替,这朝中最不缺的就是想往上爬的人。 明王的羽翼被剪断不少,他心痛万分,却不敢有所动作,就连自己的外祖家受了牵连都不敢去像皇帝求情,倒是淑妃日日跪在御书房门口,以泪洗面。 淑妃是皇帝的女人,娘家出了事她可以哭,可以求情,但他这个作儿子的却不行,这样只会让皇帝更怀疑他,但若是一句话都不说,又显得太绝情,所以他在淑妃第三次哭昏头之后,进宫求见皇帝,求皇帝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对外祖家从轻处罚。 荣亲王这两个月以来几乎没时间着家,金氏也已怀孕为由,谢绝所有访客,皇帝怕有人对荣亲王家眷不利,派了五百侍卫守护,由沈瑜亲自带队。 沈瑜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时间去寻安瑾了,这家里住着他的亲人,还有那未出生的小生命,由不得他放松。 狗急跳墙,把那些人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沈瑜在王府街口处挑了第五个可疑人扔进大牢之后,他的恶名也传播开来,说他滥用职权,欺辱百姓,第一个被他扔进去的人家还来闹了一场,被沈瑜一句“要不你们进去陪他”给吓住了,再不敢闹事。 沈瑜觉得好笑,这些人不敢动真格的,但却会安排些人来盯着王府,他瞧见一个抓一个,抓错了给点赔偿就是了,反正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的。 至于名声,他就没在乎过这东西! 沈瑜杵着长枪立在门口,一副一夫当光万夫莫开的模样,倒真是唬住了不少人,让他们不敢滋事。 王府守得滴水不露,一片平静,但今早的长公主府却是有些鸡飞狗跳…… *** “于神医,您、您说什么?”安瑾目瞪口呆地望着于靳,口齿都不灵活了,结结巴巴问道,“您说我娘亲她、她有喜了?” 于靳也是欣喜万分,一来是为这一家子高兴,二来也是兴奋自己研制的法子也终于有了成果,这是最让医者激动的事情了。 “回郡主,公主的确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前些时候脉象不显,所以没有察觉,今日却是可以确定了。”他摸着胡子笑眯眯说道。 安瑾激动地抓住躺在床上的长公主的手,“娘,娘你听到没有,您有喜了,我要当姐姐了,哈哈哈,我要当姐姐了!” 她知道父母多么想要一个孩儿,可前世因为于靳死于海难而无法如愿,如今却是好了,她将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一想到弟弟妹妹会像灏哥儿那样可爱,这心里就暖融融的,恨不能娘亲现在就生出来才好。 长公主也是激动不已,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了了,眼角不由得泛起一点泪光,但知道这个时候不宜情绪波动,所以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点点安瑾鼻子说道:“娘听到了,瞧你,竟是比娘亲还激动呢。” 安瑾忍不住隔着被子摸摸娘亲的肚子,柔声道:“当然激动啦,弟弟妹妹出生了,我就有得玩了啊……” “弟弟妹妹竟是用来玩的?”长公主笑着白了她一眼。 于靳见母女两都是高兴不已,也不打扰,开了些保胎方子,又将注意事项叮嘱一遍,约好每隔三日来请一次脉,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长公主屋里的丫鬟也都是高兴不已,立在那里嘴角都高高翘起。 “娘,今早可吓坏我了,我以为您怎么着了呢。”安瑾俯下身子,隔着被子靠在娘亲腿上。 今早丫鬟来报说娘亲晕倒了,她魂都快吓飞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她一下子就想到会不会是有人对娘亲动了手脚? 还好还好,是个好消息。 “瞧你操心的,怎么想这么多,这是觉得娘亲没本事守住这个院子呢?”长公主捏捏女儿脸蛋说道,“娘亲不一定能把这个长公主府守得严严实实,但自己住的院子却还是可靠的,瞧你担心的……” 安瑾像小猫一样在她掌心蹭了蹭,小声说道:“关心则乱嘛……对了,咱们还没派人去通知爹爹呢!” 安瑾这时候才想起这个大问题来。 长公主摸摸肚子,一脸甜蜜,说道:“不派了,等他回来给他个惊喜,谁让他这几天都不着家的?” 安逸陵虽然明面上没做什么,但却是暗中给荣亲王助力的,这两人,平时一个看一个不顺眼,但关键时候却是穿一条裤子的。 安瑾捂住嘴巴,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嘿嘿,如果爹爹又是一两天后才回来怎么办? 安瑾原本就是这样想想,却没想到安逸陵还真是两天后才回来的。 安逸陵这两日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今日松快些,便赶紧回来陪陪妻女,虽然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了。 往日他若是回来,一进屋妻女都会相迎,妻子会给他脱衣倒茶,女儿会娇声跟他说话,可今日一进门,却见她们都坐在榻上,女儿一见他就捂嘴笑,妻子呢则是淡淡瞥他一眼,不作理会。 安逸陵仔细想了想,除了这几日不大着家之外,自己好像没犯什么错,难道就是为此让她们不快了? 当下心里只觉得欢喜,为妻女记挂自己欢喜。 “今日以后事情就少了,都扔给舅兄去做,我就不去了,好好陪陪你们。”安逸陵笑着上前,坐在妻子身边说道,“让厨房给我上一碗面吧,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饿坏了。” 安瑾一听爹爹饿了,连忙吩咐下人去做。 待到东西上来,安逸陵却发现还有一些平日母女两都不怎么碰的吃食,不由疑惑,“这是谁要吃啊?” 都是些温补的东西,难道谁病了? “娘亲的,这几日娘亲胃口变了呢,爹爹都不着家,当然不知道了。”安瑾嘟起嘴巴,颇为哀怨地看着他说道。 “这不是忙吗?”安逸陵笑笑,然后挑了一筷子面放进嘴里,低头吃起来。 安瑾看看娘亲,见娘亲神色温柔地看着父亲,想着这事情应该由她亲自告诉父亲,自己倒是不好呆在这里了,于是便起身告辞。 她出门来到院子中央,回头望去,屋里灯火明灭,带着丝丝暖意透过窗户,她微微一笑,要一直这样才好。 等母亲诞下孩儿,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姐姐,带他们玩耍,教他们道理,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这样想着,他又不由得想起沈瑜,他也要当哥哥了呢,金氏明年会诞下一个女孩儿,安瑾还记得前世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沈瑜都将女娃兜在胸前,小女娃很调皮,但却又只听他的话…… 他会是个好哥哥。 屋子里,长公主等到丈夫吃完面,让丫鬟收拾了下去,又亲自给丈夫端了茶,问道:“这几日苦了你们了。” 荣亲王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是知道的,可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逸陵抱住妻子,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满身疲惫都去了,所以手就有些不规矩起来,嘴巴也不客气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呀,你做什么……”长公主呼吸一乱,连忙推开他,“不、不行,今日不行……” 安逸陵以为她今日小日子,便疑惑皱眉,“我记得不是这几日啊?” 长公主扭过身去,整理一下被他弄得凌乱的衣裳,回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安逸陵,你听好了,不止今日,接下来的一年,你都不许碰我!” 安逸陵如遭雷劈,睁大眼睛问道:“为何?” 他做了什么事,要遭受这样惨无人道的处罚? 长公主一手扶住肚子,一手轻轻滑过他的脸庞,柔声说道:“因为……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为什么就不能……”安逸陵的声音忽然顿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妻子,眼睛一眨不眨。 良久,他才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覆盖住了妻子的小腹,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惊扰了里面沉睡的生命…… “怀、怀孕了?”他喃喃自语。 “嗯,前些天于神医把的脉,说是快两个月了。” “怎么今天才告诉我?” “给你个惊喜啊。” 这真的是惊喜,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惊喜,甚至他都没报多大希望…… 孩子,他们的孩子,传承着两人共同血脉的孩子…… 安逸陵俯身,将头埋在妻子怀抱里,眼泪却忍不住流了出来,浸透了衣裳,“宜宁,谢谢你……” 长公主抱着丈夫,听他又说傻话,便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别急着谢,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可得你带呢。” 安逸陵点点头,“好,我带,我能带大阿瑾一个,就能带大第二个……” 长公主笑笑。 夫妻两就这样抱着,絮絮叨叨许久,都是对未来的展望,安逸陵更是想着,若是个女孩自己该怎么带,若是个男孩又该怎么带? 真是甜蜜的烦恼。 待到第二日一早起来他才想起一个问题来。 沈致恒那厮的孩子,会生在他这个前面! ☆、53|51.50.49 长公主第二日就给宫里、安国公府和荣亲王府报了喜。 皇后听了也是高兴不已,派人送了好些东西来,安国公夫人更是亲自过来了一趟,叮嘱长公主注意的事情,金氏呢挺着个大肚子过来,拉着长公主交流这怀孕的心得,一时间长公主府热闹了起来。 不过这热闹可不是谁都能来凑的,在几家亲戚相继过来庆贺过后,长公主府的大门又严严实实关了起来,不见任何人,让那些想要趁机拉关系求情的人都没了门路。 安瑾这些日子都处在兴奋当中,每日都早早梳洗好就往娘亲院子里来,一日三餐都在这里用,每日还跟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讲话。 连长公主都笑话她比她这个当娘亲的都还激动。 安瑾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天天脑子里都是未来的弟弟妹妹,也就没心思出去了,再加上现在这非常时刻,她也不适合出门,所以吴韵筱的几次相邀她都拒绝了。 只是这次吴韵筱却是递了拜帖来,说是次日想找她聊聊天。 安瑾想了想,也就回帖同意了。 她这段时间都把心思放在了娘亲身上,倒是很久没和姐妹们说话了,吴韵筱想来也是无聊得很,所以才会主动递拜帖来给她。 次日一大早,吴韵筱就打马来到了公主府,安瑾此时刚刚梳洗妥当,见到她不由得笑道:“你看,要是我再起晚点,岂不是要被你堵在床上了?” 吴韵筱依旧是一身方便骑射的短打,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闻言斜睨她一眼,嗤笑道:“嘁,谁叫你懒啊,现在才起床……” 安瑾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盏,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不亮就爬起来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