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陆五婶在那边答应的很爽快，还说，如果陆斌喜欢，去陆楷家过夜也行。 以前每次陆斌去陆楷家里都是背着陆五婶，现如今却变成了陆五婶主动提起。果然是世事变迁，永远都无法预料。 跟陆五婶通完电话，给了陆斌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唐曦四人继续开吃。 第二天清早，陆楷刚进公司，蒋舟舟的爸爸就找过来了。 “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蒋爸爸刚开口没两句，就被陆楷堵了回去。 “可是总裁……”他真的不想被解雇啊！蒋爸爸抖着肥胖的身体，欲言又止的看着陆楷。 “这件事，你直接找我五叔说。”抬头看了一眼蒋爸爸，陆楷给出指示。反正陆五叔不在公司上班，随他们闹去！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去！”见陆楷终于松口，蒋爸爸喜出望外，立马出门去给陆五叔打电话道歉。 陆五叔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没人通知他陆斌在学校被欺负的经过。乍一接到蒋爸爸的电话来跟他道歉，他一脸莫名其妙，也没多问就直接摆摆手，佯装大度的说：“算了！小孩子嘛，难免有摩擦，以后注意就好。” 没想到陆五叔如此好说话，蒋爸爸感激涕零，连番道谢，直把陆五叔听得整个人都飘飘然。 陆五叔这边飘飘然，陆爷爷那边却是气愤难当。昨晚听了陆靖的告状，陆爷爷本来是没准备关心的。但是陆靖说，陆楷也去了，而且欺负陆斌和唐曦的人还是陆氏的员工！ 想了又想，陆爷爷还是破天荒的去了一趟陆斌的学校，找到蔡彤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蔡彤是个实在人，对陆爷爷有问必答，更甚至帮陆爷爷找来了陆芸的班主任。 没错！陆爷爷这次来不光是为了陆斌，还是为了陆芸。小小一个私生女，居然敢暗地里使坏？肯定是有人教的！ 陆芸是不认识陆爷爷的。忽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心下不免有些惊慌。待到老师问起她为什么要四处乱传比她高了两届的陆斌爸爸妈妈离婚的消息，陆芸当场就哭了。 “老师我没有说谎。陆斌的爸爸妈妈是真的离婚了。我就是说给同学听听，没有恶意的。”陆芸一边哭一边揉眼睛，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儿。 陆芸的班主任尴尬的看向陆爷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她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谁料想陆芸会哭的这么厉害？ “陆芸同学先不要哭，老师喊你过来就是想要了解了解情况，不怕。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原本，蔡彤是不该插嘴的。但陆芸的话引发的是她班上同学的冲突，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许是蔡彤的语气温柔的安抚住了陆芸，陆芸的哭声慢慢减弱，抽泣着点点头：“陆斌是我哥哥，可是他不喜欢我。我心里难受，不小心就跟同学说了陆斌爸妈离婚的事。我不知道同学们会出去乱传，我以为他们听听就算了的。” “哥哥？什么哥哥？陆芸你知不知道，陆斌同学在学校可是很有名气的！你这样口无遮拦，班上同学怎么可能不乱传？”陆爷爷是来找蔡彤的，蔡彤介绍的时候也说的是陆斌的爷爷。陆芸的班主任没想太多，下意识就偏帮了陆斌。 “哥哥就是哥哥啊！我跟陆斌哥哥一个爸爸的！可是陆斌哥哥他都不喜欢我，每次见到我都一脸不高兴，还冷眼吓唬我……”陆芸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陆爷爷站起身，冲陆芸的班主任点点头，走向蔡彤：“今天麻烦老师了。以后陆斌在学校再有什么事，老师只管打给昨天来的唐曦和陆楷。从今以后，陆斌的事都交给他俩管。至于陆斌的妈妈，联系不上也就不需要联系了。” 陆爷爷是心中有气的。哪有孩子犯了错，联系不到家长，却要找堂哥未过门的媳妇来学校？若不是唐曦是陆楷认定的人，陆爷爷真可要大发雷霆了！小的不像话，大的也跟着不懂事？不过总体而言，最惹陆爷爷恼怒的，还是陆五婶！ 