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页
书迷正在阅读:史上最牛轮回、[文野]横滨的异界书店、[综英美]蝙蝠家的崽走丢了、[综英美]情深一网、一个人的网游、渣女翻车之后 NP、爱欲难抑(H 短文合集)、[综]我家博物馆成精啦、校霸的小哭包、我可不想破坏你们师徒恋
在赶赴丽龙八城营救皇帝的路途中,所带的物资是有限的,不可能再有补充,安凌墨把自己的衣服分一件给安然,就意味着他少了一件御寒之衣,他也有挨冻受寒的可能。如果安凌墨不疼爱自己,他怎么可能拼着挨冻受寒的可能,分一件衣服给自己? 忽然之间,在这种情况下,安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疼爱,都不知道是种什么心情。 临到分开时,安然看着安凌墨瘦削赢弱的身体,想他都五十多岁了,便叮嘱了一声:“父亲也要照顾好自己。” 本来从洛城到丽龙八城,按正常行程,得走一个多月。不过京军都领们急于北上营救皇帝,更是带着队伍只用了二十来天就赶到了距离丽龙八城还有一百余里,叫做金宁屯的小地方。 安然被兵卒们押来押去的,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周围的兵卒骤多增多了许多,猜想是跟前线御驾亲征的作战大军会合了。 安然在这里呆了两天,整天被人看守着枯坐,然后便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装进麻袋里,被两个人抬着,走了许久。安然在麻袋里只听见外面的寒风吹得呼呼作响,还有很多人在积雪上踏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安然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将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他,只觉得心头阵阵发冷。幸亏父亲给了他一件厚棉衣,不然他得被冷死过去。 队伍行进了不少时间,一直没有人说话,安然透过麻袋漏进来的微光,感觉天快黑了。 “站住!什么人?”在寂静的风雪之中,猛然听见这么一声断喝,简直有点像晴天霹雳,更让安然震惊的,是那断喝之人,讲的是番突话! 跟着,安然听见队伍里有人用番突话跟对方交谈起来。原来,前线统帅将领们很早就听说番突人内部流传着一个悬赏捉拿令:捉拿大唐人氏安然,特征:舞技超卓,尤擅胡旋。当然,要抓活的。 据说,这个悬赏捉拿令,是番突人的小公主蓓姬格格在她父亲率兵出战之时,向全军将士发布的。 番突人不大清楚安然是什么人,这些刚随皇帝御驾亲征的将军们却很清楚,毕竟安然的歌舞在洛城,在大唐,都传为一绝,就算没有亲眼看过,也都听说过。 本来嘛,普通兵卒不知道番突公主为什么要捉拿安然,对番突人这个奇怪的悬赏捉拿嗤之以鼻,当个笑话来听。 但在皇帝被俘之后,觉得可以在这事上做点文章,因此,前线的统帅趁着派人回去调用图舆和接安凌墨的时机,就叫人把安然抓了送到前线来。 这行人,就是想把安然交给番突人,以换取送几个随军大臣进去服侍皇帝的机会。其实唐军早就跟番突人达成了这个协议。 护送唐军跟接收的番突兵叽里咕噜了一阵之后,安然被拎出麻袋验明正身后,跟几个被送去服侍皇帝的随军大臣就被番突兵接手,安然又被装回了麻袋,被人抬着在雪地里行走许久。 安然缩在麻袋里,忍不住暗骂:“喵了个咪的!老子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像货物一样抬着走?” 大约番突兵俘虏了大唐皇帝,在战争中占据着上风。心情轻松,这一路上,就彼此说说笑笑的,安然又从这些番突兵的说笑里知道了些情况。 原来安然逃走之时,把蓓姬格格放在番突跟魔月交界的了聚居点里,被随后追踪而来的番突铁骑接回了青梨雄河谷,可蓓姬格格却大病了一场,坚决不肯下嫁在究缘节上斗舞夺魁的右真奇奇,怪右真奇奇的舞蹈师傅劫走了安然,是右真部的阴谋,斗舞结果不能算数。蓓姬格格的婚事就这么搁下了。 蓓姬格格竟然发出了捉拿他的悬赏令,还强调要活捉,这是还要重修旧好的意思?安然有点不敢多想,也不想多想。 初初回到大唐时,安然还时常想起蓓姬格格那个单纯又娇俏的女孩儿。可是,随着他了断了对林素娇的感情羁绊之后,他对蓓姬格格的的感情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他偶尔想起她时,只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小女孩儿,然而,再没有产生过面对蓓姬格格里,时常产生的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至少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先让安然的心安稳了一些,至于见到蓓姬格格该怎么办,安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是有盘算的人,就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 安然终于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地上,可是,没人把他从麻袋里放出来,他手脚都被绑着,他只能努力地把身体在麻袋里蜷缩成一团。好在屋里很是暖和,冻僵了的身体感觉到微微的温暖。 安然花了一天时间,从前线指挥大本营,被送来了敌后大本营,他想,这里应该是晋江城吧?因为,安凌墨说的,番突大单于和泰宗皇帝都呆在晋江城。 就为了派几个大臣去服侍被俘的皇帝,就把他像货物一样扔给了番突人。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和想法,当然,肯定也没有救他的意思,对他弃如敝履。 他落在番突人手里,是生是死,得由他自个儿挣扎。安然蜷在麻袋里,窝着一肚子的气,心头只想骂妈买批,盛世个鸡八! 天光漆黑一片,想是夜间了。周围并不安静,不断传来打骂、哭泣、笑闹……等各种声音,细细听去,既有番突话,又有大唐话。 又不知等了多久,安然感觉他又被人抬了起来,被抬出了屋子,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安然被冷得直哆嗦,心头早已经把前线统帅将领们的祖宗问候了无数遍。