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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知霜亦是被慕容镜这一刀之势带出,身体微微后仰眼见便要跌倒在地,施瑶见状连忙施展轻功过去,将他稳稳地托住。 “你没事吧?”施瑶满眼都是担忧,想要替他看身上的伤势,给他包扎上药,却不是时候。 越知霜额上微见有汗,面色亦是从未有过的惨白,他摇了摇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似是缓过来了一般抬手将施瑶推开,声音清浅的道:“我无事,你再等我片刻。”这般说着,他便又离了施瑶往前走去,在慕容镜的面前站定。 施瑶被越知霜扔在身后,也不开口,她知道自己此时无法帮上忙,能做的事情便是不拖累越知霜,在紧要关头护住越知霜的性命,即使是要豁出自己的性命。 越知霜上前,而风卿言很快也跟着上前了一步,与他并肩而立。 见风卿言神情认真严肃至极,越知霜对着他轻笑了一声,喟叹一般的道:“我们师兄弟二人许久未曾共同对敌了。” “你倒是有心思想这些。”风卿言没有心思同他说这个,却仍是回应了一句,“小心。” 越知霜轻轻颔首,又是一步上前,看似无心,却是将风卿言给护了起来。如今他们二人皆是有伤在身,风卿言因先前一站受伤不轻,而越知霜则是双手双足皆被慕容熙所伤。对面的慕容镜虽然也受了伤,但却如同没有痛觉一般,就连动作也未迟缓半分,这番战斗若是久了,越知霜二人定然败下阵来。 若要不输,便只能速战速决。 而就在三人僵持之时,不远之处传来一声尖啸,一柄长剑自远处飞袭而来,铮然落入地面,正好在慕容镜足边不远之处。随着这长剑落入战圈,一抹玄影亦是飘然而至,双足落地之时扬起微尘。来着面色严肃,轮廓冷硬分明,他一手将长剑拔出,直指慕容镜,目光烁烁,正是先前去对付后方弓箭手的靳寒。 靳寒前来,眼前的形势便是骤然改变,慕容镜一人对抗越知霜风卿言和靳寒三人,自是毫无胜算的。 然而见此情形,一旁的慕容熙竟是一点也不见慌乱,他冷哼一声双目落在不远处战斗中的苑清、秋砚和那名黑衣人身上,低沉了声音道:“若你们以为人多便能够取胜,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慕容熙这般说来,很快扬了扬眉对背对着他的慕容镜道:“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 不知道慕容镜有没有听进去这番话,但片刻之后,慕容镜竟是将没有执刀的作收给探入了怀中,自其中掏出了一柄黑色的精致匕首,他手上一抖,匕首出鞘,点点寒芒印照此间。 慕容镜一刀一匕,匕首出鞘之后未有丝毫的停顿便朝着面前的越知霜三人疾冲了过来,右手长刀划出一个巨大的半圆带着凶狠之势砸了过来,而就在三人闪身避开之时,那左手的匕首便悄然而至,无声无息,竟是难以言说的诡异。 慕容镜一人同时用两种武器,一者悍然无匹,一者灵巧如蛇,两者却是配合得相得益彰,竟然面前三人一时找不出任何破绽。这才是慕容家真正的武器,也是慕容镜最后的底牌,一个可以与当世三名高手对抗的人! 见此情形,越知霜双眸微沉,将视线落到了慕容镜左手的匕首之上,双唇紧抿,不知究竟是何意图。 而一侧施瑶轻唤一声,亦是凝了双目仔细的看着那匕首。 那匕首的形状施瑶是再熟悉不过的,那同她当初在床板之下发现的匕首一模一样,同样的锋利无比,同样的削铁如泥。而那匕首,她也曾经在严蒲那里见过,严蒲说他受苑清命令去夺来了慕容家的至宝,而苑清自屋檐上将那至宝取下,所见的便也是一柄同样的匕首。施瑶不相信同样形状的匕首会是巧合,这匕首定然是慕容世家的东西,但她身上为什么会有拿东西,她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形势不容施瑶去思考这许多,就在她晃神之际,慕容镜和越知霜三人已经过了不下三十招,而慕容镜出手很辣无比,每一招都是要取人性命,越知霜三人除了靳寒皆是有伤在身,很快便落了下风。在施瑶心惊胆战的注视之下,三人接连被慕容镜的匕首或是长刀所伤,身上伤口沁出殷红鲜血,分外刺目。 施瑶心中担心不已,正待上前帮忙,却被越知霜看出了她的意图,只见越知霜朝她摇了摇头,目中满是担忧。 施瑶顿住脚步,咬了咬牙。 而也就在这时,形势突然之间急转,一旁的苑清和秋砚与那黑衣人之间的战斗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苑清为救秋砚被那黑衣人重伤,衣衫尽数被鲜血染红,而那黑衣人执剑上前,竟是要将苑清斩于剑下。 这边同慕容镜打斗着的靳寒眼角余光见着了此情此景,目眦欲裂,大吼一声便想要震开慕容镜上前去帮助苑清,然而慕容镜又怎会让靳寒得手,他长刀封住靳寒的攻击,左手匕首倏然出手,朝着靳寒胸前要害直袭而去,靳寒难以闪躲,怒瞪了双眼任凭胸前开出一捧血花,身子倒退几步硬撑着一口气脱离了战圈,窜到了苑清和秋砚的面前,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原本要落到苑清身上的一剑! 剑光森寒,血色蔓延的瞬间只听铿然一声拔剑声响,就在黑衣人的剑落到靳寒身上之时,原本重伤无法动弹的苑清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竟然拔出了腰间另一柄长剑,拔剑之势去无可挡,直直没入了黑衣人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