陆五婶跟陆五叔离婚，陆爷爷没有制止。这事是陆五叔不对在先，是陆家对不起陆五婶。所以当陆五婶要求带走陆斌的时候，陆爷爷也没拦着。他不缺陆五叔这个儿子，也不缺陆斌这个孙子！只要陆五婶能把陆斌教育好，他可以不插手。 但是现在，陆爷爷觉得，他太高看陆五婶了。纵使那个女人洗心革面的想要对陆斌好，却还没做好当个好妈妈的准备，她没办法尽职尽责，更没可能好好养陆斌！ 陆爷爷的话，在蔡彤听来，是有些为难的。正常来说，她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陆斌的爸爸妈妈才对。 但陆斌昨天自己要求找的唐曦，今天陆爷爷也是一样的说法……蔡彤便也没有多问，轻轻点了点头：“不过陆爷爷，陆斌的妈妈也有知情权，我不可能完全瞒着她。” “如果她主动打电话给你问，你尽管告诉她。但如果她没关心陆斌在学校里的情况，你也不需要特意去通知她。她有她想要忙的事，心怕是不在陆斌的身上。”陆爷爷也没真想剥夺陆五婶当妈妈的权利。如若她真的称职，自然知晓该怎样做。 “我尽量。”蔡彤没有把话说的太满。再之后，恭恭敬敬的将陆爷爷送了出去。 陆爷爷来过学校的事，陆五叔是第一个知道的。电话里陆五叔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恨不得挂断电话躲个清静。然而再不情愿，陆五叔也只得默默听着、乖乖受着。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陆五叔才知道，原来蒋舟舟爸爸的道歉从何而来。然而不等他火上心头，又被陆芸这个小罪魁祸首给浇了一盆冷水。 “爸，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陆芸还小呢！她哪里懂得陷害陆斌？肯定不可能！”陆五叔坚持道。 “我亲耳听到的，你还有脸说她不是故意的？我是给你脸面，才没在学校收拾她！你当她是个什么好货色？居然还有脸跟老师和同学哭诉，陆斌跟她是一个爸爸的哥哥，却不喜欢她，老是吓唬她……现年代都是私生女比正主嚣张了啊！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长见识了！”陆爷爷说完就扣了电话。再说下去，他怕他会被气炸！ 陆五叔愣了愣，随即又默默耷拉下头。他如今的境地已经够糟糕了，这下怕是又被老爷子记恨上了，哎！ 陆五叔确实遭了陆爷爷的厌弃。与此同时，陆五婶依然没听闻半点风声。陆爷爷没有特意告诉她，陆五叔倒是想要跟她谈谈却被拉黑。至于陆楷、唐曦和陆靖，他们都以为陆斌会跟陆五婶说的！ 跟陆五叔离婚之后，陆五婶确实收敛了许多。但这也并不表示，她就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在陆斌去上学之后，她还是会出去跟以前的朋友见见面、喝喝咖啡、做做美容什么的。 为了不觉得寂寞，也为了排解心底的压抑和痛苦，陆五婶努力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竭力不想给陆斌带来任何负面影响。她自认做得很好，落在陆爷爷眼里却是还不够！ 整整气了一天的陆爷爷在陆靖快要下班的时候，给他下达了命令，让陆靖去学校把陆斌接回老宅。 知道陆爷爷还在跟陆楷置气，陆靖也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下来。 “蔡老师，好巧。”顺利接到陆斌，陆靖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就看见了走出校门的蔡彤。 蔡彤的下班时间一向准时。家里还有蔡乐乐需要照顾，容不得她在学校滞留太久，几乎每天都是匆匆赶回家。 “您好。”突然被喊住，蔡彤停下脚步，跟陆靖打招呼。 “千万别用‘您’，可算吓着我了。”陆靖向来活的率性，最怕的就是太严肃。听蔡彤上来就是一个“您”，直把他吓得连连摆手，“老师赶不赶时间？捎老师一程。” “不用了，谢谢。”对着副驾驶座的陆斌笑了笑，蔡彤便打算自行离开了。 “别啊！老师昨天都坐我二哥的车了，今个为嘛不坐我的车？真要仔细算起来，还是我跟老师家的乐乐熟悉些呢！上次我跟乐乐在路上碰见，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来着。”对老师，陆靖是敬谢不敏的。但是蔡彤的话，陆靖忽然想起来陆楷昨天在车上说的那些事。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不该探究，却偏生忍不住想要问一问。哪怕不能当面直截了当的问，也想旁敲侧击的证实自己的猜想。此刻的陆靖就犯了这个毛病，故而才拖着蔡彤不放。 “老师，上车吧！小弟弟还在家里等着呢！”陆斌会开口，绝非帮陆靖，也不是跟陆靖一个想法。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年纪还小的蔡乐乐。比起父母双亡，他爸妈不过是离婚而已，似乎变得太过微不足道。 蔡彤迟疑了一下，正要拒绝，就见陆靖下了车。 “好了好了，老师先请上车。咱们这就出发，很快到家见小乐乐！”陆靖毫不客气的直接打开后座车门，将蔡彤按了进去。 情势比人强，加之蔡彤并不想在学校门口跟陆靖过多纠缠，只好随陆靖的安排了。 “老师平时都是自己买菜做饭吗？晚上打算吃什么啊？要不要带上小乐乐，跟我们一块去吃饭？”陆靖是真的挺喜欢蔡乐乐的，打探的同时也没忘释放善意。 “嗯，自己做。乐乐还小，吃不惯外面的。”蔡彤并不是那种很容易热络起来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陆靖是陆斌的哥哥，她甚至不会跟陆靖有任何过多言语和接触。 “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的吧？老师要是实在不放心，干脆请我们兄弟到家里吃？”陆靖是个厚脸皮的，一计不成立刻换了第二计。 蔡彤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排斥和为难。刚想开口，就被陆斌打断了。 “陆靖，安静！好好开车！”在陆斌看来，陆靖对蔡彤的态度过于热情，反而显得不怀好意。 “臭小子，喊‘哥哥’！”给了陆斌一个爆栗，陆靖没好气的威胁道，“再不敬老，就把你丢下车！” 陆斌想要躲，却没能躲开，挨了陆靖这一下：“那我立刻给二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顺便跟二哥说说你的恶行！” “你……”陆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陆楷。白了陆斌一眼，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开车，用心开车！这总可以了吧？陆四少爷？” ☆、第131章 因着陆靖和陆斌的聊天氛围太过有趣，蔡彤放松了下来，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的陆靖眼前一亮，心下莫名也舒朗开来。每次都被陆斌拿陆楷当靠山堵的败下阵来，今天能借此博得蔡彤会心一笑，倒也不错。 陆靖和陆斌最终还是没有留在蔡彤家吃饭，蔡彤也没带着蔡乐乐跟随两兄弟去外面就餐。即便多了陆斌是蔡彤学生这个桥梁，大家说到底还是不相熟，没必要过多相处。 将陆斌送回老宅，陆靖本来想溜之大吉的。可是实在不幸，被陆爷爷逮了个正着。 自从跟陆楷生气，陆爷爷的心情始终未见好转。以致于平日里就不多回老宅的陆家人，越发不见人影。而今陆爷爷亲自发话，让陆靖去接陆斌回来，当然是两个孙子都要见的。 对于陆斌在学校发生的事情，陆爷爷没有当面询问，也未有多提。不过陆斌究竟想不想继续跟陆五婶生活在一起，成为了陆爷爷关注的重点。 陆斌的回答很简单，一个字，想。他比谁都清楚，他是不可能跟着陆五叔生活在一块的。即是因着陆天和陆芸在，也是因为他不想！ 比起陆五婶，陆斌更想跟唐曦一起生活。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短期跟在唐曦身边可行，长久相处完全是空谈。唐曦有她自己的生活，要跟陆楷结婚，要生孩子…… 陆斌也明白，陆爷爷会这样问，有可能是打算将他接到老宅这边抚养。然而陆斌并不想，这才选择了拒绝。陆爷爷年纪大了，不宜浪费心思和精力，他还是乖乖跟在他妈妈身边长大比较妥当。 陆爷爷并不知道，短短时间内，陆斌已经想了这么多。见陆斌似乎并不排斥跟陆五婶一起生活，他心里不是没有感叹的。 说到底，陆爷爷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陆斌接来老宅。当年陆楷过来，陆爷爷是存了寻继承人的心思。而且那时候陆澜和陆靖都还小，三个孩子互相玩耍着长大，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可是现下换了陆斌，情况就截然不同了。陆斌爸妈不像陆廉沉和江雪雅，忙着管理陆氏、忙着争夺大权。陆五叔和陆五婶是闹婚变，感情破裂，离婚！陆爷爷也会担心这件事对陆斌会不会带来阴影，造成不好的影响。 陆斌毕竟还小，突然多了陌生的弟弟和妹妹，还是爸爸跟别的女人生的，他不可能毫无感觉。陆五叔又特别偏爱那对私生子女，同样身为亲子的陆斌哪能不受伤害？ 陆爷爷原本不想管这事。但这事仔细一琢磨，不但头疼，也复杂。 陆爷爷希望，陆五婶能够做个称职的妈妈，抚平给陆斌所带来的伤害。但是经由学校冲突这事，陆爷爷不敢再轻易相信陆五婶。之前就那么不靠谱了，之后又哪能处处周全？真要比起来，已经嫁人生子当妈妈的陆五婶还抵不上未婚的唐曦！ 想了又想，陆爷爷接连长叹好几声气，直把桌上的陆靖听得胆颤心惊，一个劲的打量老爷子的脸色，生怕被波及。 “陆靖，你平时最崇拜你二哥，日后找对象也尽可能找个唐曦那样的吧！”陆靖不停的望过来，陆爷爷自然有注意到。毫无征兆的，陆爷爷突然说道。 “咳咳……”陆靖正低头喝汤，乍听陆爷爷此般叮嘱，直接喷了。 老爷子这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怎么就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了？而且还是拿唐曦当参照物？老爷子以前对唐曦，不也不甚满意，还特地去找过唐曦的茬吗？ 莫名其妙遭到陆爷爷的关注，陆靖深深觉得，下一个悲剧的，可能就是他了。 不行！他得赶紧找个对象去！不能让爷爷来帮他挑选，否则他会哭诉无门的！ 如此想着，陆靖缩缩脖子，拿纸巾擦擦嘴，屁股明显朝椅子沿挪了挪：“那什么，爷爷啊，我还小呢，结婚这事不急。等我哪天找到对象，肯定先领回来给爷爷您过目。” “哦？不需要爷爷帮你挑一个？”一看陆靖滴溜滴溜转的眼睛，陆爷爷就知道，陆靖又开始耍坏心眼了。 “不用不用。爷爷您那么忙，做什么还操心我这事啊！我这人特简单，看顺眼就领回来，保管让爷爷您满意！”生怕陆爷爷真的起心插手他的终身大事，陆靖拍着胸脯保证道。 静默了好一会，陆爷爷才终于点了点头：“嗯……也行吧！那你可抓紧了，别让爷爷等太久。” 陆靖差点被陆爷爷的沉默吓晕过去。终于得到陆爷爷的首肯之后，他再不敢吭声，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他根本就不在这个饭桌上坐着。太倒霉了，以后可得躲远点才好！ 陆斌的事，陆爷爷主子还是放行了。不过他同时也给陆廉沉打去了电话，让他和江雪雅没事多照看着点陆斌，最好让江雪雅多跟陆五婶走动走动，教教陆五婶到底该怎么带孩子！ 听闻陆爷爷下达的指示，江雪雅撇撇嘴，忍不住就跟唐曦抱怨上了：“你说我一个当伯母的，管天管地还能管已经离了婚的弟媳妇如何带孩子？要是我跟陆斌妈的关系本来就不错，适当的劝导几句也就罢了。偏生我跟陆斌妈谈不上什么交情，我总不能在她离婚后再跑去多嘴吧？这不摆明了缺心眼，好似落井下石吗？” 唐曦也觉得陆爷爷这一招不好。不管陆五婶会不会带孩子，都轮不到江雪雅这个婆家嫂子来管。顶多就是陆五婶娘家的亲戚帮忙劝上几句，那还差不多。 “哎，我也不是不想管陆斌，只不过这不是有心无力，想管也插不上手嘛！”江雪雅说着就长叹一口气，满脸的苦恼，“反正我是跟陆楷他爸说了，这事咱们不管，挨老爷子的骂也没关系，顶多让陆楷以后多帮衬着点陆斌。” “阿姨放心。陆楷那边不用说，也会这样做的。”现如今陆斌跟陆楷的关系，已经好了不少。而且在唐曦看来，就连口是心非的陆靖，也跟陆斌变得亲近了。 “哎，几个孩子当中，就属陆斌最小，也属他最可怜。陆澜这个大哥是不指望了，就想着陆楷和陆靖能靠谱点，多照顾照顾陆斌，千万别让陆斌被打外面来的孩子给欺负了！”陆芸在学校散布谣言的事，江雪雅也听说了，很是不高兴，连带本就不喜欢陆天和陆芸的心思越发强烈了。 陆楷和陆靖会好好照顾陆斌吗？当然会！陆家人感情再淡薄，也不会亏待一个小孩子。再怎么说，陆斌也是他们的弟弟，哪怕是平日里再忙，也得抽空去关心关心陆斌在学校里的状况！ 当然了，跟蔡彤联系的中间桥梁还是唐曦，陆楷和陆靖向来是只管问唐曦的。 伴随着跟蔡彤的接触变多，唐曦跟蔡彤慢慢也熟悉了起来。偶尔去接陆斌放学的时候，私底下也会跟蔡彤聊聊天、说说话。不单单是关乎陆斌的学习，也包括了各自的生活和工作。纯属闲聊，漫无边际。 星期五下午放学，陆斌在学校门口等陆楷来接他。 恰逢蔡彤出来，见只有陆斌一个人等着，便停下了脚步，陪陆斌一块等。 “老师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没问题的。”知道蔡彤要回家照顾蔡乐乐，陆斌主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